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賀看了都要沉默,這果然是來針對他的嗎?
他潛意識裡覺得不至於,樓氏沒必要這麼幼稚來對付他,況且去哪兒工作還不都是給樓氏賣力?隻不過是關賀不想自己距離樓嶽霖這麼近罷了。
可沒有一個符合條件,關賀有點失望,隻能收起筆記本。
他重新躺回床上,已經完全冷靜下來的關賀,心裡就算再舍不得,也覺得自己的任務已經完成,是時候該離開了。
他抱著戀戀不舍的情緒,漸漸沉入睡眠中。
這一晚沒有被夢魘纏繞,隻是第二天醒來時有點淡淡的憂傷,可能是在遺憾他將要離開距離樓嶽霖最近的地方去往他處吧。
第二天來公司,整個樓氏一改上星期低沉的氣氛,每個人臉上都掛滿笑容。
主管給幾個資曆較低的員工開會時十分亢奮,鼓舞大家說,現在危機已經解決,樓總說公司重新步入正軌,今後他們會重新尋找更好的合作人,將公司走向更好的未來。
關賀聽得心裡又欣喜又遺憾。
欣喜的是,他做了那麼多,終於為樓嶽霖解決那麼多麻煩。而遺憾的自然是他不可以再接近樓嶽霖了。
關賀以為自己不主動,能見到樓嶽霖的幾率堪比中五百萬彩票。
畢竟用秘書部同事的話來說,隻要樓嶽霖不主動來部門,一般大家都不太可能見得到他。
就好像之前關賀入職後短短時間內,已經進過樓總辦公室三次,都榮登最接近樓總的職員表首位。
本來應該很稀罕的事情,關賀卻發現最近好像很容易見到樓總,不過倒也不是特定隻有他能見到。
比如在周三一個令人昏昏欲睡的下午,關賀正在奮力解決表格裡的錯誤時,他身邊女同事敲敲他的手臂,說一起去休息室裡摸魚,休息一下。
關賀點點頭,揉著眼睛走進休息室,一邊聽到女同事倒吸一口氣,一邊聽到樓總的聲音。
樓嶽霖說:“彆用手揉眼睛,對眼睛不好。”
關賀抬頭去看,發現樓嶽霖正在搗騰咖啡機,說不想麻煩秘書做這種小事,自己也想活動一下。
女同事早就一臉神往,說樓總您隨便用。
樓嶽霖端著他的咖啡杯,對兩人笑道:“我先回辦公室了。”
等樓總離開,女同事尖聲說道:“樓總!好帥啊!”
是很帥,關賀心想,尤其他那一身白襯衫,挽上兩道袖口露出精壯的小臂,線條像是被雕塑家精心雕琢過,相當養眼。
再比如到周五下午,關賀與同時吃完午飯,等電梯的時候正在思考今天要不要加班,就在電梯間裡遇到上樓的樓嶽霖。
平時樓嶽霖都坐直達電梯去他辦公室,他看到一臉驚訝的員工們,用不太刻意的語氣欲蓋彌彰道:“這電梯近,懶得走了,就用這個……愣著乾嘛?都上來呀?”
關賀走在最後麵,以為擠不進去,忽然不知道被誰拉了一把,擠到角落裡。
他抬頭一看,樓嶽霖雖被保鏢擁在身後,但與他一樣貼在電梯轎廂,對著他調皮地眨眨眼。
關賀也不知道心裡怎麼想的,總覺得這樣的樓總特彆親民特彆好玩,也跟著低頭一笑。
等他跟著其他同事走下電梯,忽然反應過來,誒,不對,怎麼又碰到樓總了?
雖然看起來好像是偶遇,但是自己這反應,是不是顯得見到他特彆高興?
他高興是高興,可角色設定不允許,不能表現出來呀!
關賀痛定思痛,安慰自己這兩次見麵一定是湊巧。後來他發現其他同事也常常見到樓總,就相信自己的兩次見麵是湊巧。
想必最近樓總大概真的沒什麼太大壓力,老喜歡繞著他們秘書部外麵晃悠。
而關賀眼看公司競聘無望,想著要不要跳槽,這段時間的工作反而一個接著一個不斷,責任心也不準他就這樣尥蹶子離開。
眼看樓氏依舊平穩地運行著,像是重新整理好了齒輪發條,穩定平順地運行著。
關賀的生活也變得乏善可陳,身邊的同事仿佛聽到過他的心聲,一夜之間也沒人再提他拯救公司是個英雄之類的話。
而且,隻要不見到樓嶽霖,似乎離開或是不離開,都沒有什麼差彆。
關賀也就漸漸放下跳槽或是轉崗的念頭。
這一天關賀在晚高峰時間下班,而這座城市用上飛行器並不會擁堵,所以他甚至有時間等章樂下班後與他一起回公寓。
畢竟飛行器是公共交通設備,是要付錢的,兩個人坐能省一半的路費。
關賀站在雙子塔門前廣場上等章樂,他背後是一道鬱鬱蔥蔥的花壇,隔著幾株南天竹灌木的後麵,站了個人。
這人拿出手機,皙白的手指劃過畫麵,調出關賀留在公司的檔案。很快,這份檔案隨著網絡,迅速飛到各個獵頭公司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