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承軒的折子傳到京城, 皇帝震怒非常,當即訓斥吏部,金陵的堤壩年久失修, 吏部負責考察官員卻沒有一人發現, 或許是發現了卻沒有人上報。
接著吏部不少官員下獄,命刑部嚴格審查, 還有蕭承軒提到的名單, 其中不少是三皇子一派的人,還包括了三皇子身邊最倚重的左膀右臂之一,也是他一個伴讀的父親。
小皇子一派的人看到了希望, 立即上前攻訐三皇子,認為三皇子必定也參與其中, 天子犯法與庶民同罪,請求皇帝將三皇子也一起查辦。
不料皇帝卻是露出了欣慰的笑容:“諸位愛卿這就冤枉三皇兒了, 此次能這麼順利查出這些貪官汙吏,還得多虧了三皇兒。”
沒錯,蕭承軒在折子中,大肆讚揚誇大了這一次蕭承宇在其中的作用, 著重點名是蕭承宇先發現不對勁,然後又義不容辭的站出來吸引住了楊知府等人的注意力, 才讓他們有充足的時間調查真相尋找證據,大有如果沒有蕭承宇, 就拿這些貪官汙吏沒有辦法的意思。
皇帝看了之後很欣慰,還是蕭承軒懂得友愛兄長,這個時候還這麼拚命的為兄長說話, 其實就是怕蕭承宇被連累。這麼一想, 對蕭承軒更加喜愛了, 同時還更加嫌棄蕭承宇,真是成事不足敗事有餘,身邊的人乾出這種事情來,要說他一點都沒參與,騙傻子呢!
朝中百官心情很微妙,仔細想想也跟皇帝一樣的想法,然後不少人也對蕭承軒另眼相看。至於蕭承宇,拿了好處卻連自己一係的人都保護不了,最後還需要親弟弟來維護,怎麼看都有些無能。
有一些三皇子一係的官員,當初是因為沒得選才站了隊,就算站了隊也是邊緣人物,現在出現另一個能夠碾壓三皇子的皇子,貌似還很得皇帝寵愛,不禁開始思索著要不要改換陣營來。
楊宰相等人也看出了蕭承軒的用意,蕭承軒分明就是沒有足夠的證據把蕭承宇拉下水,才來個反其道而行,好在皇帝和百官麵前刷好感度,事實上就算他不這樣做,蕭承宇也不會有事,這樣反而等於是踩著蕭承宇上位們,他們還得說一聲感謝,心情彆提有多糟糕了。
皇帝也不管朝中的暗流湧動,直接命令韓飛陽,帶五千禦林軍去將金陵那些貪汙官員和證據押回京受審。
至於為什麼要帶韓飛陽親自帶這麼多人去,也是蕭承軒特意提的。自然是怕有人會忍不住中途滅口來個死無對證。讓韓飛陽親自帶人,是最保險的。
韓飛陽領命而去。
皇帝身邊也養了一隻貓頭鷹,是蕭承軒從路歸元那裡搜過來的,特意給他和皇帝送信用。才下了朝堂皇帝就讓貓頭鷹把信送去給了蕭承軒。
韓飛陽離開京城前,特意去見了厲懷安一麵,跟他告彆。以往他每次見厲懷安都是將厲懷安約到一個人跡罕至的地方,或者是客棧酒樓的包廂,兩人都很注意隱藏蹤跡,搞得好像偷情一樣,就算被人碰到了,也是一副大大方方似乎是偶遇的樣子。
所以蕭承宇才沒有發現兩人之間的曖昧。
這都是厲懷安要求的,韓飛陽也表示過不滿,然後被厲懷安用自己想考科舉,若是發現他們之間有什麼,會傳出不好的流言的理由,給堵住了。
這一次想著要離開不短的時日,他便直接去了武定侯府見厲懷安。
武定侯對他的到來一點也不驚訝,直接讓人帶他去厲懷安的院子。在靠近的時候,韓飛陽敏銳的看到有一道黑色的人影快速的從厲懷安的院子翻牆而出,幾個閃身就消失了不見。
韓飛陽臉色大變,當即衝進了厲懷安的屋子:“懷安!你怎麼樣?你沒事吧?”
然後就跟衣衫不整的厲懷安撞了個麵對麵。兩人都愣了一下,厲懷安短促的驚叫一聲連忙扯過外衣給自己披上,韓飛陽趕緊轉身,連連道歉:“對不起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不知道你……”
說到這裡他停頓了一下,腦海裡浮現剛才的畫麵,厲懷安隻披著一件中衣,剛剛蓋到大腿,露出一個潔白的肩膀,如果他沒有看錯的話,下麵還有一些痕跡,很像是……
他的心中就是一沉,難道說,他來遲了,厲懷安還是發生了什麼很不好的事情?
才這麼一想,兩隻雪白玉藕一樣的胳膊從後麵環住他的腰,身後貼上一具溫暖柔軟的軀體,厲懷安帶著嬌嗔的聲音在他的耳邊輕聲呢喃:“你可真壞,專挑這個時候來,你是不是想……”
說著他的一隻手還在韓飛陽的胸前畫圈圈,後麵想什麼已經是不言而喻。
韓飛陽腦海失神了一瞬,有種立刻轉身抱住他的衝動,很快又被他克製住了,連忙解開厲懷安的手,把他推開,自己也轉過身後退兩步,眼睛快速的在厲懷安的肩膀和眉心掃了一眼,又趕緊移開視線,不敢去看他。
肩膀上什麼都沒有,眉心的朱砂痣還在,幸好。
“彆這樣,我們說好了的,你要去考科舉,我會等你厭倦官場辭官和我成親的那一天。”韓飛陽肅容道。
厲懷安被噎了一下,這還是他自己說的,沒想到現在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係統在他的腦海催促道:“宿主,一定要把握機會,趁現在把他給辦了,等給他套上了為你神魂顛倒光環,以後他就完完全全都屬於你一個人,無論你說什麼他都不會反對,你想要他做什麼都可以。”
厲懷安想到那樣的場景,又鼓起了鬥誌,嬌羞中帶著些哀怨:“可我後悔了,我舍不得讓你等那麼久,我想要現在就成為你的人,飛陽,你,難道不想要我嗎?”說著夜深深的看著他,在心裡讓係統把他的萬人迷光環放到最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