禦醫聞言抬頭一瞧,正好望進那位猶如煞神般的將軍眼中,被其中猶帶殺伐之氣的寒意所驚懾到,不禁嚇得低頭抖了抖,又不敢違背女帝的命令,隻能顫巍巍地拖著蹣跚的步子上前,小心翼翼地對著將軍俯首作揖,行了一禮:“將……將軍,還請給老臣悄悄您的傷勢。”
“有勞禦醫了。”煞神將軍態度意外地還算有禮,在老禦醫過來之後,他便側身伸手,輕扶住老禦醫,不讓其完全拜下去。
末了,等禦醫站穩後,自己還拱手利落地回了一禮。
礙於女帝還在場,加之此地畢竟還在人多眼雜的城門口,將軍不好在大庭廣眾之下大咧咧地除衣,讓老禦醫給自己看傷,便隻能帶著對方往一旁的營帳內走去。
而唐糖則站在原地,一直目送著那位將自己從戰場上拚死扛回來的將軍前去療傷的背影逐漸消失之後,這才收回了視線。
帶著一個‘累贅’橫穿戰場可不是什麼容易的事,唐糖僅僅從對方身上所傳來的濃重血腥味便可判斷得出,對方應當是受了重傷的。
至於這身傷勢是如何得來的,端看此時毫發無傷的唐糖便可猜出七八成。
人家既是因自己而受傷,唐糖自認多關心對方幾分,是理所當然的。
但一位女帝,對於下屬臣子表現出了此等不同尋常的關心,還是讓其他大臣們內心裡好一陣嘀咕。
可即便如此,唐糖也並未刻意隱藏自己身上的不同點。
她本以為自己所表現出來的異樣很快就會被這群人所察覺到,從而開始懷疑起了她的身份。
可由始至終,這些人都並未對她的違和露出任何一分懷疑,甚至還有種莫名的理所當然之感。
這下子輪到唐糖覺得這些人違和感滿滿了。
她略一思索,心底便有了些許想法。
若她沒記錯的話,幻陵秘境,除了是個海底秘境之外,還是片大型天然幻境。
傳聞,幻陵秘境之內的所有環境,都是從前曆史上真實發生過的事件,興許她此刻便是不慎落入了某個曆史時刻內。
而很明顯,這個曆史片段是與那位神秘的女帝有關的。
所以那些對著自己口口聲聲叫著‘陛下’的人,所稱呼的也不是她,而是從前的那位女帝。
隻是就是不知道,那位女帝究竟給自己設下了怎樣的考驗?
有了這個猜想的唐糖對自身的處境也有了個大概的了解,她決定暫且安下心來,再繼續靜觀其變。
反正船到橋頭自然直,該來的考驗,總不會缺席。
這些想法看似繁雜,但放在現實裡也不過是才過了一瞬而已。
下一刻,唐糖便在周遭大臣的呼喚聲中,收回飄遠的神思,轉身順著人潮的指引去了這城中最豪華的地方——元帥府。
說是最豪華,但在唐糖看來,其實這元帥府也並未氣派到哪去。
這其中固然有她自小見慣了修真界內那些恢弘雅秀的建築的原因,也有這元帥府身處於資源貧瘠的邊城,本身就修建得不甚精致的因素在。
不過如今可不是挑剔的時候,所以唐糖也並未對此表示出什麼不悅,這令她周圍的大臣們很是鬆了口氣。
“陛下,您此行受驚了,為了我靈國著想,還望您早些休息,萬萬不可勞累了自身啊!”
剛一踏進元帥府大門,身旁侍從官一樣的人物便尖細著嗓子,輕聲輕語地哄著唐糖去休息。
“不必了。”唐糖抬手製止侍從官的喋喋不休,目光在人群中掃視一圈,憑著氣質挑出了一位明顯地位很高的大臣,下令道:“你去傳令:命三軍止戰,班師回朝。”
“陛下,這……這可萬萬舍不得啊!我靈國好不容易將環國大軍打敗,若此刻不趁著對方戰敗,正值氣勢低迷之時將其一舉滅殺,今後靈國所麵對,可就是無窮無儘的麻煩了!”
“是啊陛下!”
“懇請陛下三思。”
……
止戰之言一出,立馬就有大臣一個接一個地跳出來唱反調。
他們一個個地都野心勃勃,想要趁著這一戰,將環國徹底消滅!
可唐糖並不耐煩聽他們在耳邊聒噪,她直接學著自家師尊的樣子,冷下臉來,目光冰冷地凝視著這群大臣們,嗓音壓低,帶上幾分威脅般的陰森之感。
“怎麼?孤的命令,竟也不好使了嗎?”
“臣……臣不敢,懇請陛下降罪。”
原本還想反駁什麼的大臣們一接觸到唐糖的目光,立馬就慫了。
他們縮縮腦袋,小心地避開唐糖冰冷銳利的視線。
同時還在心中暗暗嘀咕,疑惑於自家陛下的氣勢,怎地突然變得如此強大了,其周身的帝王威壓竟是壓得他們都險些喘不過氣來。
“微臣遵旨。”
索性不過片刻,下一瞬,那位被唐糖指名去前頭宣布止戰的年老大臣便恭敬地領命告退,竟真的掉頭去了前方的主戰場,宣布戰爭結束了。
作者有話要說: 大家不知道還記不得記得,我們糖寶突破築基期後,功法還沒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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