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1 / 2)

因為天外天酒樓之事,公孫遙一晚上都有些心不在焉,原本打算夜裡就翻看一下這府裡的賬本,最後也是一個字都沒有看進去。

“好了,夜深了,王妃該上榻安寢了。”李懷敘從她手中抽出賬本,順帶連她麵前的燭火也吹滅了。

眼前瞬間陷入昏暗,公孫遙總算回神,回頭借著屋裡其它燭火的光亮去看他的臉。

不想隻與人對視了一眼,就被人措不及防打橫抱了起來,扔下手中的賬簿,大步流星往裡屋走。

“你做什麼?你快放我下來!”她原本還有些惆悵的思緒霎時煙消雲散,取而代之的,是突然便開始不斷打起鼓點的慌張。

她雙手搭在李懷敘的後脖頸上,腦袋卻儘量與他隔的很遠。

“你放我下來,我自己會走!”她強調道。

“讓你自己走,那你怕是走到明年也走不到這榻上。”

李懷敘簡單粗暴,將她往錦被鋪就的軟榻上一扔,緊跟著便撲了上去,與她澄澈著雙眼對視道:“娘子心事實在是太重了,入夜都不知道該做些什麼,儘知道看書,母妃白日裡的叮囑,難道你就這樣忘記了?”

淑妃白日裡的叮囑……

公孫遙一時無語凝噎,突然便覺得有熱氣在熏自己的眼。

她悄悄地彆過臉去,不與他相視,才能鎮定自若道:“如今不是說這個的時候,你先將我鬆開,我有要緊事要與你說……”

“何為要緊事?”

“你先將我鬆開!”

李懷敘自然不願意聽她的話。

公孫遙等了兩息,見他仍沒有動靜,隻能又回頭,眼含無辜地望著他:“你先將我鬆開,我是真的有很要緊的事情要與你商量,商量完我們再談母妃的事,好不好?”

她卸去妝容後的臉蛋素來是乾淨清透到找不出一絲瑕疵的,還有一雙水汪汪的杏眼,都不用哭出來,光是一癟嘴,一委屈,便足夠叫人心疼。

李懷敘動了動喉結,心道這丫頭真是知道怎麼拿捏他。

可他還在佯裝著不動聲色,輕佻的眼神仍舊帶著占據上風的笑意,顯然還不打算就這麼放過她。

“夫君……”

公孫遙終於被逼到走投無路,又蹬著腳扯了扯他的衣袖。

李懷敘眉間一皺,突然便覺得,自己離千鈞一發似乎隻有一步之遙了。

他強忍著難耐,越發摁緊了公孫遙的手,嚇唬她道:“不許亂動,快說究竟是何事,不說咱們就乾正經事!”

他眼神危險,處處透露著不懷好意。

“說說說!”公孫遙著急道,“就是今日那家天外天酒樓之事,夫君難道不覺得蹊蹺嗎?”

“何事蹊蹺?”他漫不經心道。

“那死的可是寧王府上的謀士!”

“所以呢?”李懷敘仍舊不以為意,“就算他是寧王府的謀士,因貪酒喝多而死,那也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

“可誰就能斷定,他一定是貪酒喝多而死?仵作都還尚未驗屍呢!”

李懷敘頓時眯起了眼睛。

半晌,他才不確定地問:“所以王妃是覺得,那謀士也許是遭奸人所害,並非尋常醉酒而亡?”

“那倒也不一定,我隻是說,或許這不是一樁簡簡單單的案子,而是他們背後在博弈……”

“誰在博弈?我那群各個都爭著想當皇帝的皇兄?”

李懷敘說著,突然便鬆開了扣住她的手腕,翻身到了她的身邊,與她平躺著。

公孫遙被他突如其來的放鬆弄得還有些不適應,轉頭神色莫名地看了看他。

“我勸王妃還是省省心吧。”李懷敘望著頭頂的羅帳,不鹹不淡道,“我那幾個皇兄的事情,不是我們能插手的,我們隻要能管好自己的快活,就是再了不得的事情了,哪裡還有功夫鹹吃蘿卜淡操心,去理會他們的你死我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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