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第 5 章(捉蟲)(1 / 2)

厲懷明哈哈哈大笑,“原來你叫路大傻,果然很貼切。”

路歸元:“……”

路歸元無奈的道:“我不叫路大傻,叫路歸元,大路的路,回歸的歸,初始的元。”

厲懷明挑眉驚訝道:“你竟然讀過書還識的字?不是說傻了十七年了嗎?”嗬,這就露出馬腳來了。

路歸元:“聽我三弟念過幾次,就懂幾個字。”

厲懷明噎了一下,這說法,無法反駁

路歸元也覺得自己這個說法很敷衍,怕很難讓人相信,正想要在解釋一下,外麵的路張氏已經迫不及待的把門敲得哐哐響了。

“路大傻你給我出來!我說你今天怎麼這個時候了還沒起床呢!原來是做了虧心事躲回房裡不敢出來了!我看你這是翻了天了!我的雞是你一個傻子廢物能吃的?”張氏的話語怎麼刻薄怎麼來,一點都不顧忌母子情分。

路歸元不適的皺了皺眉,兩三步走過去打開門,看著張氏。

張氏罵得正起勁,門就突然打開了,眼見出現了一堵高大的肉牆,抬頭就看到長子陰沉這一張臉,那雙黑漆漆的眼睛裡似乎有什麼可怕的東西在湧動,像是能噬人的漩渦,也是她二十年前噩夢了好久的罪魁禍首,時隔那麼多年,再次看到,讓她生生打了個激靈。

她很快反應過來,眼前這人是她的大兒子,還是隻會聽她話給她做牛做馬的傻子。這麼想著,她一掃心中的恐懼,掐腰大罵:“終於舍得開門了!你個克爹克親的喪門星!誰讓你偷吃我的雞的?”

路歸元麵無表情,很平靜的道:“沒吃你的雞。”

路張氏怒道:“你還狡辯?鍋裡煮的難道不是雞不成?”

路歸元:“錢是我賺的。”

張氏:“什麼?”雖然知道這個兒子是傻的,但以前也沒見他說話想法這麼跳躍。這和偷吃了她的雞有什麼關係?

就聽路歸元繼續道:“雞仔是用我賺的錢買的,雞是我喂的,所以說,雞是我的,不是你的。”

張氏被氣得個倒仰,“你還是我生的!你的所有東西都是我的!雞怎麼就不是我的?”

路歸元很認真的道:“出嫁從夫,夫死從子,我現在才是當家的,這個家的一家之主。”

這個一向都很聽話,她指哪打哪的傻兒子今天竟然不知是抽了什麼瘋竟然開始頂撞她了!

張氏簡直肺都要氣炸了,臉色因為怒氣扭曲猙獰,手指顫抖著指著路歸元,“好啊!你這是娶了媳婦就翅膀硬了敢頂撞老娘了是不是?還想要當家做主?就憑你個除了一身蠻力什麼都不會做的傻子?想都不用想!不對!你一個沒有腦子的傻子怎麼會說出這些話來?說!是誰教你的?是不是你媳婦?”

最後一句雖然是疑問句,但張氏已經很確認就是新娶的老大媳婦慫恿這傻兒子頂撞她的,氣得差點沒跳起來:“老大媳婦!你給我出來!你才嫁過來第一天呢,就敢挑撥我兒子跟我偷雞吃還跟頂嘴!

“再過幾天你是不是要讓他把我跟他兩個弟弟趕出去?原來還以為你是個好的,沒想到是個攪家精!難怪你爹娘連彩禮都不要還倒貼錢來求我讓路大傻娶你!你這樣攪家精生來就是禍害家人的!

“你爹娘倒了八輩子黴才生了你這個攪家精,老娘是倒了十八輩子的黴才被你爹娘給騙了讓你進路家大門!”

路歸元聽了心裡很不舒服,張氏罵他不要緊,誰讓他是親生的,可罵厲懷明就不行了,便皺著眉,猛然低下來的氣壓,連張氏也被嚇到,嘴裡罵人話戛然而止。

路歸元陰沉沉的道:“和他沒有關係,我現在腦子清楚了很多,不傻了,自然知道什麼才是正確的。”

這個傻兒子剛才說什麼?說他腦子清楚了,不傻了?怎麼可能?張氏一點不信,或者說她不願意相信:“這話也是你媳婦教你說的?好啊!被我捉到證據了吧!他這是要做什麼?想要做這個家的主嗎?想都彆想!老娘還沒死了!你給我讓開!看我今天不好好教訓一下這賤蹄子!讓他知道在這個家究竟是誰說了算!”

說著就要衝進去,可路歸元像塊牆一樣杵在那裡,推都推不動,張氏伸手去掐他的胳膊,掐到了硬邦邦的肌肉,像石頭一樣,反而差點把自己的指甲給掐斷了。

“姓厲的!你給我出來!彆以為你進了我路家就是我路家的媳婦了!我要是不答應,把你趕出去,你就是未婚失貞,是要被浸豬籠的!”

這個時代哥兒和女子的貞潔一樣重要,在有些保守的家族中,失貞的哥兒女子是要被浸豬籠的。張氏說出這樣的話,相當於是在逼死厲懷明了,可謂是相當的過分。

厲懷明開始還在看戲,可張氏說的話越來越過分,直到最後一句,簡直不能忍,他娘的,一夕之間淪落到這裡,還失了身,徹底斷絕了進入官場的希望已經夠讓他鬱悶憋屈了,現在竟然還要聽一個老虔婆咒罵自己,這果斷不能忍!

厲懷明騰的從床上跳起來,忍著某個部位傳來的不適感,光著腳跑出來,道毫不客氣的回敬道:“你自己沒用管不住你兒子關少爺我什麼事?少爺我還不想給你兒子當媳婦呢!把我的嫁妝還給我!少爺我就當是被狗咬了一口,走得遠遠的再也不想見到你們一家子惡心的臭蟲!”

路歸元頭痛欲裂,一個張氏已經夠難搞了,還來個厲懷明。

張氏在看到厲懷明的瞬間被他謫仙一樣俊美的容貌給驚住了,隻是在看到他眉間的豔麗的牡丹後,心裡非常可惜,這麼好看的一個哥兒,竟然徹底失去了成為漢子的機會,變成跟她們女人搶男人的哥兒,這怕也是個狐狸精藍顏禍水。

然後就聽到厲懷明囂張犀利的一番話,可把她氣得夠嗆,臉色猙獰的道:“好啊!我就說什麼樣的人才能把我兒子給哄得連我這個娘都不認了!原來是你這樣禍水狐狸精!

“長成這樣生來就是勾引男人的!去到哪裡都是禍害!你給我滾!我們路家容不下你這樣的禍水!路大傻,你給我讓開,我今天一定要把這個禍水趕出去!”

厲懷明冷笑:“走就走!就你們這些隻會在地裡刨土的破落戶誰稀罕!路大傻你讓開!今天我一定要離開這裡!這裡簡直沒法呆了!”說著從後麵去推路歸元。

被夾在中間的路歸元,頭疼無比,拉下臉來,用上了些許精神力震懾:“夠了!”

厲懷明和張氏同時被震住了,都忍不住害怕的縮了縮脖子,厲懷明清楚的感覺到眼前的男人瞬間變得很可怕,像一頭睜開雙眼的猛獸,僅是一個睜眼就能讓敵人嚇得想要落荒而逃。

他心裡又驚又怒,果然是圖謀不軌的騙子!有這樣氣勢的人怎麼可能會是一傻了十七年沒見過什麼世麵的山野村夫?隻怕這個身份也是假冒的!

這麼想著他還看了一眼張氏,這人應該事路歸元的親生母親,是真正的山野村婦女,還蠢得無可救藥,連自己的親兒子被調包了都不知道。

張氏卻沒有那麼敏感,不過她是見過路歸元這個樣子,那時候的路歸元才十一歲,隨手就操起一根比他腿還粗,比他的身高還長半個他的木頭,把兩個爬牆進來想要輕薄她的地痞無賴給差點打死。

張氏那時看著一身是血,麵無表情,卻雙眼很沉沉的路歸元,嚇得連心臟都忘了跳動。現在再看到路歸元這個樣子,心裡恐懼,非常怕他會突然發瘋,把她這個娘也給打了。

路歸元輕輕一推就把張氏給推出了房門,平靜的對張氏道:“明哥兒已經我的媳婦,娘以後還是不要在說那些話了。這個家當然還是娘你做主的,可若是娘你不願意留下明哥兒,那就隻能是我帶著明哥兒離開了。娘,你還是想清楚了。”

張氏很想硬氣的說一聲“想走就走”,話才到了嘴巴,就刹住了,無他,因為這個家現在是路歸元在支撐著的。

家裡的銀錢收入,除了種田賣了糧食所得外就是靠他們去給附近的鄉紳或者是縣裡的富戶人家做短工賺來的。

可家裡張氏是女的,乾不了多少活,路老三因為讀書上進,張氏盼望著他能考上秀才舉人光宗耀祖讓她麵上有光,從來都不許他下田或是出去給彆人乾活,算是個無業遊民。

隻剩下路歸元和路老二兩個乾最多的重活。路老二是普通人,再賣力也乾不了多少,都是路歸元天生神力,一人乾十八個而的活才能掙會足夠支撐這個家開銷的錢。

就連路老三讀書的錢都是他給掙回來的。

她也因為有路歸元,才沒有像村裡其他掌家媳婦一樣勞累,雖然已經三十有六了,也依然保養得像二十來歲一樣,還惹來過不少覬覦她的鰥夫和無賴,都是讓路歸元給打跑的。

所以說整個路家都是路歸元在養,若是讓路歸元離開,整個路家就失去了支柱,會全部崩塌的。

見張氏被堵住了,說不出話來,路歸元淡淡的掃了她一眼,把門關上。

張氏瞬間腿軟,就要往後跌去,一雙手從背後扶住了她,小兒子擔憂的聲音從背部響起:“娘,您怎麼樣?沒事吧?”

張氏回身抱著兒子小聲哭泣來:“兒子,你說這可怎麼辦是好?你那個傻哥哥被那個賤人給哄得服服帖帖的,都不想要我們娘仨了!”

路老三一雙桃花眼一直盯著路歸元的房門,手隨意的拍拍,張氏的背,心不在焉道:“娘您彆急,也許這其中有什麼誤會呢?大哥這個人我們都知道,最是聽您的話了,怎麼可能做出把您趕走的事情來?”

門內的路歸元聽到這話有些驚訝,無他,這兩個弟弟大概是從小被張氏給養歪了,又因為他從小就被村裡的人嘲笑,雖然是靠他養著,心裡對他還是很不屑的。

老二還好些,不會主動跟路歸元搭話。可也不會故意為難路歸元。

倒是這個路老三,自小就是個頭腦靈活的,小時候因為一次被村裡的孩子欺負,找路歸元去給他找回場子後,竟然跟那群孩子混在了一起。還成為了他們的軍師。

自此後路老三就帶著這幫小破孩四處去搗蛋,還一起多次去欺負路傻子,對路傻子扔石頭,騙路傻子去跳糞坑(被路傻子本能避開了),還常常去闖禍搗亂,但每次都讓路傻子來背鍋。

路傻子不善辯解,總是讓村裡的人誤會,以致現在在村裡乃至十裡八鄉的名聲非常的差。

以路老三現在的脾性,沒有捉住機會給他在張氏麵前上眼藥就不錯了,怎麼會幫著他說話?

沒等路歸元想明白,路老三已經扶著張氏離開了,還能聽到張氏嘴裡碎碎叨叨的咒罵聲。

路歸元回頭看向氣鼓鼓的坐在床邊的厲懷明,認命的給厲懷明道歉:“實在抱歉,我娘她從小就對我很不喜,如今隻怕她是遷怒你了。”

厲懷明似笑非笑的看著他:“我看何止是不喜,簡直恨不得你死吧?有哪個做娘的開口閉口都是咒兒子去死的?這哪裡是親兒子?我看是情敵的兒子還差不多。她該不會其實就是你的繼母吧?”

路歸元狐疑的掃了厲懷明一眼,這番話若是對著彆個人說的,又發生了剛才的事情,隻怕會立即黯然神傷,對張氏產生很大的隔閡。厲懷明他是有意還是無心的?

“彆這麼說,我爹隻娶了我娘一個,我也是我娘親生的。他會這麼討厭我還是因為生我的時候被嚇壞了。”

“哦,發生什麼事,把她給嚇壞了?”厲懷明好奇的問道。

路歸元也不隱瞞把他出生的時候的奇異事件說出來。

當年張氏生路歸元的時候難產,生了一天一夜,都沒出來,張氏都要以為自己要難產而死,穩婆已經跑出去問路老爹保大保小了,偏偏天公還不作美,好好的晴天突然狂風大起,烏雲密布,下起了大雨了,閃電交織,雷聲在村子上頭轟隆作響,還有幾閃電劈到幾棵老樹上,老樹給攔腰劈斷了。

村子裡的人膽小一些的,都躲到地窖裡不敢出來。

就在那時候一道紫色的閃電直直朝張氏所在的屋子劈下來,把屋頂都給劈了一個大洞,直劈到路張氏的肚子上,差點沒把張氏給嚇死,然後一直生不出來的孩子就給嚇出來了

也因此讓張氏有了恐懼的陰影,每次看到路歸元,都會想到生產時朝她劈來的那道閃電,仿佛還能聞到那股死亡的氣息。

迷信一點的人認為那天會產生異象都是因為路歸元,有可能路歸元是什麼妖魔轉世,老天爺不想讓他轉世到人間禍害平民百姓,就想在他出生前用雷把他給劈死,沒想到他那麼命大,被雷劈中了都沒事還順利出生了。

張氏相信了這種說法,還跑去縣裡找個算命先生給路歸元算命。那算命先生給出了一個天煞孤星,克父克母克親克友的卦象。

張氏很怕自己這一家子會被路歸元這個災星給克死,回頭就想要將路歸元扔糞坑淹死,被路老爹攔住了,才救了路歸元的小命。

路老爹好說歹說才打消了張氏的恐懼之心,但對這路歸元也喜歡不起來。後來路老爹和張老夫婦相繼去世,張氏就更加堅信是路歸元把他們給克死了的,對他這個害自己夫君和父母的罪魁禍首恨得要死,隻不過家裡還需要他這個頂梁支柱,才沒有跟他拚命。

路歸元沒有說的是,那天的電閃雷鳴是他帶著異能核穿越到這個世界的時候,異能和世界法則產生反應,才導致的。至於最後擊中張氏肚子的那道雷,自然就是路歸元的魂魄。

按照天道的意思,原來路老爹和張氏隻有兩個兒子,他這個兒子是天道給他插隊插上來的。

不過這樣的離奇經曆對於張氏這個普通人來說,定然無法承受,便開始疑神疑鬼,彆人說什麼都很容易相信。

再加上那時候的路歸元剛轉世,還保留了一些喪屍王陰暗氣息會和習慣沒法完全收斂,一雙漆黑的眼珠子一動也不動,非常的滲人,凡是被他這雙眼看著都人都有種自己被什麼可怕的怪物盯著的錯覺。

張氏本來就比較膽小,又被路歸元出生時那道雷給嚇的夠嗆,再被路歸元的陰暗氣息一下,想不把他當怪物都難。

所以張氏這樣對路歸元,路歸元心裡並沒有什麼怨言,隻不過在心裡暗暗歎氣,這一世的母愛,也是不用想了。

厲懷明聽得將信將疑,滿臉都寫著你就瞎胡謅來騙我。

路歸元連連向他保證絕對沒有騙他。

厲懷明的氣來得快去得也快,很快就不生氣了,但還是把路歸元趕了出去,說自己要補眠。

路歸元才出了房門就又見到了張氏,還有那個一直沉默寡言的路老二。

張氏經過路老三的安撫,已經沒有那麼生氣了,也不再提把厲懷明趕出去的事情,隻冷著臉對路歸元喝道:“都什麼時候了還在這裡磨磨蹭蹭?不用去地裡乾活了?不乾活賺錢你跟那個狐狸精禍水就去茅坑裡吃糞算了。”

路歸元當做沒聽到,拿起家夥就跟路老二一起去地裡乾活。

讓路歸元意外的是,一向聽說要去乾活就躲進房裡看書的路老三竟然也跟著來。

路老二拉住他道:“弟,田裡的活有我和大傻乾就行了,你回去讀書,準備明年的考秀才。”

這個三弟還是有可取之處的,就是讀書聰明,是村裡唯一一個考上童生的,夫子也說了,他是書院中最有希望考中秀才的學生之一。

整個村子都以他為榮,他嘴巴又甜很會做表麵上功夫,村裡的老一輩都很喜歡他,同一輩的小子們對他這個能考上童生的讀書人也很是敬畏。

姑娘小哥兒們,都希望能嫁給他將來可以做秀才娘子。

路歸元也知道這個世界普通百姓是沒有人權,他要是想繼續在這個世界做一條鹹魚,自己又不想去考取功名的話,最好就是有個能考上功名的兄弟給他擋著。

所以,即使路老三很欠調.教,路歸元也不會在這個時候勉強逼他去乾活不看書。想要調·教他,以後有的是機會,他一點都不急。

路老三桃花眼彎彎,笑得人畜無害,臉上還有兩個若隱若現的小酒窩,很是青蔥白嫩一少年,路過了兩個小姑娘還羞紅了臉。

“老是看書我都有些頭昏腦脹了,就想跟著你們去地裡看看你們是怎麼乾活的,也順便放鬆一下腦袋。二哥你放心,我就在邊上看著不搗亂。你看娘沒攔著我出來,就是已經答應了。”

路老二聞言也不再阻攔,在他看來,路老三比他聰明,他既然這麼做肯定是有道理的。

路家一共有十二畝地,其中有五畝是上等的水田,七畝旱地,旱地有四畝是種粟米和大豆,三畝用來種小麥。

對於普通人家來說,粟米和大豆才是主食,精米和小麥都是精貴之物,富貴人家才吃得起,普通人家種了都是用來換錢的。

此時臨近秋收,田裡的作物已經開始發黃,看起來黃燦燦的一片,很是喜人。

路歸元和路老二就是要在田裡除一下草,澆一下水,最近天氣乾旱雨下的少了,得勤快澆水才不讓田裡的莊稼旱死。

有路過的叔伯們看到他們兄弟三個,都會上來跟路老三位來的秀才公打聲招呼,順便稱讚一下路老三,提前預祝他考上秀才。

路老三也一一笑著回應,看起來沒有一點恃才傲物的樣子,還隱隱有些得意。

也有人跟路老二說話,就是沒有人敢跟路歸元搭話,就連走近一點都趕緊離遠一些,還朝地上吐了幾下口水,一臉晦氣的樣子,讓路歸元很是鬱悶。看來他所謂克親克友的傳聞還真是讓大家深信不疑。

也不想想他若真的克親克友,又怎麼能養出路老三這個有可能考上秀才的童生來?

接下來路歸元和路老二在田裡乾活,路老三果然像他說的隻在旁邊看著。

過了一會兒,路老三終於忍不住湊到路歸元的身邊,笑嘻嘻的問道:“大哥,嫂子怎麼樣?今天怎麼沒見他出來?你跟娘吵架的時候,我聽到嫂子的聲音了,真好聽。你說嫂子是不是長得很漂亮?”

路過的人聽到他的話都對路歸元投來驚異的一瞥,路大廈竟然會跟張氏吵架?這是太陽打西邊出來了?還是路大傻越來越瘋,現在連親娘也不認了?這麼想著,看向路歸元的眼神更加的嫌惡防備。

路歸元淡淡的掃了路老三一眼,也不糾正他的話,平靜的道:“他有些怕生,不敢出來。”

路老三眼睛閃了閃,神情有那麼一瞬間陰鬱,很快就要恢複過來,繼續笑嘻嘻的問道:“怕生?我看不是吧?是不是大哥你昨晚太勇猛了,把大嫂乾的現在還下不了床?”

路歸元眉頭微微皺起,這話有些太露骨了,雖然男人之間說些黃段子是很常見的事,可如果說的對象是他的嫂子,對方的妻子,那就是過分了。

沒看出路歸元的不悅,路老三還在繼續絮絮叨叨的問道:“大哥快跟我們說說,大嫂的滋味如何?是不是很爽?皮膚嫩不嫩?身段好不好?聽說哥兒腰比女子的要要柔韌許多,是不是真的……”問的問題一個比一個露骨。

路歸元已經徹底黑了臉。

路老二發現不對,趕緊去扯路老三的袖子,給他使眼色。路老三仿佛才看到路歸元的黑臉色,然後一副很驚訝的神情問道:“大哥怎麼了臉色那麼難看?”

裝模作樣的想了想,然後一副恍然大悟的神情,一臉同情的問道:“該不會是大哥昨晚並不知道要怎麼做,被大嫂踹下床了吧?”

見路歸元依舊沒有作答,以為自己說中了,路老三心中得意又鄙夷,這個傻子傻得很,說不定那東西往哪插都不知道。

路老三繼續假惺惺的道:“該不會是被我說中了吧?那大哥你可是虧了!大嫂這麼個大美人放在那裡隻能看不能享用,可真是可惜了。大嫂心裡肯定也很不高興。”

就在路歸元以為路老三說這麼多就是想要一次來諷刺挖苦嘲笑他時,就見路老三刻意壓低了些聲音說出讓他毀三觀的話:“要不要弟弟我示範給你看?放心,我早就已經身經百戰本事了得,包準能讓嫂子欲死欲仙,你學了以後也能讓嫂子對你欲罷不能。”

路歸元:“……”

然後田裡乾活的眾人突然被一聲慘叫給嚇得一個趔趄,有好幾個差點沒掉到溝裡去,連忙抬頭往聲音傳來的地方看去,就看到村裡有名的大傻子路歸元正把村裡唯一的童生未來的秀才公摁在地上……打屁股!

路老三再被路歸元按倒的時候瞬間整個人都是懵的,就算路歸元發起瘋了很可怕,可也從來沒有打過他,而且他也從來沒有受過這樣的委屈。

屁股上的疼痛把他拉回現實,頓時氣紅了臉,憤怒的叫道:“路傻子你敢打我,我讓娘把你趕出去喂狼!”

回答他是更加沉重的“愛的教育”,“知不知錯?”

路老三是死不認錯,還大聲求救:“救命!叔叔嬸嬸快救救我!路傻子他發瘋了要打死我了!”

路老二在旁邊急得團團轉,想攔又不敢攔,怕路歸元瘋起來連他也打,“大傻,你快彆打了!你這麼大力,會把弟弟給打壞的!弟弟還要去考秀才,給爹娘掙臉麵回來呢!”

路歸元冷笑:“就他這個連兄嫂都惦記的畜生,就算真的考上了秀才也隻會乾出魚肉百姓禍害鄉裡的事情!與其等他那時候犯法連累了我們,還不如現在就把他給打死算了!”

他說的時候語調平平,沒有起伏,危機意識強烈的路老三卻敏銳的感覺到其中暗含讓他毛骨悚然的氣息,他並不知道那是殺氣,但也足夠嚇到他了。

生怕真被路歸元給弄死的路老三秒慫,眼淚鼻涕一起流,哭道:“大哥彆打了,我知道錯了,我再也不敢了,你饒了我吧!”

路歸元看周圍的人已經聚集過來,這件事雖然說起來是路老三的不對,可傳出去對哥兒的名聲也很不好,便捉住他的頭發把他的頭抬起來,看著他的雙眼一字一句的道:“他是你的大嫂,以後放尊重點,若是再讓我知道你有什麼壞心思,我就打斷你的腿!知道不?”

見路老三連連點頭,才嫌棄的放開他。

路老二趕緊將路老三扶起來,帶離路歸元遠遠的,一幫村民們拿著鋤頭木棍圍了上來攔在路歸元和路老三中間,戒備的看著路歸元,就怕他繼續發瘋要來打路老三。

路老三委屈的靠在一個長輩的懷裡,哭得一抽一抽的,好不可憐。

村民們見狀對路老三更加同情,也對路歸元更加的厭惡了。

路歸元簡直糟心極了,這都是些啥情人?一個比一個奇葩!

踹了一腳地上的鋤頭,轉身就走。

至於種地什麼的,要他辛苦種地養活一家子白眼狼?想都不要想!還是進城給他媳婦買些生活用品去。

路歸元一路走去,本來就避他唯恐不及的村民們,更是躲得遠遠的。

路歸元更加糟心了,心裡暗暗思索著現在的狀況。

目前首要的目的是照顧好厲懷明,儘量化解他的仇恨,最好能讓他發現到自己的好,就算沒有立刻喜歡上,也能接納自己,這樣等他發現已經懷了崽子之後,不會立刻就想要去墮胎。這樣自己就有更大的機會保住他們的孩子。

二,從書中得知,被主角受母子算計斷絕仕途之後,厲懷明一直都對此耿耿於懷,再加上被虐待的生不如死的五個月,厲懷明對報仇的執著已經到了一種病態的地步,可以說報仇是他活下來的唯一動力。

也就是說促使厲懷明黑化的兩個重要原因就是**和仕途斷絕與長達五個月的淩虐折磨。

現在原因一已經發生無法挽回,起碼原因二還可以阻止,有自己在,誰也不能欺負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