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這些劍每一把都氣勢不凡,一瞧便知此乃是無上寶劍,曾經也是隨著主人叱吒風雲過。
可如今,這些劍,卻隻能被丟棄在劍塚之內,一日複一日地等待著消亡之日的來臨,又一日複一日地感受絕望,再一日複一日地憎恨著將自己丟棄的主人。
伴隨著時光的流轉,在時間的侵蝕下,這些劍魂,早已被扭曲了心靈,化為了那仿若地獄怨鬼一般的存在。
它們期盼著,渴望著,將每一柄進入劍塚的劍留在此地,讓其陪著自己一起在漫長歲月中逐漸死去。
哪怕那些劍隻是誤入此地,哪怕那些劍的主人還尚未拋棄它們。
但這又有什麼關係呢?
畢竟啊!人族,不都是喜新厭舊的?
且在自身性命的威脅下,不過拋棄區區一柄劍而已,又有何難?
在這種陰暗思想的影響下,當眾劍看到了那些即便死 ,也不願拋棄自身之劍的人們,才會如此地感到不平,感到憎恨,更感到嫉妒!
它們嫉妒得發狂,隻有用那些愛劍之人的血,與那碎裂的斷劍,才能平息它們心底的怒焰。
“呼呼……”唐糖不斷地往前奔跑,背後越來越可怕的危機壓迫得她滿頭大汗。
身上很疼,之前所受的傷勢開始逐漸顯現,她很累,此地靈氣稀薄得可憐,她又經曆了之前那麼一場大戰,丹田內的靈氣已然被消耗得差不多了。
唯一剩下的一點點靈氣,還被她儘數用來保護被隱藏於丹田內的木劍。
唐糖的貔貅之力源自於血脈的力量與自身靈力的雜糅,沒了靈力,單靠血脈的力量,她根本就無法完成獸化。
此等情況,隻能等她日後徹底覺醒血脈之後才會有所改變,畢竟貔貅的本體,本就該是獸形才對。
不過至少目前,她是無法做到這一步的。
所以此時此刻的唐糖幾乎是喪失了大半的戰力,故而隻能選擇逃跑。
她自然深知,自己既然被以試煉之名丟進此地,就不可能輕易逃脫得了,但凡事不試試又怎麼知道不會成功呢?
也許她就運氣好,帶著木劍逃出生天了?
其實唐糖本不是那麼膽怯之人,隻是涉及到她所在乎的愛劍,她根本就無法拿它的安危做賭博,哪怕是一絲也不行!
她無法想象,也不敢猜想,若是一直陪伴著她的木劍出了什麼事,她會變得如何。
唐糖拚命地往前跑,仗著身形嬌小,她靈活地往各種彎曲狹窄的洞穴隧道裡鑽,企圖借此給背後的追兵們製造阻礙。
可惜,這個念頭在飛劍們異常靈敏迅速,甚至可隨意彎曲掰直的行動下,化為了飛灰。
人的雙腿根本跑不過飛劍,沒過多久,唐糖就被那柄飛在最前頭的飛劍追上。
那柄飛劍對著近在咫尺的唐糖猛地一個俯衝,鋒利的劍刃擦著她的手臂飛馳而過,強大的衝力將她猛地帶倒在地。
“唔……”唐糖痛呼一聲,眉心不由得擰起。
她狼狽地趴在地上,受傷的那半邊手臂上的衣袖已然被血染紅,看來那柄劍在她身上留下的傷口不淺。
儘力忽略身上的痛楚,唐糖掙紮著從地上爬起來,又想繼續往前跑,卻被其他追上的飛劍再次掀翻在地!
又是一道深可見骨的傷口,出現在了唐糖的左肩。
如同貓戲老鼠一般,每當唐糖想起身之時,就會被一柄飛劍帶倒,並往身上再增添一道新傷口,如此往複。
傷口疊傷口,舊傷加新傷,很快地,唐糖就變成了一個血人兒。
“放棄吧,隻要將木劍交出,你便可離開此地。”
“才不要!”
“留下木劍,即可活命!”
“我就不!”
“……交出木劍,饒你不死。”
“不稀罕!”
“留下木劍……”
……
無數的聲音都在勸說唐糖拋棄木劍,告訴她隻要放棄木劍,就可保住一條小命。
一開始唐糖還能堅持著保持神智,堅定地否決那些聲音的蠱惑。
可隨著身上傷勢逐漸加重,體內血液大量流失,漸漸地,她耳邊恍惚出現了其它的聲音,與這些劍魂的勸說聲混雜在一起。
“此柄木劍等級太低,已然無法繼續陪伴你成長了。”
“換劍吧,糖寶。”
“劍修之劍雖是其第二生命,但若‘生命’已然衰竭,那也隻能換另一份更為強大的‘命’!”
“你需要學會舍得。”
……
似乎自從唐糖成功突破築基之後,每一位見到她仍舊使用木劍的人,都會或是誠心告誡,或是好意提醒,勸她儘快換劍。
作者有話要說: 很抱歉,最近很忙,更新不太穩定,預計要一直到九號作者菌才會閒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