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翟虎師伯與璃淨師姑。”雲寒淡淡答道。
“璃淨師姑是誰?”對於從未聽說過的陌生人名, 唐糖感到很迷茫。
“璃淨乃是陣峰副峰主, 她平日裡醉心於陣法研究, 極少出來走動, 你不認識她也是正常。”
雲寒為自家小徒兒耐心地解說, 說到璃淨‘極少出來走動’的時候,他可疑地停頓了一下,隨即繼續平靜地往下說去。
其實璃淨哪裡是極少出來走動,她是根本就不出門!
距離其上一次出門, 似乎還是在五百年前, 以至於整個宗門上下, 包括雲寒在內都快忘了宗門裡還有這號人物了。
這還是在確認出行人員名單前, 翟虎聽到隨行人員中有璃淨,恍然說起這位人物, 雲寒才也跟著記起這位多年不見的師姐。
由此可知, 璃淨究竟死宅到了何等程度。
“陣峰副峰主……”全然不知自家師尊心中腹誹的唐糖聞言若有所思, 她還記得,似乎書勤姐姐的師尊, 便是一位陣峰副峰主來著。
但是淩雲劍宗每個峰頭上除了一位峰主之外, 還有兩位副峰主, 所以這位璃淨師姑, 也不一定是書勤姐姐的師尊。
不過出於好奇心理, 唐糖還是多嘴問了一句:“師尊,璃淨師姑座下可有位弟子名喚崔書勤?”
“為師不知。”雲寒誠實地搖頭道。
他都五百年沒見過這位師姐了,哪裡還能知道她有沒有收徒。
不過人家五百年都沒出門, 應當也是沒機會收徒的吧?
好吧還真收了。
雲寒帶著唐糖抵達淩雲劍宗眾人暫且落腳的修真城池內,剛一進入此城中的宗門據點,迎麵而來的便是一位陌生又帶著幾分熟悉的素衣女子。
這女子穿著堪稱隨意至極,一襲簡單到極致的素衣,長發隨意用一根同色發帶在背後一綁,臉上粉黛未施,就這麼大咧咧地像一團幽魂一般從屋內晃蕩出來。
在看到雲寒時,這女子似乎也很意外,隨即敷衍地衝著雲寒擺了擺手,又喚了一聲“師弟”,算作打招呼。
然後繼續自顧自地晃蕩著去了另一個屋內,不出來了。
在她走後,又有一位溫婉女子追了出來,口中連連呼喊著:“師尊。”
隨即撞見還立於門口處的雲寒與唐糖,特彆是在看到唐糖時,她麵上劃過一絲驚喜,隨即有禮地衝著雲寒斂手行禮道:“弟子見過宗主,唐師姐。”
唐糖也回了一禮:“崔師妹好。”
崔書勤雖然與唐糖乃是同一批入門的弟子,但是唐糖拜師早,所以排輩上,她是師姐。
同理,在賀嘉麵前,其實唐糖也算是師姐來著,隻是賀嘉不肯承認,打死也不願叫唐糖一聲師姐。
見禮過後,唐糖想到方才崔書勤追出來時嘴裡所喊的話語,不由得好奇道:“方才那位……師姑,乃是書勤姐姐的師尊嗎?”
“正是。”崔書勤點點頭,隨即略有無奈道:“師尊方才在與翟虎師伯談話,結果談到一半,突然有了新的陣法靈感,就先告辭離開了。”
這話崔書勤說的是及其委婉。
她師尊哪裡是先告辭離開,分明是連招呼都不打一聲,便直接進入忘我境界,晃晃悠悠地就走了。
急得崔書勤匆忙與翟虎道彆賠罪後,又慌忙追了出來。
因為若是她不追出來看著點,她師尊沒準能將自己關在屋內研究陣法,短則三五天,多則數十年,隻要陣法一日沒有研究完,就彆想她出來!
若換作平時在宗門裡也就罷了,可她們此行出門乃是肩具任務的,如何能如此說閉關就閉關?
一想到此,崔書勤又急著要去追自家師尊,隻能匆忙與雲寒和唐糖告辭,然後便快步走了。
望著她同樣消失於另一間屋門的背影,唐糖歪了歪小腦袋,突然道:“方才那位師姑,便是璃淨師姑吧。”
“嗯。”雲寒低應一聲,隨即帶著唐糖往正堂而去,“走吧,莫讓你師伯久等。”
“好。”
師徒二人步入正堂大廳,一進去便見翟虎正坐在裡頭喝茶吃點心。
一邊吃吃喝喝,他還一邊拉著自家大弟子在絮絮叨叨地說著什麼,像一隻大狗熊在學蚊子嗡嗡叫,煩人得很,也虧得墨徇居然能忍著耐心聽完,還時不時地符合一兩句,給出點中肯意見。
唐糖暗地裡敬佩地給了墨徇一個眼神,墨徇順利接受,並回以一個無奈的溫和目光,隨即兩人交錯而開,假裝這一瞬間的目光交流根本不存在。
一見雲寒帶著唐糖回來,翟虎便立馬住嘴,轉而跟雲寒打起了招呼。
打完之後目光才轉移到唐糖身上,上下打量一圈,隨即欣慰地大聲笑道:“哈哈哈……幾年不見,我們糖寶也長成大姑娘了,過幾年都可以嫁人咯。”
這話說得……
墨徇趕在雲寒發作之前出言,一板一眼地勸說道:“師尊,師妹尚小,莫要開此等玩笑。”
“嘖,你這小子,真真是無趣,難怪都一把年紀了,也沒見領個媳婦兒回來給師尊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