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九章:剿匪(1 / 2)

平州匪患一事報上來不過幾天,朝堂上就因此事爭論了好幾回。

主和派認為平州百姓落草為寇乃是地方父母官玩忽職守,剝削百姓所致,隻要將平州一帶魚肉鄉裡的官員處置了,足以平民憤,再稍加安撫,便可消除百姓之怨。

而主戰派則認為窮山惡水多出刁民,平州貧瘠,百姓積弱已是長久之事,如今紛紛上山為匪劫掠成性,恐怕已經難以教化,還不如直接出兵鎮壓,以儆效尤,揚我皇威。

趙明旭也在朝上,他心知皇帝雖然沒有明說,但心裡對他還是抱有懷疑,故而在爭吵的兩派裡都有他的

人,他抱著手眼觀鼻鼻觀心,作壁上觀。

趙敬光看著朝堂上的兩派吵成一團,猶如看戲一般,半晌才慢悠悠道:“匪患之事,關乎我國土之安寧,百姓之安居,不管是何原因,為匪者,皆為犯上作亂!不知哪位大臣願意帶兵征討?”

在趙敬光看來,平州的官員就算有一千個一萬個錯,也不是當地百姓為禍一方的理由,聚眾為寇,就是蔑視皇權,可惜這些臣子似乎都摸不太準他的心意。

“兒臣願為父皇分憂。”趙明旭站了出來。

“不可不可,三皇子乃是金尊玉貴之軀,若是三皇子親往,恐怕叫人笑我朝中無人,平州之患這等蠅頭小事也要興師動眾。”這是與三皇子一派近親的。

“除匪一事十分危急,三皇子未曾帶過一兵一卒,

豈能由你兒戲。”這是看他不順眼的。

趙敬光又問:“那諸位覺得由誰領兵合適呢?”

眾人又像鋸了嘴的葫蘆不吭聲了。

平州窮山惡水,地遠人稀,去那種地方平患,實在是吃力不討好的差事,朝堂上的大臣都是些養尊處優的貴族,哪肯去那裡吃沙子,個個搖頭晃腦就是不接茬。

趙敬光被氣笑了,直接欽點羽林衛首領曹雄領五百羽林衛翌日出發,速清平州之亂,平州大小官員須全力配合,不得推阻,又讓禁足中的太子隨行,前去肅查平州官員貪汙之事,然後懶得再聽一朝老頭吵架直接退朝,徑直去了書房。

對著牆壁上的那一幅海晏河清圖的時候,趙敬光幽

幽歎了口氣,那件找不到的東西一直是他心頭的一根刺,不過他已經不打算去拔了,就這樣讓它長在肉裡吧,長得深了就誰也看不見了。

“沈獨身為沈家後人,為君分憂義不容辭。傳旨,讓沈獨為先鋒,隨曹雄前去平亂。”

沈獨收到聖旨的時候,宋瑜瑾正站在沈獨給她砌的灶台麵前興致高昂地學炒菜,旁邊的桌上已經放著四盤半焦不糊的東西,看得沈獨這個師傅直撇嘴。

“你炒出來的東西簡直就是狗不理。”

如果是煮的還好,水開了把吃的丟進去煮上一會就好,宋瑜瑾自己能掌握好時間,就算味道不行,但至少是熟的。隻有炒菜,不管是什麼食材到了她手裡,最後都隻能半生半焦,被倒進泔水桶裡。

宋瑜瑾正想為自己辯解兩句,傳旨的太監就握著聖旨走了進來,宣完以後直接走了,沈獨握著聖旨,看不清表情。

宋瑜瑾急了:“好端端的怎麼突然讓你去剿匪了?”

“大概是見不得我好過吧。”沈獨笑笑,一臉平靜地回屋開始收拾東西。

皇帝一直對他忌憚有加,如今突然放他出去了,其中恐怕有詐,沈獨擔心自己走了以後宋瑜瑾獨自留在禦馬監不太安全,讓她回宋府待一段時間,他還要趁夜去找賀子軒和蕭曼商量一下。

“你…我和你一起去吧。”宋瑜瑾實在是不放心沈獨,他幾次受傷的情景還在腦海裡,真怕他再遇上什麼陰謀詭計,自己遠在家中到時候鞭長莫及。

沈獨笑她:“這種事情你去了也幫不上什麼忙,還不如老老實實待在家裡等我回來,你要真放心不下,可以去找蕭曼,她能聯係到我,到時候我給你捎信。”

“那,那我給你多準備幾件衣裳,還有救急的傷藥,防身的匕首…”

宋瑜瑾的聲音漸漸弱了下去,她鼻尖發酸,心裡也酸澀得很。

沈獨說起這種事來稀鬆平常,是因為已經習慣了嗎?在更早的時候他是不是也受了更多的委屈?

這一刻,宋瑜瑾突然不可自抑地開始心疼沈獨。

這委屈的小模樣看起來真是可憐又可愛,沈獨輕輕

歎了口氣,揉了揉宋瑜瑾的頭頂,把人攬在懷裡:“彆擔心,我一定會平安回來的。”

被送上了馬車,宋瑜瑾滿心都是對沈獨即將去平州的擔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