軟塌上小夫妻相擁低語, 漸漸便親吻在一起, 唇齒相接, 難舍難分。
由於感情得到升華, 這般親昵更讓人悸動。
高煦今夜情緒起伏不小,動作幅度也很大, 讓紀婉青隱隱生疼, 隻是她卻主動迎合, 讓二人更加暢快。
“嗯, 殿下。”她輕蹙娥眉。
“青兒,可是疼了。”
高煦放緩動作,俯身抱緊她,一隻修長大手抬起, 拂開小臉上的一縷發絲。她粉頰泛著異樣嫣紅,晶瑩剔透,美得動魄驚心。
他垂首親了親,關切道:“可要孤輕一些。”
紀婉青美眸微睜,沒有說話, 隻抬臂抱緊他。
無意間一個動作,讓高煦身軀緊繃,劍眉一蹙, 他見她還好,也不再隱忍, 隻放開動作。
從軟塌到大床, 今夜情.事前所未有的淋漓儘致。事後, 高煦也沒讓人伺候梳洗,親自抱著她入了浴房。
二人洗的是鴛鴦浴,頭回這般的紀婉青根本放不開手腳,全程閉目緊緊摟著他。
不過這麼一種洗法,卻很容易讓年輕小夫妻洗出火花,二人再出來時,已是半個時辰後的事了。
紀婉青被放在床榻上,她羞不可抑,扯過錦被打了個滾,將自己卷了起來。
高煦也不在意,反正榻上錦被不止一床,他將她連人帶被摟在懷中,隨手扯過另一床錦被蓋住。
後殿地龍燒得很旺,捂著兩層錦被的紀婉青受不了了,終於還是鑽了出來,狠狠喘了幾口氣。
她瞪了他一眼。
他但笑不語,順勢把視線往下挪了挪。
紀婉青捂緊被子,她覺得這樣很危險,這男人精力十足,看著仍有餘力,她很吃虧。
她忙招呼高煦,把床前小幾上的乾淨寢衣拿過來。
還是把衣服穿上說話更讓人安心些。
高煦從善如流,今晚折騰有些過了,再來她身子受不了,他就看看,還真沒打算繼續。
二人穿好寢衣,紀婉青心裡終於踏實了。
她剛經曆過激烈情.事,身子很倦怠,照理該倒頭就睡的。隻不過,今夜她情緒起伏很大,一時卻難以入眠。
暫時睡不著,那就說說話唄。
二人相擁片刻,紀婉青便撿了安全話題,“殿下,我爹爹給的那些眼線,在坤寧宮的最高位置是二等宮女,魏王陳王府也不近身。”
還是說正事吧,無法引起曖昧的誤會。
她的心思高煦知道,斜睨了她一眼,他“嗯”地應了一聲。
“這些人獲悉日常消息不難,隻可惜沒能貼身伺候,欲探取機密事,怕是頗為不易。”
就比方她身邊的二等宮女,能進殿伺候,卻僅限於外殿,內殿隻有何嬤嬤以及大宮女能夠涉足。
坤寧宮的二等宮女崔六娘,也是同等待遇。
“話可不能這般說。”
高煦持不同意見,“宮裡麵哪位主子,對貼身伺候的人不是慎之又慎?”特彆是有勢力的主子,要想安插人近身伺候,幾乎毫無可能。
“二等宮女雖不能近身伺候,但已能窺見不少蛛絲馬跡了,隻要及時傳出來,抽絲剝繭一番,必能察覺不少端倪。”
說起正事,高煦聲音嚴肅起來,“現今眼線布置極不易,這有賴於靖北侯府與臨江侯府的淵源,你父祖亦居功至偉。”
他對紀家父子表示了肯定,紀婉青聽著卻頗有幾分傷感。
“從前我爹爹說,皇太子殿下賢能厚德,有大才,當能振興王朝,如今得了殿下誇獎,想必他是高興的。”
紀婉青想起親爹,美眸泛起晶瑩,她低頭胡亂抹了抹,“隻可惜他已經不能聽見了。”
這個話題很沉重,高煦無言,半響他輕拍了拍她的背,溫聲安撫道:“莫要哭了,你好好的,你爹爹在天之靈,想必也是欣喜的。”
“嗯,”此時此刻,說著這些不大合適,紀婉青眨了眨眼眸,努力拋開感傷,仰臉看他,“殿下,你真好。”
是的,高煦語氣動作看著與平時並無二致,但她卻能感覺到其中親昵是多了許多。
有付出才有收獲,這有賴於她今晚的坦誠。
紀婉青不後悔自己的小防備,但卻會更加珍惜他的好。
她眸光真摯,高煦唇角微挑,二人相視片刻,他笑道:“知道孤的好,日後當好生伺候孤才是。”
這個“伺候”,顯然不是一般的伺候,紀婉青嗔了他一眼,“我睡了,不要跟你說話了。”
“好,那你便好好睡。”
*
清寧宮中,小夫妻其樂融融,而皇宮的另一頭,卻截然相反。
坤寧宮大殿,皇後心情不虞,揮退了前來請安的宮妃們,剛欲站起返回內殿,便有宮人匆匆來報,“娘娘,兩位殿下過來了。”
“母後。”
魏王陳王緊接著進了門,兄弟二人急急請了安,魏王掃了殿中一眼,皇後會意,吩咐左右,“都下去吧。”
“何事?”
一等殿中宮人太監出了門,皇後急不迫待問道:“鈞兒燁兒,可是梁振軒一案有了新進展?”
臨江侯當初說得沒錯,主審刑官張進確實是個雷厲風行的人,行動迅速兼能力足夠,短短幾日,這個萬眾矚目的盜賣官糧案子,便已初見端倪。
“母後,今日一大早,張進已將吏部左侍郎呂亮,以及戶部郎中金立安、吏部郎中曹越都收押了。”魏王落座於皇後左下首,神色凝重。
六部侍郎是正三品,官職僅次於尚書,是高級官員;而郎中則緊跟侍郎,也是六部要員。
六部主事官員就那麼一些,張進兩三天功夫,便收押了四個,由此可窺見,這案件比想象中還要重大太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