69、殺人凶手(2 / 2)

賈母知道有賈敬在就無法將賈瓊從族中除名,現在賈瓊人都跑了,再氣下去也隻是自己更失體麵。

賈瑤給了台階,她也就下了,說:“她是什麼混世魔女,你們要是學了她,那是毀的是你們自己的前程!”

黛玉才笑道:“外祖母,我們哪裡學得了姐姐的本事。倘若我們個個像姐姐那樣的本事,那才是好事呢。外祖母的孫女外孫女全都神仙一樣,定是傳世美談,不會沒有前途的。”

“瞧瞧,又幫上了。那丫頭再不守規矩,也是我的孫女,我還不是為了她好嗎,卻總來傷我的心。”

黛玉、賈瑤、賈玥聽了這句,忙去安慰賈母,且自不提。

卻說賈瓊回到東院找了賈赦,李惠娘和賈瑚都出來見他。賈瑚談起賈瑚記起當年是吳興家的突然從假山後跑出來捂住他的嘴,將他提著扔進了荷花池中。

賈赦一下子怒紅了雙眼:“我去宰了那惡奴!”

賈瓊拖住了他的手:“爹爹,現在人間不可能找得到證據了。況且吳興家的一個奴仆,為何敢下此毒手?還有那金簪的事,吳興家的知不知道?”

賈赦沉默了,目光冰冷,好半晌才說:“吳興……是王氏的陪房之一,除了周瑞家的,就吳興家的在王氏跟前最有臉麵。”

賈瓊道:“這也隻是推測。所以不能馬上亂來。明兒就是姐兒的抓周宴,不宜出動。”

倘若賈蕤周歲前夜鬨鬼,就會傳出姐兒不祥的謠言。

賈瑚連忙點頭:“對對對,我今晚不去了,明晚也不去……最好還要過幾天。我已經等了這麼久了,不差這些幾天。侄女定要過得開開心心,彆受我連累。”

賈瑚死時雖然隻有四歲,可他原也是有功德造化之人,清醒後修煉四年迅速成長。

他是很在意家人的,賈璉是他一母同胞的弟弟,姐兒在他心裡就如他親生女兒一樣,怎麼會等不了幾天呢?

李惠娘和賈赦也這麼想,報仇之事不差幾天,不能破壞了賈蕤的周歲宴。

……

晚上,邢夫人和賈瑤、賈玥回來了,吃飯時談起今天在花園發生的事,說老太太也是氣不過賈瓊毫無尊卑。

邢夫人溫和建議:“明日姐兒抓周,榮府賓客滿堂,就算為了姐兒,瓊兒要不就跟老太太服個軟吧。”

賈赦正因為自己最愛的長子是被人害死的,所以滿腔的不平,聽了邢夫人的話不由得嚷嚷:“賠什麼不是?沒錯賠什麼不是?吳興家的那起子下人連我都不放在眼裡,從來不知道榮府是我家,不是他們家!我女兒在我家裡打鳩占鵲巢的之人的手下,需要賠什麼罪!”

賈瓊難得見賈赦說出這麼支楞的話來,不由得對他另眼相看。

賈瓊盤算一會兒,說:“爹爹和大太太雖然住不進榮府裡,不過我倒有個主意能讓二叔和二嬸的臉上無光。”

現在雖沒有弄清吳興家的到底是不是王夫人指使的,可是吳興總是她的陪房,沒有王夫人就沒有吳興家的在榮府。便沒有殺人,這點因果也少不了。

賈赦忙問:“你快說,什麼主意?”

賈瓊道:“咱們家的爵位早不是國公了。你何在門上掛個將軍府的匾?你在將軍府不會變成大老爺的。隻要將軍府擺到人前來,二叔還怎麼擺榮府老爺的花架子?”

因為“一等將軍”就是襲自“榮國公”,“一等將軍”明明白白在這裡擺著,榮府裡的老爺難不成是鬼嗎?

賈赦道:“隻怕老太太不答應。”

賈瓊道:“我們沒有分家趕走二叔呀,老太太還要怎麼樣?若有人問起,你就說你五十歲的人了,都當祖父了,餘生好歹有個名又有實屬於自己的家,哪怕小一點、簡陋點也無妨。你又可說若不是怕壞了朝廷的規矩,就是讓爵於二叔,你也願意,實在是二叔才比子建和賢勝比乾,你與他一比,自慚形穢。”

“就你二叔還賢良?我憑什麼這麼說……”賈赦吹胡子瞪眼。

賈瑤笑道:“爹爹,姐姐是說反話。爹爹豈不知人怕出名豬怕壯,卻是一個樹起來的道德之士,越被人審視挑刺。二叔經得起審視嗎?姐姐這是要將二叔架火上去烤。”

賈赦鼓掌:“不錯!以退為進!我要好好籌備。”

……

翌日一早,大房一家就去了榮府,因為賈璉和鳳姐如今住在那邊,今天賓客又多,周歲宴隻待擺在那邊。

賈瓊、賈瑤現在還是姑娘,況且這是在榮府裡,原也不用管那些庶務,徑自來到賈璉夫妻的院子看姐兒。

這會兒鳳姐已然女強人姿態出去準備宴會了,隻有緋月、絳雪和奶嬤嬤幾個,姐兒都還沒有起來。

過不一會兒,黛玉和湘雲來了,瓊、瑤、玥幾個姐妹好一陣親熱,原來屋裡一塊兒喝茶吃果子。

賈瓊卻借口出恭朝黛玉使了個眼色,賈瓊外頭等了一會兒,黛玉出果然出來了。

賈瓊忙拉她找個角落說話,問她賈母有沒有責備她。

黛玉道:“外祖母隻會責備你,她要生我的氣斷也不會那樣罵我。況我如今獨院居住,平日也有林家來的下人嬤嬤看護著。”

“狠是!原也不同了。”

黛玉可不是原著中的模樣了,林如海的危機已除,因怕賈母非要將她和寶玉湊一對,所以才派了自己信任的嬤嬤來。

去年好像又派了一房人來京,住在林家房產裡看家、管著一些產業,平日過來請安,又或者給黛玉送東西來。黛玉從林家帶來的下人,一應月錢都是出自林府的。

黛玉奇道:“什麼不同?”

賈瓊對上黛玉好奇的眼神,斟酌一下,才說:“那些下人說的話,你可彆放在心裡。”

黛玉冷笑一聲:“誰有空理會她們。”

“正是。你不要因為她們怨你沒賞,你就隨便賞。”

“這是自然,馭下必賞罰分明。無功時賞什麼?今天無故隨手賞一個銀錁子,明兒他想要一個金的,往後一個金的也不夠了,若是不給,便是個大惡人了。這道理,爹爹在信中提過多次。”

賈瓊見黛玉自有一股封疆大吏家嫡長女的氣度,不由得失笑:“哎喲,我丟人丟到家了。昨兒我在想什麼呢!我以為你在那府裡被下人欺負得成了一個小可憐……”

黛玉不由得撲哧一聲笑,忽又酸酸地說:“姐姐心裡的小可憐多了,我是哪牌麵的人?”

原來黛玉還在吃史湘雲的醋,黛玉自覺自個兒在賈瓊心目中就算稍不及從小相處的瑤、玥姐妹,可再往下就是她了。沒有想到賈瓊居然在她還是四歲時就惦記著史湘雲了,偏偏史湘雲是個會針對她的孩子。

都是小女孩兒,今兒不跟這個好,明兒不跟那個好都是正常的,長大後自然就不會了。

賈瓊又去捏她的小臉,笑道:“你不是小可憐,你是懟王之王。從來是我氣彆人的,你就專門來懟我。”

黛玉想了想說:“姐姐可是個混世魔女,真是什麼事兒都能捅破去,也不管他們麵上掛得住掛不住。”

賈瓊歎道:“你說啥傻話來著,二嬸給我家管了近二十年的家了,但凡要點臉的都是乾不出來的。臉都沒要了,往哪掛去?你大舅舅要是有你爹爹的才華,也斷不會窩在那院子裡。”

黛玉忍不住笑道:“可姐姐一人頂十人,舅舅不需彆的能耐,會生姐姐這樣的女兒,比什麼都強。姐姐說爹爹有才華,爹爹何嘗不羨慕舅舅生女兒的本事?”

賈瓊聽她這樣說,就知道林如海和黛玉書信往來極多,心底高興她不會走向淚儘而亡的路。

黛玉忽又說:“姐姐雖然這麼說,不過待寶姐姐倒也十分上心。”

賈瓊淡淡道:“她不是我姐妹,我上什麼心?”

黛玉頓了頓,道:“寶姐姐看著聰明,實則糊塗。昨兒你都那樣說了,她還不明白。為幾個犯事貪心的下人當好人逞能、讓我們讓步,於她有什麼好處呢?”

其實若非剛來榮國府,那幾個下人是王夫人陪房家的,下人又是捧她踩黛玉撞上在賈瓊的槍口上,否則寶釵雖愛逞強,但也會明哲保身。

可惜利益立場不同,寶釵要討好王夫人給自己博好感留著寶玉當備胎,或許采選進宮的事也要托她幫忙,隻好希望彆人讓步了。

賈瓊暗歎可惜了,又說:“咱們也不能和她說得這麼透。”

黛玉也這麼看:“萬不能說的,忠言逆耳,人家未必領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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