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第 33 章(2 / 2)

胡大高說起他詢問楊林的事,楊林並不知道莊子的異狀。那位鄉紳確實是跟他有幾分交情,還求到了他的頭上,也正好是得知路歸元要買莊子,才想著討好路歸元,把這個莊子介紹給路歸元。

沒想到莊子竟然有問題,他當時就嚇得直接癱倒在座椅上,連話都說不清楚了。

胡大高看他也不像是在說謊,那就暫時放過了。在離開前,楊林突然想起來,告訴胡大高,曾經聽那個鄉紳提過一嘴,劉縣丞也想買下這個莊子,隻不過價錢給的太低了,才三百兩銀子。那個鄉紳不願意,才來找楊林讓他幫忙找買家。

劉縣丞的官位品級在張縣令之下,現在張縣令死了,新的縣令還沒到,整個青石縣暫時由劉縣丞管著。

而薛大夫也帶回來了一個不怎麼好的消息。

他今天去看診的病人的兒子正是來回於青石縣和府城的跑商,消息比較靈通。

那病人的兒子說,最近青石縣出現了許多外地來的練家子,還聽說青石縣和其他縣有工匠莫名其妙就從家裡失蹤了,怎麼找都找不到。讓薛大夫自己小心一些。

薛大夫隱隱感到不妙,就趕緊回來了。

眾人把所有的消息線索整合起來,得到了一個非常不好的猜測。

妖獸和鬼怪很可能是假的,其目的就是為了掩人耳目。

那座山肯定另有玄機,說不定裡麵還潛藏了一夥人,還都是練家子!

想到已經進山大半天的路歸元,眾人都齊齊變了臉色。

“我去找他!”胡大高斬釘截鐵的道,雖然他知道路歸元的實力很強,但也沒有見過路歸元的真實實力,所以不知道他強到什麼程度,怕他會陷入包圍之中,不免擔心起來。

“我也去!”胡康樂趕緊道,彆看他平時似乎對路歸元有意見,其實早就已經被路歸元打得服服帖帖的,心裡還有著對強者的崇拜,聽說路歸元可能會出事,立即就擔心起來。

想要去的還有胡康平和薛大夫,不過兩人都是有自知之明的,就不提出來跟著去拖後腿了。

厲懷明心裡也是非常的擔心,但他還是選擇相信路歸元。路歸元跟他說過,以他的異能,就算千軍萬馬,也很難傷到他。

他就算打不過,一個人全身而退應該還是能做到的,他們這個時候湊上去隻怕會成為他的累贅。

於是厲懷明堅定的道:“我相信歸元的實力。我們再等等,一個時辰之後歸元還沒有回來,我們再想辦法。”

其他人也隻能繼續焦急的等待著。

而另一邊,路歸元在離開了莊子後就徑直的往那座山而去。

一路上沒有忘記用精神力仔細觀察。

等他終於來到山腳的時候,精神力覆蓋了整座山,什麼都沒有發現,這確確實實是一座沒有生命的山。

路歸元有些疑惑的走進了山林,撥開密密麻麻的樹叢來到了昨晚看到的出現藍色幽光的地方。

頓時一股腐爛的惡臭直衝鼻腔。

路歸元的身體經過異能晶核的改造,五感要比常人敏銳許多,這樣的惡臭對於他來說,簡直是痛苦的折磨,讓他恨不得變回喪屍的狀態,再也不用呼吸。

等他將鼻子喪屍化,沒法聞出一絲味道之後才好些。

但那股惡臭還是縈繞在他的腦海裡,胃裡也是翻江倒海。他在心裡樂觀的安慰自己,幸好沒讓厲懷明跟來,否則這樣的惡臭,能讓他吐上三天三夜,再做三天三夜的噩夢。

一邊胡思亂想著一邊隨手撿起一根木棍,開始挖土,果然棍子很快就碰到了什麼東西,把上麵的泥土都扒開,露出一隻已經腐爛不堪的手。

路歸元把棍子扔開覺得不用再挖了,底下埋著的肯定不止一具屍體。他可不想再麵對這種腐爛的玩意。

又仔細的查看一遍四周,發現周圍樹木的葉子都卷縮發黃,看起來像是被高溫燙過一樣。

他又去了另外一團藍光出現的位置,同樣是個死人坑,周圍的樹木的葉子同樣像是被高溫燙過一樣微微卷縮發黃。

他已經完全可以確認,那對像眼睛的藍光,就是磷火大範圍燃燒形成的。

磷火就是鬼火,磷在燃燒的時候會出現青白色或者藍青色,又或者藍白色的火焰。

昨晚他們距離比較遠,所以看到的是兩團幽幽的藍光,其實那光並不是純藍色的,其中還帶了一些青白色。

隻不過以昨晚那團藍色幽光的範圍,比這個死人坑的範圍還要大。

而且現在是秋天,天氣已經有些涼了,那藍色的幽光不可能是從死人坑裡冒出來的鬼火。

磷火的燃點雖然低,但燃燒久了溫度還是會提高的,所以周圍的樹葉會有些發黃卷縮。

因此他可以肯定,有人在這裡撒了磷粉,然後點燃,才會出現這麼大範圍的磷火。

那人為什麼要這麼做?裝神弄鬼必定是為了掩人耳目,更何況這裡還死了這麼多人,隻怕這幕後之人有什麼較大的陰謀。

路歸元雙眼微眯,眼裡閃過一絲危險的光芒。

不管那人想要做什麼,既然是在自己的莊子附近,我看都是個威脅,為了家裡人著想,他還是決定把事情都弄清楚再說。

這麼想著他便往山林的更深處走去。同時用上最快的速度,看起來就像是一縷青煙,一閃而過,又有樹木作為遮掩,很難讓人發現他的存在。

同時他不忘了用精神力細細的搜查起來。

很快就在前麵發現了有人的蹤跡,那是兩個比較壯碩的漢子,腰間還彆著藏刀,看他們走路的姿勢,和眼裡偶爾露出的凶悍,像個上過士兵。

路歸元心裡的咯噔了一下,那是有□□煩找上門來的預感。

悄悄跟著兩人往山裡更深處走去,走了差不多了兩刻鐘,就見眼前出現一排簡陋的,有叮叮當當打鐵的聲音從屋裡傳來。

木屋外麵還有穿著鎧甲的士兵巡邏著,不遠處還有士兵在操練。有士兵把一車車的黑色大石塊一排排木屋,在屋子裡,有好幾個大熔爐正在冒著濃煙。

幾個工匠的人赤著上身在煉鐵。

煉好的精鐵會被拉到對麵的木屋裡,交由那裡的工匠鍛造武器。

路歸元還有什麼不明白的,他這是誤入了某個大人物私自煉鐵鍛造兵器圈養私兵的秘密基地。

他不由得心裡無奈,也不知道是自己運氣不好還是楊林是個坑貨,隨便買個莊子都能碰到這種事情。

有這一幫人在這裡,他如何能安心的帶著厲懷明繼續住在那個莊子?

就怕萬一他一個疏忽,這些人突然跑出這裡去到莊子把厲懷明給傷到了,到時候她連哭都沒地方哭去。

看來隻能先回去把莊子賣了,然後悄悄把消息送回京城給他的嶽父武定侯,交由他來處理。

就在路歸元準備離開的時候,精神力突然間感受到一個熟悉的聲音。

路歸元大驚,他怎麼會在這裡?

路歸元看向守衛最嚴密,也是最大的那棟房子,眼裡有些發冷,瞅準巡邏侍衛露出的空隙,飛快的躲到了房子旁邊的一棵茂密的大樹上,用層層疊疊的葉子擋住自己。

士兵們被他用精神力眩暈了一瞬,沒有發現有人在這麼一瞬躲到大樹上。

透過打開的窗戶,屋內的情景全都被他收入眼底。

隻見一個多月沒見,本應該在地牢裡關著的路老三此時一身錦衣華服,頭戴金玉冠,要選青玉佩,手中拿著一把折扇,一副翩翩貴公子的模樣,要不是路歸元確認他是路老三,都要以為是哪家出遊的貴公子了。

此時路老三正不耐煩的對著屋內的兩個人道:“為什麼我還不能出去?天天躲在這裡簡直無聊透了!”

一個臉上長著八字胡的國字臉中年文士笑著討好道:“還請殿下再耐心等待,現在正是關鍵時刻,若是沉不住氣露出了蹤跡,被蕭狗的人發現了,我們就要功虧一簣了。”

路歸元滿臉震驚,他非常肯定路老三就是張氏和路老爹的種,怎麼突然就成了什麼勞什子殿下了?

屋內路老三還在發脾氣:“等等等!我都在這個鳥不拉屎的鬼地方等了差不多一個月了!直到現在還沒有起事,究竟還要等到什麼時候?”

另外一個身穿鎧甲,似乎是個將軍的男子冷冷的道:“時機還未到,現在起事隻會功虧一簣。還請殿下以大局為重。”

路老三怒道:“這句話你都說了不下十遍了!是什麼時機你又不說,我看根本就是你自己沒用,還貪生怕死,才拖拖拉拉的不願意起事!沒用的狗東西!本殿告訴你,要是敢誤了本殿的大事,你就提頭來見!”

男子臉色一寒,手中握緊了腰間的佩刀,眼裡全是殺意。

中年文士趕緊攔在男子和老三中間打圓場道:“殿下息怒,吳將軍所等待的時機並非是欺騙殿下。隻要再過不了多久,王上就能打入大齊腹地,我們便可以從這裡出兵,直入京都,殺得蕭狗一個措手不及。”

路老三一聽頓時臉色緩和了許多,“原來是在等圖桑王。早說嘛,我自然是最信任圖桑王的。父親就曾跟我說過,圖桑王是他最忠心也是最有能為的部下。圖桑王一定能助我康複魯家天下。”

路老三說的得意洋洋,一點都沒發現眼前的兩個所謂下屬眼裡的冷嘲和不屑。

中年文士給吳將軍使了個眼色,示意他繼續忍耐,嘴上笑嗬嗬的道:“殿下說的極是。沒能找回魯王世子爺助世子爺登上帝位,是王上一生最大的遺憾。您既然是世子爺認定的唯一繼承人,那就是王上畢生要追隨的主子,他一定會儘全力助您登上帝位,成為一國之君的。”

屋外偷聽的路歸元一臉麻木,他怎麼沒聽路老爹提起過什麼圖桑王還有什麼魯家天下魯王世子?

而且路老三這樣子實在太蠢了,那男子和中年文士分明是把他當成小醜來看,很明顯就是想借由他魯王世子之子的名號,扛起魯王造反的大旗起兵造反,等造反成功了,就是他的死期了。

偏偏路老三什麼都沒發現,還在那裡洋洋得意的道:“你們替我轉告圖桑王,讓他放心,他的衷心本殿一直都知道。等本殿稱帝後,一定不會忘了他的功勞,到時候本殿就封他一個,嗯,鎮國親王,你們說好不好?哈哈哈。”

似乎已經看到了登上帝位冊封圖桑王的場景,路老三得意的大笑。

吳將軍的眼神就像看一個白癡,中年文士乾笑附和著。

路歸元實在不想看到這小子繼續丟人現眼,翻身從窗子跳了進去,冷笑道:“老三做什麼白日夢呢?我怎麼不知道咱們老爹還是什麼皇親國戚?”

看到突然出現的人,屋內三人同時大驚。

吳將軍衝了一下把長刀□□,攔在路老三的麵前,沉聲喝道:“你是什麼人?怎麼會在這裡?”

路老三連忙躲到他的背後,驚慌失措的指著路歸元大聲喊道:“他他他是刺客!他是來殺我的!你們快把他給殺了!”

外麵聽到動靜的士兵也一溜煙的全部衝進來,用長.槍指著路歸元,大有他敢動一下,就把他戳成馬蜂窩的架勢。

路歸元毫無畏懼,似笑非笑的看向吳將軍和那中年文士:“我是誰?你們會不知道?你們不是說他的老爹是你們要追隨的魯王世子嗎?我是他的同父同母的親兄長,自然也就是魯王世子的長子,也是你們的主子,你們就是這樣對待主子的?”

吳將軍和中年文士都被問住了。

路老三慌張叫道:“他才不是我的兄長!你們不要相信他的話!我爹隻有我一個兒子!”

吳將軍和中年文士,眼中精光一閃,看見路歸元的眼神就是一厲,正要開口,就見路歸元臉上的嘲諷更甚了,“彆跟我說你們找到老三的時候沒把他的事情都調查清楚。既然如此,又怎麼會不知道我爹和我娘生了我們三兄弟?

“如果你們硬是要假裝不知道,那麼我恐怕就要懷疑你們找的究竟是不是魯王世子的兒子了。也許,你們需要的根本不是什麼魯王世子的血脈,隻不過是一個冒牌貨,替死鬼?”

吳將軍和中年文士臉色都一沉,擔心的看向路老三,就怕老三多想。

然而路老三非常的讓他們放心,即使這個時候都沒有聽出路歸元話裡的暗示意思,還在那裡叫囂的道:“你也是爹的兒子又怎麼樣?你以前就是個傻子,現在恢複了誰知道以後還會不會變傻?老二也是個不聰明的!三兄弟中隻有我最聰明讀書最好!

“爹和娘最喜歡的是我,爹也是希望我成為他的繼承人,所以才把他的身份告訴我,而沒有告訴你跟老二!他們已經認我為主了,自然就該聽我的!”

說著就朝那些士兵們吼道:“你們還能在這裡乾什麼?還不快點把他抓起來?彆忘了你們是聽誰的命令!”

士兵們看向吳將軍,得到他的眼神暗示之後,立即上前想要用長.槍將路歸元壓住。

路歸元反手奪了一人的長.槍,身形快得如同一陣風,瞬間人體亂飛,不過才一會兒,圍住他的士兵全部倒下痛苦哀嚎。

吳將軍臉色大變揮刀上前,長刀和長.槍相擊,巨大的力量從手上傳來,直接將他震退了五六步。

路歸元長.槍一指,笑眯眯的問道:“還來不來?這一槍,說不定就要把你給戳個對穿了。”

吳將軍心裡滿是驚濤駭浪,眼裡是深深的忌憚,如此實力,隻怕下一招還真就能被他給戳個對穿。

中年文士也看出了吳將軍處在劣勢,趕緊笑著打圓場道:“哎呀,誤會!都是誤會!大殿下還請息怒,吳將軍也不過是想要試一下大殿下的實力。沒想到大殿下實力如此了得。這下可真是太好了,王爺的大業實現的希望更大了。”

路老三也被路歸元的凶猛給嚇到了,但還是忍著恐懼不滿的對中年文士道:“劉縣丞,你們明明說過要助我登基為帝的,怎麼能現在就改口?”

中年文士也就是劉縣丞眼睛也不眨一下就道:“還請三殿下見諒,自古立嫡立長,我們也是以為大殿上是個傻子不堪大用,才將您推上位的。現在事實已經證明了大殿下才是最有實力登上那個位置的人,我們自然是應該改奉大殿下為主了。”

路老三憤怒無比,覺得自己被欺騙了,還想要繼續據理力爭。

路歸元已經無法直視他的愚蠢了,手中的長.槍脫手飛出,直接貼著他的鼻子插入地下,嚇得他腿腳一軟,癱坐在地上,有發黃的液體漸漸從身體下流出,竟然是直接嚇尿了。

吳將軍和劉縣丞眼裡閃過一絲厭惡,彆開臉不再去看他。

“大公子果然是英雄蓋世,這一□□法必定是得到了世子爺的真傳。您果然才是世子爺真正的傳人啊!”劉縣丞拍手哈哈大笑,似乎真為舊主能有這樣的傳人感到高興。

路歸元完全不吃他這一套,嗤笑一聲:“彆說的那麼好聽,我長這麼大,還從來不知道我爹還有這麼牛逼哄哄的身份。是不是我錯過了什麼精彩的故事?來,你們快說給我聽聽,讓我樂嗬樂嗬。”

那戲謔的神情和語氣就好像在說,我已經準備好了,快開始你們的表演。

吳將軍對他的態度非常不滿,就想要出手教訓他,但想到路歸元的實力也就忍住了。

劉縣丞臉色毫無變化,依然笑的諂媚又恭敬:“是該讓大殿知道先人的事跡。想必大殿下也知道二十五年前戰亂之事。

“二十五年前,王爺趁著先帝駕崩,如今的狗皇帝尚未登基,和自己的弟弟鬥得不可開交的時候,起兵造反,帶著魯家軍一直殺入京城,逼得狗皇帝帶著所有皇室和朝臣一起逃離京城。”

“王爺帶兵一直追到了西北,隻差一點就能追上狗皇帝,不料被韓齊攔截,錯過了這麼一個大好機會。

“接下來便是長達兩年的戰亂,王爺已經漸漸占了上風,狗皇帝卻在這時候使出陰招,埋伏暗算了魯家軍,導致魯家軍大敗,王爺被刺殺身亡。

“世子在護衛的保護下逃亡,掉入了河中生死不知。狗皇帝的人搜到了世子的替身死士,就以為是找到了世子的屍體,因此放棄了對世子的尋找,給了世子逃脫的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