嫌棄一個爪爪的治愈效果太慢,唐糖乾脆整隻獸都爬到了人家身上,窩在對方堅硬又帶著幾分柔軟的胸膛上,運起全身的治愈之力幫助人家恢複傷勢。
幾乎忙了一天一夜,直到將唐糖累成一隻死狗,瀕死的雄性人族才終於被搶救回來。
感受著對方平穩有力的呼吸,唐糖終於鬆了口氣,隨即就一頭栽倒在人家胸膛上,睡著了,還歡快地打起了小呼嚕。
不知過了多久,似乎感到了有些呼吸困難,那位昏迷中的雄性人族漸漸擰起冷峻的眉峰,眼皮掙紮片刻,才終於擺脫沉重的束縛,緩緩睜開。
映入眼簾的便是一片悠然的藍天白雲,今日天氣很好,風和日麗,一股股輕柔的微風吹來,帶給人陣陣舒適的涼意。
他似乎是在一處很高的地方,身下還不知墊了什麼東西,硬邦邦的,硌人得很。
胸前有些沉重,呼吸也略有些困難,似乎被什麼東西給壓住了。
下意識地低頭,映入眼簾的便是一顆毛茸茸的小腦袋。
抬手呼嚕了一把毛腦袋,等擼完了才後知後覺地發現自己乾了什麼。
“咳咳……”不自在地輕咳幾聲,本想掩飾自己的尷尬,卻不料驚醒了正在熟睡的唐糖。
“唔~”小貔貅前爪高舉,將自己的小身子拉成了一根半月形長條,宛若貓兒般伸了個大大的攔腰,隨即又舒服地在身下的‘墊子’上蹭了蹭。
嗯,熱乎乎地,好舒服。
本想轉身換個姿勢繼續睡,可遲鈍的小腦袋瓜卻開始運轉,漸漸地回憶起了睡前之事。
猛地抬起小腦袋,唐糖瞪圓了燦金色的雙眼,直直與被自己壓在身下的雄性人族來了個對視。
片刻後,她歪了歪小腦袋,奶聲奶氣道:“我叫唐糖,你是誰呀?”
“雲寒。”那位被唐糖壓在身下的男子如實道。
“雲寒。”唐糖認真地念了一遍對方的名字,莫名地覺得這個名字既陌生又熟悉,“你比我大嗎?”
“……應該是。”雲寒沉默片刻後,才意識到唐糖是在詢問他的年紀。
“那我就得叫你哥哥了。”唐糖有些不太開心地小聲嘟囔。
“為何不高興?”奇異地,雲寒對於唐糖的情緒感知很敏銳。
“我好寂寞,想要個朋友,可是你比我大,我得叫哥哥。”在唐糖的認知中,哥哥是哥哥,朋友是朋友,兩者間是不一樣的。
“這並不礙事,若你覺得我值得相交,你大可將我當成友人。”
“真的嗎?”唐糖雙眼一亮,忍不住確認般地再問一遍。
“嗯。”雲寒的回答自然是肯定。
“好耶,哈哈哈……”有了新朋友的唐糖很高興,忍不住蹦躂起來,結果忘記了自己還窩在人家胸膛上,直接把人給踩得忍不住悶哼出聲。
“啊,對不起!”自知闖禍的唐糖慌忙從人家胸膛上下去,小翅膀撲扇撲扇地,充分表達了她焦躁又忐忑的內心。
“無事。”雲寒捂著悶痛的胸口爬起身。
看著身側那隻因為愧疚而圍著自己團團轉的小胖團子,他該慶幸自己的傷勢已經痊愈了嗎?
若還帶著之前那種程度的傷勢再被壓上這麼一下,恐怕自己早就魂歸西天了吧。
這是一句肯定句。
“你是……貔貅?”雲寒艱難地從圓滾滾的唐糖身上,辨認出了她的種族。
“是呀。”唐糖搖頭晃腦地承認,她還在蹦蹦躂躂地,為了獸生交到的第一個朋友而感到開心。
“你可知如何離開此地?”雲寒問道。
“你要走?”唐糖的動作僵住了,並且頭頂還以肉眼可見地速度籠罩了一團烏雲,隱隱地,雲寒似乎還聽到了電閃雷鳴的聲音。
“不走可不可以呀?”燦金色的大眼中含著晶瑩的淚花,可愛的小爪爪緊緊地揪住人家的衣袖,唐糖仰著小腦袋,可憐兮兮地挽留雲寒。
“……抱歉。”雲寒抬手揉了揉唐糖的小腦袋,雖然他很想依了唐糖的挽留,可自己如今還有更重要的事要做。
“那就多留幾日,多陪陪糖寶嘛,糖寶從出生就是自己一隻獸,好可憐好孤單的。”為了留下雲寒,唐糖甚至急得連已經改口的幼稚自稱都吐出了嘴。
眼看著小貔貅可憐巴巴的小模樣,雲寒心軟了,他在心底輕歎口氣,鬆口道:“三日,我最多隻能再留三日。”
“好噠!”暫時達成目的,唐糖開心地又開始蹦躂起來。
她在財寶山上蹦來蹦去,將好多財寶都踹下了山,不過唐糖才不在意,反正這些財寶再如何掉,也絕不可能掉出她的領地之外。
就這樣,雲寒又留在財寶山上賠了唐糖三日,三日之後,不管唐糖再如何撒嬌耍賴裝可憐,他都硬著心腸走了。
作者有話要說: 不知道大家看出來沒,雲寒此刻的狀態就是第一次與糖寶分開之時被人所殺的模樣,這算是糖寶深藏在內心深處的一個結,這次趁著幻境,這個結暴露出來,被她自己解開了。
糖寶其實,想去救當時的雲寒哥哥來者,可惜那個時候她太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