尖叫聲來自一位女生。
會場上大部分人的目光都聚焦到了那位女生的身上,津島修治很快就認出來那個女生正是幾小時前曾想與他交換聯係方式的鈴木財團的千金,鈴木園子。
她麵前不遠處,一位西裝革履的中年男人死死地扼住自己的喉嚨,想要發出聲音卻無法,隻得急促地喘息著,麵目漲紅青筋凸起,最終隻得無力地倒在地上,再無聲息。
“怎麼回事?!”有人發出這樣的驚疑聲。
鈴木園子捂著嘴巴,連連往後退了幾步,恐懼地看著方才發生在她麵前的慘劇,原本手上端著的幾塊小蛋糕散落在地,奶油汙染了昂貴的地毯。
不過此刻,也不會有幾個人會去指責那位茶發少女的無禮了。
鈴木園子的同伴毛利蘭趕過來,看到男人倒在地上也是瞳孔一縮,立刻捂住了她的眼睛,擋住她的視線不讓她繼續看到。
一直跟在毛利蘭身邊的戴著眼鏡的小男孩見此情景,眉頭緊皺。他迅速跑過去在中年男人的身邊蹲下,翻過他的身軀,湊上去聞了聞他的嘴巴周圍。
做這些動作的時候小男孩臉上絲毫沒有慌張的神情,舉止熟練得完全不像是一個普通的七歲小學生。
“有杏仁味,是氰/化/物中毒。”小男孩篤定地說,“快報警!”
有人在會場裡謀殺了人。
津島修治一直坐在不起眼的位置裡旁觀了事情的全過程,也有許多人像他那樣鎮靜自若,沒有湊上去觀察情況。
死人,對他們這些長期生活在裡世界的人是司空見慣的事情。就比如,他注意到彭格列家族的九代目嵐守Coyote和雨守Brabanters仍站在落地窗邊,對另一端發生的事情僅僅是瞟了一眼就差不多了解了個大概。
他們的對話也落入了津島修治的耳中。
“真是愚蠢。”Coyote漫不經心地抿了一口高腳杯內的紅酒,“讓一個人毫無聲息地消失的方式明明有無數種,他偏偏選擇了最愚蠢的方式,讓這種事情暴露在了大眾麵前。”
“你已經知道凶手是誰了嗎?”Brabanters側頭問。
“差不多,幾小時前我還和他見過。不得不說,他這種手法簡直漏洞百出。依我看,不到一小時那個男孩就要破案了。”Coyote掃了一眼在會場內搜尋線索的眼鏡男孩。
作為複仇者,長期接觸各種人物的津島修治自然也能敏銳地發覺這個小男孩遠不如表麵那樣簡單。雖然看起來隻有七歲上下,可他那搜尋線索進行推理的行為,簡直比一個成年人還要熟練。
就像很久以前就已經做過了無數次一樣。
警察很快就到達了會場,在死者周圍的位置拉起了警戒線。而幾個離得近的目擊者則被警察叫去做口供。
“我當時隻是想過去給柯南他們幾個小朋友帶幾塊蛋糕而已,沒想到剛經過他的身邊的時候他突然就倒下了……”鈴木園子有些語無倫次地說,她的同伴毛利蘭則輕輕抱住了她以示無聲的安慰。
“那請問鈴木小姐與那位被害者認識嗎?”聽完翻譯複述的原話後,警察在文檔上記錄了幾筆後,這樣問道。
“不,完全不認識。”鈴木園子搖了搖頭。
“好的,感謝你的配合,請到這邊稍作休息。”
因為發生了凶殺案,會場已經被封鎖起來了,在會場內的所有人都是嫌疑人,被要求待在原地不能隨意出去。
於是津島修治就暫時歇了去跟彭格列家族的兩位守護者套話的心思。這種時候,有可疑舉動的人是最容易受到關注的。
他坐在不引人注目的角落裡,再次叫來了侍者為他倒上一杯紅酒。
按理說發生了疑似氰/化/物中毒的凶殺案,人們會對會場內的一切需要入口的食物產生警惕,出於安全起見,他們絕不會碰任何食物或飲品。
然而津島修治卻沒有這樣的後顧之憂。
倒不是說自滿於自己不會成為被害目標什麼的,隻是就像那兩位彭格列家族的守護者一樣,津島修治也一樣在看到現場的那一刻,再稍加推理,就知道了凶手與其作案動機。既然與自己無關,也就沒必要如此草木皆兵了。
也正如Coyote毫不留情的批判一樣,讓一個人從世界上消失的方法有無數種,那個凶手卻選擇了最愚蠢的方法,將事情擴大到了現在的地步。不但招來了無數警察,還會受到看出真相的黑道人員恥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