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跟糖寶玩玩, 哪裡算欺負了?”被自己親爹抽了幾下子的錢睿無語地看著他那副母雞護雞仔的架勢,在被親爹瞪了一眼之後,他隻能認命地舉起雙手,投降般道:“行行行……我的錯我的錯。”
“嘻嘻嘻……”躲在自家舅舅身後的唐糖嬉皮笑臉地衝著錢睿做鬼臉,在錢謙義低頭看來的時候又立馬換成一副天真無辜的模樣。
其變臉速度之快,讓自詡‘麵具君子’的錢睿都忍不住歎為觀止。
不怪乎他爹總護著表妹,總覺得他老愛欺負這小鬼頭。
實在是表妹太鬼精, 把他爹這隻被自己蒙住雙眼的老狐狸給糊弄過去了。
“行了, 都進府, 站在門口算什麼樣子?”
立於府門處的錢夫人將唐糖與錢睿間的眉眼官司看了透,但她看破不說破,這些是他們小孩子間自己的事, 她個做長輩的隨意插手就有點沒意思了。
在錢夫人的威嚴下, 大家灰溜溜地回了錢府。
早就知道兒子與唐糖會回府的錢夫人已然命人準備好了一桌子美味佳肴, 滿桌子美食一如既往地都符合唐糖與錢睿的口味。
至於錢家夫妻兩個?
對於他們而言,隻要是孩子喜歡吃的,就是他們喜歡吃的, 就這麼簡單。
一頓飯畢, 一家人又聚在一起說笑敘舊,唐糖也趁此機會, 向著舅舅舅母提出了辭行。
錢謙義倒是不意外唐糖這麼快就要走,早在她被陛下招走的時候,他就已然做好了心理準備。
而錢睿雖有些意外,但他總歸聰明, 在外求學時也知曉了不少時政,此時腦筋一轉,也就想通了其中關節。
隻有錢夫人,她就是個深宅婦人,不關心時政也不關心天下,在她眼裡,隻有眼前這個小家。
故而咋一聽到被自己視若親女的孩子才歸家沒兩天就又要獨自離開,她立馬就不樂意了,滿心地不舍:“這麼快就要走了?你才回來幾日,不能再多留幾日嗎?”
“留不了,宗門有要事要辦。”唐糖遺憾地搖頭,看著舅母一臉的傷心與不舍,到底還是心軟。
她湊過去,整個人趴在錢夫人懷中,小手摟著她的細腰,仰著小腦袋,軟著聲兒輕哄道:“舅母乖乖在家裡呆著,辦完事若有時間糖寶就再回來看你,若此次沒機會,那日後也有的是時間,反正糖寶已經認得回家的路了,不愁無再見時機。”
說是哄人,可瞧唐糖那嬌聲嬌氣的小模樣,說是在撒嬌還更可信一點。
被她這副可愛的樣子逗笑,錢夫人到底忍不住,含笑著伸指輕點唐糖的小額頭,“就你貼心。”
“那是,糖寶最貼心了,是舅母的貼心小棉襖!”見錢夫人軟和了語氣,唐糖立馬大蛇隨棍上,一番厚臉皮的自誇話語不僅逗得錢夫人哈哈大笑,連錢謙義與錢睿都有些忍俊不禁。
在一家人的笑語中,唐糖的離行之事就算這麼過去了,誰也不再提及這個令人傷感話題,他們也不願將時間浪費在這種無意義的負麵情感中。
此時,抓緊時間與家人相處才是正理。
到了夜晚,夜深人靜的時候,唐糖獨自去了舅舅舅母的屋內,敲開他們的屋門。
穿著中衣,聽聞敲門聲,隻匆忙披了一件外衣的錢謙義一開屋門,就見自己門口站著個衣著單薄的小糖寶。
“糖寶怎麼來了?外頭夜深露寒的,且快些進來!”說著,錢謙義就想將唐糖拉進屋。
唐糖搖搖頭,退後一步,躲開了舅舅的大手,“不用了舅舅,我隻是想來給你們送點東西。”
四枚小荷包被交到錢謙義手中:“上頭都繡了名字的,分彆給舅舅舅母與兩位表哥,還請舅舅幫我代為轉交。”
給完東西,唐糖就直接跟錢謙義道彆,轉身回了自己屋裡休息。
她明日一早就得趕去邊關,不早點休息早上可起不來。
唐糖也並未給舅舅家什麼太過貴重的東西,因為對於修士而言的貴重之物,落在普通人手中可就不一定有用。
相反,懷璧其罪,將太過貴重的東西留給舅舅家,還有可能會給他們招致禍端。
所以唐糖給的隻是一些普通人也適用的健體丸,清神丹與療傷用的妙春丹,還有幾張護身符與一枚融合了唐糖一滴血的傳訊玉佩。
唐糖有專門留下一張紙條,言明若遇到什麼急事,可以直接弄碎傳訊玉佩,屆時不論多遠,她都能感知到玉佩的警示,進而儘快趕回來。
也是直到要給舅舅他們準備臨彆禮的時候,唐糖才發現,自己居然缺少了最重要的一種丹藥。
——延壽丹。
延壽丹在修真界也是人人追逐的高階靈丹,僅是一顆可延壽一年的延壽丹就能被賣出天價,更彆提那些更高年份的。
因為這所代表的不僅僅是延續壽命,還是延續仙途的希望。
總有許多修士修煉到最後,因為來不及突破,而耗儘壽命,最終遺憾止步仙途。
故而延壽丹的存在就是這部分修士的希望,隻要能延續壽命,哪怕是一年,那也多了一份爭取希望的時間。
唐糖還很年輕,甚至談得上年幼,築基修士所擁有的兩百年壽命注定了她目前還不用為自己的壽命著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