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1、作死得死(2 / 2)

軒轅起忽冷起麵孔:“孤看你敢得很!上刑!”

錦衣司的侍衛將王子騰架了上刑架,便有侍衛揮舞皮鞭抽打他,軒轅起又讓人帶上了假尼姑王氏和她的三個兒女。

王氏和她的兒女們一直分開關押,這時見到他們也都下獄了,不由得驚。

“元兒、寶玉、珠兒,你們怎麼也會到這裡來?”王氏一把摟著寶玉,一邊又拉著賈元春的手掉眼淚,她已有三四年沒有見過元春了。

聽到王子騰被鞭打的聲音和王子騰的哭聲,王氏等四人不由得都大驚。

“哥哥!”

“舅舅!”

錦衣衛忙將四人按倒,喝道:“跪下!”

王氏、元春、寶玉、賈珠才抬眼看向坐在上頭,身穿白色蟒袍,頭帶烏紗冠的俊美少年。

隻元春在皇後身邊當值多年,遠遠見過這位小主子,認了出來忙高呼道:“參見長孫殿下!”

王氏、賈珠、寶玉吃了一驚,也跟著高呼。

軒轅起握著椅子的扶手,看著王氏目光就是在看死人:“王氏,當年你指使人殺害賈瑚欲謀奪了榮府嫡支傳承,你還以金簪鎮得賈瑚冤魂不得超生。現在我不讓你招有沒有乾過謀害賈瑚的事。我隻問你,你從何處得來的金簪?”

王氏聽著王子騰被皮鞭的抽打聲和慘叫聲,不由得瑟瑟發抖:“殿下,您聽誰胡說?我不知道您在說什麼……”

其實當時也是馬道婆來施過法的,金簪倒沒有過王氏的手,但是王氏知道這事。

軒轅起笑道:“這是詔獄,不是刑部大牢。在這裡,你招了是死,不招也是死。唯一有區彆的是你招了,死你一人,你不招的話,你的三個兒女先你一步上路,到時你再死。”

軒轅起揮了揮手,就有侍衛將賈元春、賈珠、賈寶玉都上了刑架。

軒轅起才從座椅上起來,走到詔獄的各種刑具前,取出一個烙鐵放到了爐子裡燒著,一邊問王氏:“你想起來了嗎?鎮壓賈瑚的金簪是哪裡來的?”

王氏臉色蒼白,滿眼恐懼搖著頭:“我不知道……是不是賈瓊要誣賴我?殿下何必受她蠱惑?她是惡鬼附身的妖女,她會害您的!我的元春才是菩薩跟前的仙女轉世,她生在大年初一,是有造化的。”

軒轅起從未見過如此可笑可悲的人,不由得哧一聲笑,饒有興致地點了點頭:“好,就先拿賈元春開刀,看看菩薩會不會保佑她。”

軒轅起取了烙鐵到了賈元春跟前,賈元春眼裡的皇長孫不是春閨夢裡人,而是一個惡鬼:“殿下,不要。”

殺神從不像反派一樣在關鍵時刻話多,那炙熱的烙鐵已經印在了賈元春的大腿上。賈元春一聲尖叫,聲音似要衝破詔獄的屋頂,她痛得渾身顫抖抽搐。

隨著烤肉的味道飄出來,接著賈珠身下傳來的尿騷味,寶玉的哭叫不停。

“大姐姐!不要傷害大姐姐!”

軒轅起收了烙鐵扔回了爐中,賈元春已經痛到虛脫,暈過去了。

王氏的信念已到了崩潰的邊緣,不由得又哭又叫,胡言亂語:“殿下,您是被妖女蒙蔽了,妖女奪了元春的鳳命。元春才是仙女轉世,元春能母儀天下,造福蒼生;妖女賈瓊會惑亂天下。”

軒轅起不屑地說:“鳳命?我從來沒聽說過哪個皇帝睡了一個沒啥特彆本事的女人就能造福蒼生的。天下蒼生幸不幸福跟皇帝睡什麼女人有什麼關係?況且我並不是皇帝,你這麼說英華原來是想構陷孤謀反嗎?”

王氏不由得一呆,她一個沒有讀過書的後宅婦人的思維根本到不了這個層麵,隻無力的解釋著:“我不是這個意思。不是,我隻是為了皇家好。不想皇家被妖女害了。”

軒轅起冷笑一聲:“原來我軒轅氏的安危還要靠你一個內宅婦人?那孤還要謝謝你如此操心了。可是孤偏偏不信誰睡了你女兒就能當皇帝,就能天下太平。不如咱們就試試。”

王氏大惑不解:“……”

隻聽軒轅起問身邊的錦衣司同知:“張克剛,你下屬中誰家裡還沒有媳婦的?”

張克剛奏道:“殿下,馬三立、趙齊、張誌舟他們都沒有媳婦。”

“好,他們誰想睡王氏之女就將人帶走。”

王氏嘶叫一聲:“不!殿下,你不能這樣,這有違菩薩的旨意!這會壞了殿下的福緣的。”

可是馬三立、趙齊、張誌舟幾個侍衛可不敢隨隨便便在軒轅起麵前攬下這種事。軒轅起沒有強逼他們帶了賈元春下去享樂,暫且作罷。

軒轅起見王氏還沒有招供,從刑具上選了一個鐵勾,到了賈珠麵前。

賈珠縮著身子瑟瑟發抖:“不要!不要!太太,殿下問你什麼,你快說吧!難道要我們三人都跟著你陪葬嗎?”

軒轅起將勾子輕輕婆娑著賈珠的臉頰和脖子,鳳目冰冷:“賈珠,你還記得五年前的夜晚總有一個美貌女子來找你嗎?”

賈珠不由得大吃一驚:這事連他身邊的人都不太清楚,皇長孫如何知道?

“那女子不是人,你這風流事害得你失了精氣,命在旦夕,後來多虧了英華救你。你家人隻盤算著害他們性命,可是人家卻救你的性命。你的命本就不屬於你,你母親不肯交代,我隻好替英華將你的命拿回去。”

賈珠眼中滿是恐懼與哀求:“我不知道,我什麼不知道!殿下,賈瓊是我妹妹,我們就要做親戚了。求求你,不要殺我,我不想死……”

王氏哭得撕心裂肺,那“菩薩保佑”為她豎立的精神防線終於被突破了:“殿下,不要,我說,我說……”

軒轅起才轉過頭,冷冷看著她:“那金簪是誰給你的?”

王氏頹然坐在地上,道:“十幾年前,我到水月庵給菩薩上香,遇上了在水月庵掛單的馬道婆。她是一位得道高人,受觀音菩薩的指點來扶危渡難的。殿下,不可對菩薩不敬。”

軒轅起聽她一再提起菩薩,不由得想起雲娘也提起當年本想去地府報信,結果受到了“觀音菩薩”的指點守著兒子的屍體,結果孕育出了一個食人的三屍魔。

賈瓊說過,觀音菩薩絕不可能做那種事,定是警幻假冒她。

“你這些年拜的不知是哪門子的菩薩。觀世音菩薩怎麼會傳你害人的法寶?你被妖道婆騙了,所以累死兒女。”軒轅起思維一轉,“你們這一回對英華使厭勝之術,是不是也受了你所謂的菩薩的指點?”

王氏看看昏死的元春、狼狽的賈珠、呆滯的寶玉,她像是癡了一樣露出一抹怪異的微笑。

“是菩薩來救苦救難了。我的兒女都是菩薩跟前的仙人轉世,是有大造化的……他們有大造化,賈瓊是奪了我元兒鳳命的妖女。隻要降了妖女,我們能奪回所有的一切。”

軒轅起鳳目眯了眯,說:“所以你就讓王子騰騙王熙鳳將那被褥送給了英華?”

本來沉浸在自己的幻想中的王氏忽然尖聲道:“賈瓊是禍國殃民的妖女!菩薩說她是妖女!我們要為人間除妖!”

軒轅起見一切都弄明白了,便讓一旁的文書將案卷拿來,讓王氏畫了押,然後叫侍衛架了被抽打得半死的王子騰過來。

“王將軍,王氏已經都招認了,你呢?”

王子騰雖然一直在受刑,可是也聽到了這邊的一切。他長歎一聲:“一步走錯,滿盤皆輸……殿下,我隻有一女,請你饒她一命。”

軒轅起看了他好一會兒,才說:“孤真不明白,既然王氏之前就大勢已去,英華是我的未婚妻,你的親侄女是英華的嫂子。你非要幫著王氏,於你有什麼好處?”

王子騰沉默半晌,才說:“我弟弟王子勝是個渾人,自幼受母親寵愛,胡作非為,還有非份之念。我年輕時與他鬨得十分不愉快,隻是後來我在軍中闖出一翻天地,家主之位才坐穩了,弟弟也不得不服我。縱使如此,我沒有兒子,弟弟那樣的人還生了一個兒子,到了下一代,家業還要落在他那一房手裡。鳳哥兒雖是我的親侄女,她也自來敬重我,可她到底是弟弟的女兒。妹妹不同,自小與我更親,事事以我為主,我和妹妹的關係遠比跟弟弟的關係好。”

軒轅起歎道:“家家都一樣,不省心的弟弟總是討厭的。你有你的情感偏向,孤雖能理解,可是用厭勝之術謀害皇孫妃,在曆朝曆代都是死罪。孤若是放了你,往後人人都來打孤的臉了。”

王子騰閉上了眼睛,死前卻心懷著疑問:“殿下為何知道妹妹十幾年前用什麼金簪的事?”

軒轅起讓他死個明白,才低聲道:“因為賈瑚的魂魄從荷塘裡救出那夜,我親眼所見。騙你妹妹的那妖人道行高深,她盯著賈家不是一天兩天了,我也不是頭一回聽說她假扮菩薩。本來你是我手底下的人,賈家又是我嶽家,王氏一倒,大家都不會追究到底。怪隻怪,王氏太貪了,而你也實在膽大包天。我本想提拔你做京營節度使,可是你現在的職位就敢對我未過門的妻子做這種事,可見你天生反骨,不會忠於我。你這樣的人,我不能留。”

王子騰這時追悔莫及,泣不成聲。

王家的人素來膽大妄為,一個愛虛張聲勢自抬身價的王熙鳳都敢說:“就算告我們造反也不怕。”何況是王家真正有權有能耐的人?

軒轅起再讓王子騰畫了押,便吩咐道:“以巫蠱厭勝之術謀害皇孫妃,罪在不赦。給王將軍和王氏賜酒。”

癡癡呆呆的寶玉才回過神來,叫道:“不要!不要殺太太!殿下,求你開恩!二姐姐雖然和太太不和,但她沒有想要太太的命呀。”

軒轅起知道賈瓊雖然看不起寶玉,卻並不厭惡他,所以今天逼王氏招認時,他是真想對賈元春和賈珠下手,卻沒想過真的傷害寶玉。

“不是英華想要你母親的命,而是你母親害死了你瑚大哥後,還一直想要英華的命。她都已經被逼出家仍然不放棄害人,此等蛇蠍心腸的人,如何還能留著?”

寶玉哭腫了眼睛,喉嚨已哭到沙啞:“你這麼做,我會恨你的,我真的會恨你的……”

王氏看著刑架上淚流滿麵的寶玉,淒厲地叫了一聲:“寶玉!寶玉!你要好好活著……”

軒轅起揮了揮手,侍衛們備好毒酒上前來。

“不要!太太!不許傷害太太!”寶玉叫得撕心裂肺。

賈珠骨子裡怕引火燒身,居然不敢吭聲,賈元春這時還昏迷不醒,所以隻有寶玉為母親哭泣。

王氏這時明白死神來敲門了,發髻蓬亂,驚慌失措從地上起來,如無頭的蒼蠅一樣想要逃出詔獄的天羅地網。

“菩薩救我……救我……菩薩保佑,菩薩……”

王夫人一直念著菩薩,可是假菩薩終究沒有現身救她的苦難,兩個侍衛上前抓住王氏,將她按下跪在地上,彆有侍衛將她固住頭、掰開嘴灌下毒酒。

她倒在地上抽搐掙紮幾下,就嘴角流出鮮血,雙眼失去了焦距,不久便氣絕而亡。

王子騰夫人看到王氏的慘狀,朝軒轅起磕著頭:“殿下饒命!老爺受人蒙蔽才犯下大錯。求求你,看在他數年來儘忠國事的份上,饒他一命。”

軒轅起道:“他明知英華是我未過門的妻子還妄自下毒手,這不叫受人蒙蔽,這叫天生反骨,大逆不道。”

王子騰在軒轅起之前低聲跟他說了真相和他的考量時就知道自己必死無疑,到底是一個狠人,這時雖然害怕卻沒有求饒。

“夫人,你不必求情了,長孫殿下決定要殺人是不會改變的。”

毒酒送到王子騰麵前,他不像王氏那樣徒勞掙紮,他太了解長孫殿下的武功了。他若親手殺他也隻用一招,那時還沒有全屍。

王子騰這時才看了妹妹的屍體一眼,泣道:“妹妹,你真的害苦我了。我王子騰縱橫半生,居然因為這事死在詔獄中,這不是英雄的死法……”

王子騰說完便舉杯一飲而儘,不多時就捂著肚子倒在地上,王子騰夫人嚎啕大哭撲了過去。

“老爺,老爺……”王子騰夫人抱著他,可是不一會兒,王子騰雙腿一蹬就此氣絕。

軒轅起命趙齊留下處理後續之事,又點了兩百錦衣司侍衛和傳令京兆府衙役趕來配合,前往水月庵抓捕馬道婆。

賈瓊帶著化成人身的白白正在詔獄外等待消息,一見軒轅起出來,問起審理情況後,便一同前往水月庵。

水月庵被圍得水泄不通,庵裡二十幾個大小尼姑都被集中在一處,就是沒有找到馬道婆。

賈瓊走進供奉“觀音神像”的大殿,抬頭一見那神像,頭頂似有一層灰紅色神光,“觀音”裙擺上印著些陌生的符咒,但絕不是慈航的。

軒轅起問道:“怎麼樣?”

賈瓊笑道:“這哪裡是水月觀音?慈航要是知道這人一直假冒她騙取人間香火,不知要氣成什麼樣。”

軒轅起笑道:“你與觀音是舊相識,你說不是定然不是。那就將這神像給搗毀吧。”

賈瓊沉吟一會兒,道:“先不忙搗毀。這警幻定然還有彆處假觀音廟,你們錦衣司將這假神像搬到坊間去,教導無知百姓辨彆妖魔。我回頭畫一副真正的水月觀音像,用來比較說明。這警幻既然是情魔證道,供奉她的百姓家的兒女容易因為情孽走向悲劇。”

軒轅起笑道:“還是你想得周到。”

兩人正談著,忽聽外麵傳來嘈雜聲,他們出了大殿,就見一個老尼姑撲向錦衣司從她屋裡搬出的一口大箱子。

“你們對菩薩不敬,會遭到報應的!”

“不許動,這是我的,你們不能動!”

“我也識得些官家太太,你們官兵也不能這樣欺人。”

賈瓊見那老尼身上許多罪孽,隻怕是警幻門下做惡之人,問道:“這老尼姑是什麼人?”

餘下些須小尼姑見賈瓊天人之姿,眾多侍衛連看都不敢看她,知道她身份尊貴。

一女尼道:“這是我們的水月庵的住持靜虛師太。”

賈瓊覺得這人名號有些熟悉,半晌才想了起來,靜虛不是給鳳姐牽線作惡的老賊尼嗎?

賈瓊盤算一番,朝眾小女尼道:“這水月庵是留不住了,因為這裡的菩薩是假的。你們不管是自願出家還是被迫出家,將來還俗也好,仍出家也罷,都得離開這兒。離開了這裡,身上總要帶些錢財,否則寸步難行。我知這靜虛老尼不是好人,你們當中誰願指證她做的惡事,我做主將靜虛斂的私財分與她帶走。”

靜虛轉過頭來,叫道:“你們是官兵還是強盜,你怎麼能這麼做?”

賈瓊笑道:“可見你做的惡事太多了,怕了?眾位小師太,你們隻是犯了小錯,皆可赦免離開。是轉做汙點證人帶著錢離開,還是身無分文離開,且由你們自己選。”

餘下年輕女尼麵麵相覷,不一會兒,就有一個年輕女尼出列:“我知道師父,不,靜虛做的惡事!”

“我也知道!”

年輕女尼紛紛要指證靜虛,唯怕晚了之後錢就分完了。

賈瓊一劍將靜虛護著的箱子劈開,隻聽嘩啦一聲,一大箱的銀子、珠玉、銀票散了一地,連見怪了大官家的家財的錦衣司侍衛都吃了一驚。

“錢就在這裡了,大家慢慢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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