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十章:計謀(1 / 2)

“此事是小女一時激憤,才會下了重手,臣願替小女受過,還望皇上應允。”孟家死了個兒子,肯定不能善了,但他的夫人如今還躺在床上起不了身,他的女兒也因此受傷,宋淵要是不計較,如何對得起家中妻女。

“你都把人送走了,才到朕麵前請罪?”

城門的將守是趙敬光的人,宋淵也不驚奇他會知道:“小女驚嚇過度,大夫說需在外休養才能疏解心中鬱情。”

趙敬光笑了:“宋卿什麼時候也學會了一本正經的胡說八道?”

宋淵一臉嚴肅,不說話,他之所以同意宋瑜瑾去平州,就是想避開孟丞相,就算皇帝真的要偏向孟家,他宋家除了宋淵就隻剩下一屋子老弱病殘,他就不信皇帝會重罰。

“你也說了是一時激憤才失了輕重,朕要是重罰,豈不是不近人情。”趙敬光道,“不過朕要是不罰,未免寒了丞相的心,就罰宋瑜瑾為孟家小兒抄寫經書吧。”

說句實話,孟家會怎麼想,趙敬光還真不放在眼裡,那個老東西這幾年裡動作不斷,早就招了他的不喜,他在意的是另外一件事。

“宋卿與昭平太子可曾相識?”昭平太子,趙敬光的兄長,先皇的第二子,也是他最喜歡的兒子。甚至不顧立嫡立長的祖訓,直接越過皇長子立為太子,寵

愛非常。

寵愛到何種地步呢,如果說昭平太子是被捧在手心裡的,那其餘皇子也是站在地上的,而趙敬光則是被踩在泥裡的。

趙敬光的生母是屬國進獻的一名舞姬,容貌絕色卻性子純善,在吃人的後宮根本護不住自己和兒子,進宮沒幾年就香消玉殞,隻留下沒有母族庇護的趙敬光活得艱難。

小時候,其他皇子做錯了事闖了禍通通都推到他身上,常常受罰。趙敬光忍辱負重,一步步成長起來,先皇卻嫌他鋒芒太過,礙了昭平太子的路,處處打壓為難。

可以說,趙敬光對他那些兄弟充滿憎惡,尤其以昭

平太子為甚。所以登基之後,凡是和昭平太子有關係的人和物都被他以雷厲風行的手段抹去,卻沒想到他一直看重的宋淵,卻和昭平扯上了關係,一時心情不虞。

宋淵沒想到趙敬光輝突然提起此這件事,怔了怔,才道:“臣與昭平太子的幕僚任平生有過同窗之誼。”

“哦,那為何不曾聽你提起過?”

趙敬光笑眯眯地看著宋淵,宋淵感受到了一股壓力,冷冷的視線有如實質:“臣與他雖同在廣文書院求學,但並不是同一位典學博士的學生,隻有過幾麵之緣,故而未曾向彆人說起過。”

“原來如此。”

趙敬光臉上的笑連弧度都沒變一下,也不知道是信還是不信。

他知道宋淵和任平生的事,還是安排在曹雄身邊的人報上來的。

說來也是巧,當年他往太子府安插了一個眼線,不深,也就是個門房,卻無意中撞見了任平生邀請宋淵入太子府,後來此人又被安插去了曹雄身邊,前幾天,宋淵去找曹雄,才讓他認出了那張臉,想起太子府被焚前夜,有過一位清雋的少年曾經登門而入。

想起宋淵為沈獨尋曹雄的事,趙敬光很難說服自己去相信宋淵沒有問題,他甚至在想,宋淵是不是昭平留下來的餘孽。

宋淵深知自己已經惹了趙敬光的懷疑,雖然他沒有任何虧心之舉,但也明白此刻若是露出任何怯色,就真的萬劫不複了,麵色如常地任由趙敬光刮骨鋼刀一樣的目光落在身上。

等宋淵走後,一個黑衣人走了出來。

“去好好查一查宋淵和當往和昭平的關係。”趙敬光為了找那個東西已經瘋魔了,之前他一直懷疑在沈家手裡,遍尋無果後都已經打算放棄了,如今宋淵身上卻又讓他看到了另一種可能。

如果那件東西真的在宋淵手裡,他不介意再大開一次殺戒。

出了皇宮,宋淵回頭,深深地看了一眼巍峨的皇城,目光裡帶著隱隱的憂慮。

陳舊的官衙外,幾個黑色的影子飛快地閃過,牆內,血腥味蔓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