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調查(2 / 2)

這幾天禦馬監上上下下因為七皇子墜馬之事鬨得人心惶惶,宋瑜瑾扶著沈獨走在路上,來往的人個個行色匆匆,沉重的氣息縈繞不散。

到了屈瑞的住處,宋瑜瑾被攔在門外,隻能由沈獨一個人進去。

房門打開,邋裡邋遢的賈郎中一步三晃地走了出來。

“喲,病秧子總算能下地了。”賈郎中似乎還在為那天唐太醫的事生氣,說話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

“這還多虧了賈郎中精湛的醫術。”沈獨笑著恭維了一句。

賈郎中露出得意的神色:“算你小子識相,經我的手的病人就沒有不痊愈的。”

沈獨被門前的侍衛催了一句,兩人的對話就此打住,沈獨入門而去,賈郎中哼著聽不清的調兒背著手慢悠悠地走了。

宋瑜瑾看著賈郎中的背影,若有所思。

趙明義從聽到人聲起就一直留意著門外,直到一個灰色的人影顫顫巍巍地出現在視線裡,握著毛筆的手一頓,心情沉重了幾分。

“奴才沈獨參見太子。”沈獨吃力地行禮,餘光卻借著遲緩的動作將四下打量了個遍。

除了站在趙明義身後的青年外,屋內的陰影裡還藏著四個身手不凡的暗衛。

“起來說話吧。”趙明義放下筆,態度親和,“聽屈瑞說,無影是交由你照顧的?”

“總管說的沒錯,自到禦馬監以來,無影一直都是由奴才看管的。”沈獨惴惴地答道。

“此前可有什麼人接觸過無影或是無影可有什麼不

對勁的地方?”

沈獨搖頭,照實說道:“無影雖然有些難馴,但從不無故傷人,除了我也沒有彆人接近它,隻有前幾日受傷行動不便,馬場裡的一位小哥幫我看顧過幾回。”

趙明義頷首,倒是和前麵幾個人說的對上了。

又問了幾個問題,沈獨也都一一回答,趙明義也沒有為難他,直接讓人回去休息。

沈獨走後,趙明義長歎了一聲:“不會是他做的。”

身後的青年也有些遲疑:“可他身上的嫌疑最大,難不保他是因為三年前的事懷恨在心,畢竟…”在他

看來,當年的事,皇上做得確實有些令人齒冷。

“若是要報仇,當年他從大牢裡被放出來的時候有的是機會,何必等到現在,平白受這許多折磨。”見到沈獨現在的樣子,趙明義甚是傷懷,“沈將軍精忠報國,赤膽忠心,他的英姿本宮回想起來依舊曆曆在目。密謀造反一事疑點頗多,可惜父皇雷霆手段,沒能給本宮留下絲毫相助的機會。”

這件事一直是趙明義心中的遺憾。

三年前,沈家造反一事,從被發現到塵埃落定不過一夜之間。他收到消息趕到宮中時,隻得道一句沈家眾人皆已伏誅,而唯一被保下的沈家獨子也被施以宮刑。

他幾次旁敲側擊,想為沈家唯一的血脈求一個平安

,卻被父皇嗬斥,最後三令五申不許任何人再提起此事,稍有觸犯便大加斥責。

他本來以為父皇既然留下了沈獨的性命,就代表了不會再追究此事。沒想到時隔三年突然在這禦馬監得見沈獨,卻已經是一個被完完全全摧毀了精神傲骨的奴才。

青年沉默著沒有接話。

他隻是太子身邊的謀士,太子可以不滿皇帝的作為,這隻是一個而兒子對父親的不滿,他卻沒有這個資格置喙。

但他也看得清楚,龍椅上的那位天子,比太子以為的還要冷酷。

趙明義也不需要回答,他借著道:“看他如今的樣子,恐怕過得很是落魄,本宮想把他調入太子府,庇護一二,你覺得如何?”

無奈之色在青年臉上一閃而過:“太子仁厚,但沈獨畢竟身份特殊,恐怕還要經過皇上的允許才是。”

他這位主子,最大的優點的宅心仁厚,最大的缺點也是宅心仁厚,在皇權爭鬥麵前竟還想著父子親情,兄弟情誼。他身為堂堂太子,調動一個奴才都還需要皇帝應允,東宮之主權利被限製至此,竟還看不清此中的防備。

正好借著沈獨的事,讓主子看清當今的天下之主,對這幾個兒子是如何厚此薄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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