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叫糖寶是嗎?”他記得剛剛團子就是這麼自稱的。
“嗯嗯。”
唐糖想了想,娘親舅舅他們一直都是這麼叫自己的,所以就乖乖地點了頭。
“糖寶,你可還記得你家中有什麼長輩親人?”
他要養這孩子的前提是她找不到家,亦或者家中無人,無處可去,若是這孩子還能記得家裡人,那自然還是將她送回到她父母親人身旁比較好。
這是在問她家裡有什麼人?
唐糖掰著小指頭,認真地一個個數道:“糖寶有娘親,有舅舅,有舅母,還有奶嬤嬤和綠綠、藍藍……”
凡是認識又關係親近的,都被她給數了一遍。
至於某位生而不養的人?
則早已被她給忘到哇爪國去了,自然不會提及。
“糖寶還記得這些人住在哪裡嗎?”耐心地聽唐糖數完了人,藍袍青年才再次問了一個關鍵問題。
“住……”唐糖明顯懵了一下,這道題有點太為難她糖寶了。
認真地思索了好一會兒,唐糖才雙眼一亮,超大聲地回答:“住在家裡!”
“……”
“噗!”雲祁站在一旁將大師兄與小團子間的對話聽了個清,當聽到小團子這逗人的答案之時,他實在忍不住,撇開了臉,捂著嘴悶笑出聲。
“糖寶的家在哪裡?”懶得再管背後偷笑的某人了,藍袍青年再次耐心地詢問唐糖的家庭住址。
“家就在家裡呀。”唐糖為難地撓撓小腦袋,很困惑。
大哥哥問的問題都好難啊,糖寶不會。
見這孩子又開始委屈上了,藍袍青年無奈,隻能換另一個問題,“糖寶知道你娘親是誰嗎?”
哪怕說個名字,都比什麼都不知道的好找。
“娘親……”一提到這個字眼,唐糖就忍不住眼底的淚花,又嗚嗚咽咽地想哭。
“哎哎哎!彆哭啊!”
一見小團子居然又哭了,回憶起剛剛被小孩子哭聲所支配的恐懼,雲祁連忙湊過來慌張地想要安慰唐糖。
可唐糖對於雲祁的安慰絲毫不買賬,她直接就裂開嘴,又大聲地哭了起來,聲音聽起來很傷心:“娘親不要糖寶了,哇嗚嗚嗚……”
其實錢茜茹沒有不要唐糖的意思,她當時隻想讓女兒逃命,所以才會做出那種舉動。
可唐糖還小,根本無法理解母親那舉動背後的含義,她隻知道自己被娘親關在車廂裡,被迫離開了她,然後又遇到了……
不想去繼續回憶的唐糖哭得更大聲了,這哭聲之淒慘,就像是被人怎麼欺負了一般。
無奈,藍袍青年隻能抱著唐糖小聲輕哄,一直哄到她哭累了睡著了,這才小心地將她放回床上,蓋好被子,然後才起身帶著雲祁離開這間房。
一走出屋外,藍袍青年才沉聲詢問起唐糖的身體情況:“結果如何?”
“燒已經退了,其他傷勢也恢複良好,觀其神情狀態,也正常了許多。接下來隻需再繼續好生療養,孩子恢複力強,過不了幾日便可大好了。”
一說到自己所擅長的醫術,雲祁的態度也嚴肅了許多。
彆看他如今嘴裡說得輕巧,但其實給小團子醫治了這麼些天,過程可驚險得很。
期間好幾次人都差點沒了,若非這小團子求生意誌堅強,憑著一股勁兒,硬生生地熬了過來,恐怕如今小團子的墳頭都蓋好不知多久了。
“再待三日,三日後便啟程回去。”
“三日?那小團……糖寶,大師兄要如何安置?”雲祁聞言,下意識地回頭,略帶擔憂地看了一眼唐糖所在的房間。
“一起帶走。”藍袍青年果斷道,“她家人既已拋棄她,那便再無去尋的必要了。”
顯然,唐糖的話語,讓他誤會唐糖是被其家人所拋棄。
“是。”雖然雲祁總覺得有哪裡不對勁,但既然大師兄已然做下決定,那他們也自然隻有遵守的份。
完全不知自身命運即將發生翻天變化的唐糖還在屋內呼呼大睡,夢中母親的溫柔笑顏時時刻刻地環繞著她,令她感到格外的安心與幸福。
“娘親……”
“糖寶,活下去。”
夢中,錢茜茹溫柔地注視著女兒,堅定的話語猶如咒語一般牢牢地刻印進唐糖內心,在那幼小的心上留下一道微不可查的烙印。
這是詛咒,也是一位母親對於孩子最深的祝福。
作者有話要說: 早上五點半得爬起來趕車,去參加公務員考試,幽靈.jpg感謝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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