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雲寒淡淡應答,修長玉如的手指優雅地握著一支紫玉符筆,正在平鋪於桌麵上的符篆肆意揮灑:“為師正在繪符。”
彆看雲寒是一位劍修,其實他同時還精通繪符與煉器,煉丹陣法同樣略懂一些。
他如今已然是七品符師的水準,如今正在畫的乃是一張四品爆炎符。
此時彆說是一邊繪符一邊跟唐糖通話,即便是將他的雙目蒙上,他都能憑借多年的經驗將這張符篆繪畫成功。
故而唐糖的突然通訊,還真算不上是什麼打擾。
“你突然聯係為師,所為何事?”唐糖很懂事,即便主動聯係雲寒,一般也會選擇在清晨,亦或者夜深人靜,不太會打擾到他的時候通過銅鏡聯係他。
像如今這樣接近正午的情況是很少有的,因此雲寒料定唐糖應當是有什麼要事要跟自己稟報。
“嘿嘿嘿……還是師尊了解我。”唐糖傻笑兩聲,隨後也不多與雲寒寒暄,直接就將大昌國之時稟報給他。
彆看周恒穎給唐糖解釋起來說了一大通,但其實此事落到唐糖嘴裡,也就總結一句話。
“承覃界有修真門派不安分,插手世俗界事物,已然挑起兩國爭端。”
話落,唐糖便看見雲寒冷冽的眉梢微不可查地輕皺了皺,隨即化為一片平靜。
緊接著,銅鏡內傳來雲寒淡然的吩咐聲:“淩雲劍宗在承覃的分宗你應當知曉在哪,此時交由你處理,分宗人馬也可隨你調動,待你回宗之後,為師會來過問經過。”
“是,弟子遵命!”
唐糖聞言立馬收起滿臉嬉笑之色,轉而化為一片肅然,肅聲應下宗主的命令!
直到銅鏡化為一片黑暗,端坐在唐糖對麵的周恒穎都有點回不過神來。
“多謝唐仙師相助我大昌。”
即便周恒穎內心深處覺得,自己視若人生絕境的難題,落在那些真正大能者眼底也不過是小事一樁而有點不甘,但他並非不識好歹之人。
大昌國的困境眼看著有了解決的辦法,身為帝王,周恒穎自然該以身作則。
即便他自知幫不上唐糖太多忙,那全力支持與感激的態度也得擺出來,免得令人心寒。
“陛下可否告知一番,之前與你們合作的宗門乃是何門何派,大致勢力幾何?”
既然領了師命,唐糖也就暫時歇了回玉封界尋娘親的事,準備先將大昌的事情給解決了再說。
出於怨念,她心底暗暗地將一腔子對娘親的思念轉化為怒火,儘數投在了那些個不肯安安分分修煉,總想在世俗界攪風攪雨的門派頭上去。
都怪他們!害得她都不能儘早地尋娘親!
可能是怒火的作用,導致唐糖的行動力前所未有地迅速。
她人甚至還坐在禦書房內,就當著周恒穎的麵,直接往外發出了幾封緊急傳訊符。
唐糖所發出的傳訊符與一般的傳訊符不同,這是淩雲劍宗內部專門用於聯係的傳訊符,隻要是同門看見,都不會懷疑其信件的真假。
這種類似於她之前做任務時,給同門發送的那種緊急求援傳訊符,隻是相比於那一種,少了一份定位功能而已。
但其實也無需定位,因為唐糖已然在信中言及,以主宗之命,令分宗派人趕往大昌與高岐兩國的戰場,先阻止那違背修真界條例的門派的陰謀,再慢慢收拾那個搞事的門派!
必要時,可將其行為公布於整個修真界內,讓其淪為人人喊打的落水狗!
握了握小拳頭,唐糖周身戰意凜然。
她發誓,一定要讓那個阻礙自己尋找娘親的傻瓜門派付出代價!!!
“唐……唐仙師?”莫名覺得此時的唐糖身上的氣勢有點可怕的周恒穎在一旁小聲地輕喚。
生怕聲音稍微大了點,便驚擾了不知正身處於什麼可怕氛圍中的唐糖。
想他堂堂一國帝君,出門在外,都是能令彆人瑟瑟發抖地跪伏於地的存在。
如今卻在一個十歲孩子麵前,被其身上的強大氣勢驚得大氣不敢出,真真令人不得不感歎一聲,人生無常。
索性在得了周恒穎的提醒之後,唐糖很快收斂一身氣勢,“抱歉,一時沒控製住。”
轉眼一瞧,唐糖就見到周恒穎頭頂之上的金龍正睜著一雙巨大如銅鈴的金色龍目,危險地瞪視著自己,暗含警告。
這是在警告她注意收斂,不準冒犯龍威?
無辜的地對著金龍眨了眨眼,唐糖企圖萌混過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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