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六章 閻王首徒(2 / 2)

沒奈何,他隻能一邊快步往通往外圍的宮門趕去,一邊與嫣兒依依惜彆,兩人又變回一開始黏黏糊糊的模樣,一路消失在小花園的儘頭。

等人離開後,瀧澤又困著唐糖在小花園內待了片刻。

唐糖一開始還不解其意,但看著突然又去而複返的嫣兒之後,才知曉他的行為有多謹慎。

嫣兒在小花園內看了一圈,隨即嘟了嘟小嘴兒,轉頭又蹦蹦跳跳地往外跑去:“嫣兒就說溫哥哥想多了,小花園內怎麼可能會有人呢。”

其實還真有。

這次,瀧澤總算是鬆開困著唐糖的手臂,讓她輕鬆掙脫自己束縛,還將被鬼氣絲線纏成黑球球的金子鬆開,認真地放回唐糖頭頂上。

“對不住。”他低聲道歉一句,隨即轉身快步離開,讓唐糖拉都拉不住他。

“這什麼人啊?”唐糖跺了跺有點發麻的腳,又揉了揉被勒痛的手臂與腹部,擰著小眉頭一臉不悅。

不過不高興歸不高興,她也知道此地不宜就留,連忙快步離開了。

誰知道那疑心病的人還會不會再殺來個回馬槍,弄個三進三出。

一直到回到自己與師尊的住所,唐糖才深深地鬆了口氣。

雲寒正在屋內繪符,聽見唐糖回來的動靜,抬起頭來,邊見她匆匆進門,又做賊似地鬼鬼祟祟地將門緊緊關上,隨即才轉身背靠門扉,一幅劫後餘生的模樣。

“闖禍了?”雲寒第一反應就是唐糖是不是在外頭乾了什麼壞事,害怕人家尋仇來了。

“才沒有。”唐糖生氣地瞪了雲寒一眼:“師尊這麼可以這麼汙蔑徒兒?”

“那怎麼了?”雲寒手下動作不停,行雲流水地在符紙上揮出最後一筆,靈光一閃,一張七品雷暴符便繪製完成。

瞄了自家師尊剛剛完成的符篆一眼,唐糖自然地走過去,自然地將其拿起來查看一番,然後又自然地將符篆折疊起來,收入自己的荷包之中。

沒搭理唐糖的小伎倆,雲寒任由她將自己方才繪製完成的符篆‘貪汙’走,還執起桌上的茶壺給她倒了一杯水,道:“先喝口茶水潤潤喉後再說。”

唐糖自小就有點小話癆,她喜歡將自己認為有趣的事情分享於旁人聽。

對於最為親近的師尊,她更是達到了無話不說的地步,隻要她在雲寒身邊,平日裡不管遇到什麼大事小事,她都要事無巨細地跟雲寒說。

此時,她明顯就是一副遇見大事的模樣,定然會興衝衝地想要與雲寒分享。

雲寒也知她脾性,故而習慣性地做出了一副洗耳恭聽的模樣,還無微不至地給正在興奮演講中的小徒兒添茶倒水送點心。

一杯茶飲儘,唐糖準備‘講故事’了。

“師尊猜我遇見了誰?”這次她沒有開場就直奔主題,而是賣了個小關子。

雲寒也配合地詢問:“誰?”

“溫晨!就是那個陷害天依姐姐,害得天依姐姐被無數人追殺,還與我們一同參加了三界選徒試煉,最後還將天依姐姐打得很慘那個壞人!”

一提起此人唐糖就憤怒得很,她當時看到天依姐姐被淘汰之前的慘狀,心底積壓了滔天怒火。

後來正巧與溫晨分到一個擂台上,本想為天依姐姐報仇,沒想到此人忒得無恥,居然打都不敢跟她打,直接就認輸逃跑!

當時的唐糖感覺自己就像是一拳打在棉花上一樣,憋屈得很。

也是因為這一係列的經曆,使得她對溫晨的印象頗為深刻,至今為止還清晰地記得他那張可惡的嘴臉,並且在第一眼就認出來了。

劈裡啪啦,唐糖跟倒豆子一般,一股腦兒地將自己與溫晨從前的恩怨與方才在小花園內所見到的一幕幕均告訴了雲寒。

過程中,她隻略去了自己被瀧澤禁錮的片段。

沒辦法,她也是要麵子的人,哪裡肯在師尊麵前說這些丟臉之事?

說完之後,唐糖還想在雲寒這裡尋求認同感:“師尊你說,那溫晨是不是很壞!”

“是。”雲寒自然不會拆自家小徒兒的台。

“他好討厭哦,可憐那位被他欺騙感情的姐姐,以後不定得多傷心。”

“糖寶為何就肯定溫晨與那位姑娘之間,不是真情?”雲寒蹙眉,不願看到徒兒因為個人偏見,而隨意去否決一件事的真實性。

若是唐糖直接回答溫晨就是壞人,他所做的一切都是壞事的話,可能雲寒還會訓導她一頓,但唐糖卻是很理所當然地回答道:“因為他對那位姐姐沒有感情啊。”

“沒有感情?”

“嗯,與那位姐姐在一起時,雖然溫晨表現得很喜歡姐姐一樣,但是我沒感覺到一丁點的歡喜之意。”唐糖實話實話道。

她對於彆人情緒的感知上,是及其敏銳的,且從未感知錯誤過,所以雲寒也很相信唐糖的感知。

既然她說溫晨對那位喚“嫣兒”的姑娘沒有愛慕之意,那就是沒有。

不過即便如此,雲寒也沒打算參與那兩人間的感情問題,因為此事本身就與他們無關。

為此,雲寒還特地叮囑唐糖道:“旁人之間的事,自有旁人自己去體會,我們這些外人,還是莫要去插手乾涉的好。”

“徒兒知曉的,師尊。”唐糖沒想乾什麼,就是跟師尊聊聊八卦而已,既然師尊不愛聽,那她就換一個話題。

“師尊師尊,我們方才在閻王殿裡四處逛了逛……”

撩起閻王殿內的風土人情,唐糖又開始滔滔不絕,雲寒也不製止她,任由她自己說個夠。

夜幕漸深,搖曳的燭火輕輕晃動,於窗紗之上投映出一大一小兩道身影,逐漸朦朧。

原本,唐糖是真的以為溫晨與嫣兒之事過去了就是過去了。

可當三日後,在閻王殿大殿之上,當她再次看到與瀧澤一左一右,隨侍於閻王身側的嫣兒之時,直覺告訴她,事情沒那麼快結束。

特彆是,在嫣兒一口一個‘父親’地叫著閻王的時候,她突然意識到了,溫晨對嫣兒身份的圖謀。

不過這些事情並非是唐糖此時該操心的,因為當前,她所需要麵臨的是,即將開始的切磋比試。

“本王思來想去,覺得我們雙方弟子便不要直接武鬥了,那太過乏味,也容易傷了彼此和氣。”閻王端坐於高位之上,和氣地笑著與負手立於殿堂之下的雲寒道。

“那不知閻王有何佳議?”

“本王想著,不如我等也學學那凡俗的君子之試,來一場騎射之比。”

比騎射?

在場的所有人,包括立於閻王背後的嫣兒與守候在地下的鬼差們均愕然地望向閻王。

顯然,就連這些冥界之人,也不知閻王居然是打著這種心思。

但是轉念一想,其實比騎射也行,雖然雙方人馬顯然都沒特地學過騎射,但是修士之間的比試嘛,肯定比之普通人要特彆的多。

果不其然,當閻王帶著一群人來到第一場比試場地麵前,眾人看著那一隻隻奇形怪狀的飛獸,均一臉果然如此。

“第一場比試,比‘騎’,在場的鬼獸諸位儘可隨意選擇。比試規則很簡單,從此地到閻王殿外圍,環繞一圈,再回到此處,率先抵達者算贏。”

牛頭立於眾多鬼獸之間,高聲宣布比試規則。

“不知雲寒宗主要請哪三位賢才上場比試?”閻王一個眼神示意,他背後的嫣兒、瀧澤與另一位麵生的弟子上前一步,立於比試場地邊緣。

場中有一大群鬼獸,但是一場比試雙方隻出動三位弟子,兩邊加起來也就六位。

也就是說,比試開始之後,參賽的弟子還得先選好自己想要的鬼獸,並且能令鬼獸肯順從地被你騎上,才能正式開始比試。

因為不知閻王竟然有此安排,故而淩雲劍宗這邊並未特地提前安排好參賽弟子。

但雲寒隻是略一側頭,唐糖、墨徇與覃源便自動上前一步,立於那些瀧澤等人身側。

如此,第一場比試的選手便選出來了。

“本次比試,隻是為彰顯我冥界與淩雲劍宗之間的友誼,並不為勝負得失而拚搏,請諸位切記,點到即止,莫要互相傷害,否則……嚴懲不殆!”

說道最後一句,閻王周身氣勢儘數湧出。

唐糖隻感覺身上一沉,猶如被十座大山重重地壓在肩頭上,又猶如被什麼隱藏於深淵之中的嗜血凶手盯上,可怕的危機降臨心頭,嚇得她險些露出原型。

好在這威勢隻出現了一瞬間,下一瞬,那可怕的威壓便猶如退潮的海水,爭相恐後地消退而去。

警告完畢,閻王側目示意牛頭可以開始繼續主持比試了。

“諸位且準備。”得到閻王眼神示意,牛頭高聲喊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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