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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三皇子離開之後,房間裡就隻剩下蕭承軒和皇帝,路歸元和厲懷明還有韓飛陽非常識相的守在門外沒有進去。

皇帝忍著怒氣瞪向蕭承軒:“說吧!究竟是怎麼回事?”

知子莫若父,雖然他也擔心過蕭承軒會耽於情愛願意為韓飛陽放棄了皇位繼承權,但他一點都不相信蕭承軒會忍不住跟韓飛陽越界。

關鍵是以韓飛陽那頑固死板的性子,要他做出婚前性行為是絕對不可能的,否則當初也不會在去金陵之前被厲懷安嚇得跑出京城,連夜快馬加鞭趕往金陵。

蕭承軒也不再裝心虛了,反而先委屈上了:“父皇,您兒子我剛剛經曆了九死一生的險境好不容易才活下來,您怎麼不趕緊關心安慰我,對我噓寒問暖,反而先責怪上我了”

皇帝一驚,趕緊問道:“怎麼回事?難道你是中了什麼厲害的毒才迫不得已……”肯定是這樣!否則以蕭承軒和韓飛陽的性子,絕對不會做出這樣糊塗的事來。

這麼一想皇帝又是心痛,又是惱恨,究竟是誰算計他的寶貝兒子兼最看好的繼承人。

然後就見蕭承軒拿出一方帕子,在眉心處輕輕一擦,那朵搖曳生輝的紅蓮立刻就糊成了一坨。

竟然是用胭脂畫上去的!

皇帝:“……”

蕭承軒趕緊在皇帝生氣前把前因後果給說了,其中省去了路歸元能弄出和他一模一樣的傀儡。

皇帝聽得臉色陰沉,怒道:“好一個邪祟!竟然把主意打到你的頭上了!現在它怎麼樣了!路歸元可要把它給徹底除去?”

蕭承軒遺憾的道:“又讓他給跑了,路歸元也是擔心我的安危,才沒有去追,父皇可千萬不要怪罪他。”

皇帝自然不會怪罪,反而覺得路歸元就這樣做才是對的,蕭承軒的性命要緊,不過想到係統居然又逃了,難免還是有些憂心。

眼神瞟到蕭承軒已經擦乾淨的額頭,眉心一點朱砂痣鮮紅欲滴,皇帝無語了好一會兒:“才剛剛死裡逃生,怎麼就又淘氣捉弄你皇兄了”

沒錯,蕭承軒會這麼做也隻有一個目的,就是戲弄蕭承宇。

蕭承軒被皇帝點破心思,也不心虛,反而冷笑道:“父皇以為皇

兄是怎麼那麼快得到消息的?這件事也就我們幾人知道。路歸元當時可是連一個下人都不讓靠近,把我送到這個院子的時候也是讓我裝出喝醉的樣子。皇兄怎麼就能那麼快速準確的得知其中有蹊蹺,還把您也給叫來了?”

皇帝的心沉到了穀底,既然當事人都不會走漏風聲,那蕭承宇能夠那麼快速的得知消息,那就隻有可能是逃跑的邪祟告訴他的。

這豈不是說明這邪祟在妄圖控製蕭承軒失敗之後,又想要去控製蕭承宇?

就算不是,也說明蕭承宇和皇後的人正在嚴加監視著蕭承軒和厲懷明幾人,甚至已經在蕭承軒和厲懷明身邊安插了眼線,才會有一點風吹草動就立刻得到消息,然後及時的把他給引來。

他這樣監視自己的親弟弟,和大齊的大功臣究竟想要做什麼?

不管是前者還是後者,都不是一個合格的皇位繼承人該做的。

蕭承軒知道皇帝在想什麼,他也已經知道係統已經被路歸元除去,但這也不妨礙他趁機給三皇子挖坑:“父皇放心,那邪祟敢附身在三皇兄身上,路歸元肯定能發現。說不定,它就是不死心,給三皇兄送消息而已。”

皇帝更生氣了,身為兄長,竟然寧願相信邪祟的話,幫助邪祟來對付自己的親弟弟,也不想在這個時候和親弟弟兄弟齊心一起對付邪祟!

如此心胸狹隘,目光短淺,如何能堪帝位?

蕭承軒非常滿意的又在皇帝麵前給蕭承宇上了一劑眼藥。

而蕭承宇卻完全不知道,還在樂滋滋的讓人將蕭承軒已經開.苞的消息傳出去,很快就傳遍了整個京城,所有人都震驚無比,蕭承軒竟然為了一個男人放棄了皇位!

有相信的,在心裡暗暗嘲笑,果然是一個哥兒,容易兒女情長,根本就不配繼承皇位。也有不相信的認為是三皇子在散播謠言,故意詆毀蕭承軒,既然又想,這行徑也太拙劣了,隻要等蕭承軒出現,謠言就不攻自破,三皇子這樣做究竟圖什麼?

究竟謠言是否屬實,隻能等蕭承軒出現在人前才能證實。所有人都眼巴巴的等著蕭承軒出現。

蕭承軒在盛寧侯府侯府一住就是六天,皇帝還對外宣稱蕭承軒身體有恙需要在盛寧侯

府休養幾天,因為盛寧侯府來了一位神醫,然後他把同樣病重的小皇子也送到了盛寧侯府交給厲懷明和路歸元照顧。

在眾人更加懷疑的,百般猜測的時候,小皇子一天比一天要好的消息傳出來,證實了盛寧侯府果然住了一位神醫。

要知道小皇子自從出生以來,身體就越來越不好,從今年開始就是一個月一小病,三個月一大病,每次都差點就熬不過來,能活到現在都是整個太醫院心力憔悴嘔心瀝血的結果。

連太醫院都束手無策的小皇子,竟然在六天之內被一位無名的神醫給治好了,怎麼不讓他們驚奇?

家中各種難治病症的,都是想要打探一下究竟是哪位神醫那麼厲害,能不能也來他們家裡整治一下

隻不過,這些來詢問的人都被路歸元和厲懷明給擋住了,理由就是神醫要專心致誌的給兩位皇子治病,暫時無暇他顧。

其他人立即偃旗息鼓了,畢竟事關兩位皇子,要是其中出了什麼問題導致他們被皇帝遷怒就不妙了。

而在盛寧侯府,皇帝陰沉著一張臉,看著薛大夫給小皇子把脈。

把完脈之後薛大夫恭敬的道:“小殿下身上的餘毒已經清除的差不多了,好在發現的及時,根基雖然有點受損,日後好好保養,還是能養回來的。”

皇帝陰沉的臉色這才緩和了不少。

原來在那天皇帝聽蕭承軒把事情經過都說完之後,還是有些不放心想要把太醫院的太醫喊過來給蕭承軒診治,被蕭承軒勸住了,如果把太醫院的人都喊來,隻怕她他被邪祟附身的事情就瞞不住了。

雖然被彆人知道了也沒什麼,但總歸會對他的聲譽有所影響,以後也會有人(尤其是三皇子和楊家一係的人)抓住這個把柄來攻擊他,說他因為被邪祟控製過所以神誌不清之類的,總會有比較迷信的人會相信這麼荒謬的話,隻怕會引來一些麻煩,還是能避免就避免的好。

但皇帝還是不放心,要把給蕭承軒醫治的大夫給叫來親自問一問。也因此皇帝見到了薛大夫。

這一見,就非常驚訝,想不到竟然還是他認識的人。

薛大夫十幾年前也是宮中的太醫,而且還是當時的太醫院中醫術較為拔尖的,負責

給後宮的妃子診治,皇帝雖然沒讓他整過脈,卻也見過他幾回。嗯

後來薛大夫就突然辭官離開了京城。

事隔這麼多年,皇帝也要思索了一下才認出他來,和顏悅色的詢問起他這些年的經過。

薛大夫一一回答,然後又忍不住抬頭看了看皇帝的臉色,小心翼翼的提出給皇帝診脈。

路歸元想起書中的皇帝也是差不多近幾個月沒了的,連忙幫著附和,勸皇帝給薛大夫診一下脈。

皇帝也沒有拒絕,伸出手放在小藥枕上。

薛大夫的手搭在皇帝的脈搏上,久久沉默不語,臉色卻是越來越凝重,看的周圍既然的心都不由得跟著提得高高的。

就見薛大夫終於結束了診脈,語氣凝重的道:“陛下早年就中了一種慢性毒,隻要短期內少量服用,並不會對陛下的身體有什麼大的妨礙,隻會讓陛下在子嗣方麵比較艱難,可像陛下這樣斷斷續續服用了接近二十多年,還是對陛下的身體造成了較大的損傷。”

聞言在場中人無不變色的,蕭承軒脫口道:二十年?這不可能!”

薛大夫愣了一下,對上了皇帝和蕭承軒想要吃人的表情,連忙解釋道:陛下和九殿下誤會了,也是草民沒有說清楚,子嗣艱難並不是說不能生育,就是比較困難而已,而且中了這種毒之後,就算令女子哥兒懷孕了,也容易流產,生下來的孩子身體較為虛弱,看起來就像是早產一樣,很容易夭折,需要非常精心的去調養,才能長大。”

頓了頓,他還是繼續道:“不知道陛下和九殿下是否還記得,九殿下年幼時便是草民負責醫治的。當時九殿下明明已經足月,身體卻比早產了還要虛弱,草民奉了安妃娘娘之命片刻不離的守在殿下身邊,一直給殿下調養了兩年,殿下才能像普通小孩一樣下地走動。”

蕭承軒了然,這也是那時候傳出九皇子天生愚笨,兩歲了才會走路的傳言。

皇帝想到了他這些年來不斷夭折的孩子還有時不時來一場小病的小兒子,已經相信了幾分,同時心中恨不得立刻命人去挖順親王的墳墓,把他的屍體拖出來鞭屍。果然是他搞的鬼!

蕭承軒擔心的問道:那父皇現在的身體如何?”

薛大夫

:“陛下的身體明麵上看起來沒什麼大礙,但底子已經損傷嚴重,若再不解毒好好調養,過兩三個月,就會開始快速衰敗,到時候便是藥石無醫了。現在醫治也終歸是有些遲了,草民慚愧,若是草民儘心儘力醫治,也隻能為陛下延壽數年。”

房間內瞬間寂靜無聲,就連呼吸聲都聽不到。

好一會兒皇帝才有反應,用犀利的眼神好像跪在地上的薛大夫:“你說的可當真?”

薛大夫:“草民不敢欺瞞。”

皇帝:“太醫院的眾太醫醫術並不比你差,他們怎麼就沒有發現任何端倪?”

薛大夫猶豫了一下還是老老實實的說出來。

這種毒並不是大齊有的,乃是西域人弄出來的。他的□□父四個遊醫,曾經遊曆到西域,發現一個小村子的人子嗣艱難,難以受孕,就算懷孕了也容易流產,生出來的孩子容易夭折,感覺很新奇便留在那裡給村裡的人醫治,然後發現這個村子的人都是因為常年把一種毒草當野菜服用才會這樣。

□□父發現問題之後,就把村人的毒給解了,因此被傳出了神醫的名號。

厲懷明立刻就想到曾經在武定侯書房看過的一本西域遊記,上麵就記載了一百年前有位神醫路過西域,不知道是不是薛大夫的□□父便問了出來。

薛大夫點頭承認,“□□父遊曆期間發現了罕見的毒藥或者疾病,都記在手紮上。後來□□父去後,他的手劄寫成兩份,傳給了草民的祖父和姑祖母。祖父的手劄還在草民這裡,姑祖母……”

薛大夫小心翼翼的看了皇帝一眼,在眾人以為他會說姑祖母的去處和順親王相關的時候,卻道:“嫁給了一個秀才,後來秀才考中了進士,姑祖母便難產而去,沒有留下一兒半女,那本手劄也不知所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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