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遠無力地躺在床上,充滿恨意的看著麵前明豔動人的女子,恨不得將她千刀萬剮,她居然讓人給他灌了啞藥,活生生地把他給毒啞了!
毒婦!他對她千嬌萬寵,要什麼就給什麼,哪怕她把自己後院的女人趕走了他也沒多說一句,哪怕他寵了一年多她也沒有生下一男半女,哪怕他看上了彆的女人還是把最多的寵愛都留給了她,她居然聯合外人一起來坑害他!
鮮廉寡恥!水性楊花!
沈獨那個小白臉到底給了她什麼好處,讓她對自己這個枕邊人這麼無情,許遠想不通,隻能在心中用最惡毒的語言來宣泄對翩然的仇恨和不滿。
“你現在一定在心裡罵我吧。”翩然端著藥碗,溫柔至極地喂他喝藥,遠遠看去,倒真是一副情深意切的樣子,“無非就是卑鄙無恥,狼心狗肺之類的,比這難聽十倍的我都聽過,你還是省省力氣,讓自己好過一點。”
“你放心,我不會讓你死的,我一定想儘辦法,讓你長長久久的活著,我會每天來照顧你,喂你吃藥。”翩然滿臉柔情,說出來的話卻充滿惡意,“你的手腳好了我就再把它打斷,然後讓它慢慢的長好了再打斷,一直到你再也站不起來的那天。”
魔鬼,你這個魔鬼!他從來不知道翩然是個這麼可怕的人,一想到他曾經摟著這個女人同床共枕無數個日夜,頭皮就一陣陣發麻,他無法想象,要他像個廢人一樣在床上躺一輩子的生活,身邊再有一個這樣心思惡毒的女人,簡直生不如死。
“你不是最怕死了嗎,我都是為了你好。”翩然拉著他的手,笑容安靜又單純,甚至眼底的冷意都散去了不少,“有一點你說的沒錯,這一年多來你的確對我很好,千依百順。自從我家被抄以後,你是第一個對我這麼好的人,所以哪怕我再不喜歡你,也不要你的命
。你放心,這將軍府裡,你還是主人。”
瘋子!你就是個瘋子!
許遠在床上不住地掙紮,麵容猶如惡鬼般可怖。
“將軍,你這麼激動,不利於傷口的愈合,我讓人給你準備了寧神的香料,讓你心平氣和地養傷。”許遠的房間裡一直都備著香爐,因為翩然整夜整夜的失眠,所以他特意為翩然準備的,曾經為了彰顯他對女人的用心,現在卻用到了他身上。
翩然把香點起來,濃重的香味慢慢飄散,許遠心中的氣憤竟然慢慢的淡了,甚至還有些飄飄然,恍恍惚惚,不知幾何。
她的聲音又響起來:“從前我一刻也離不得這些香料,是因為我一想到睡在你身邊,就一刻不得安寧,隻有聞著這股味道,我才能讓自己覺得開心一點。現在我不用對你曲意逢
迎,開心極了,可你每天暴跳如雷,我於心不忍,隻好拿來給你享用了,它會讓你慢慢的忘記煩惱,無憂無慮。”
陷入迷幻之中的許遠突然被拉回了神思。
怪不得,怪不得每天晚上和翩然在一起的時候,他總有其他女人身上得不到的種欲仙欲死的感覺,原以為是她伺候人的本事好,沒想到是香料的問題。
他不傻,這種迷惑心智的絕不是什麼好東西,他雖然貪酒好色,但也從來不碰這些害人的玩意,她怎麼敢!她居然敢!
啊!啊!啊!
許遠無聲地呐喊,開始不停的掙紮,他要被這個女人逼瘋了,不不不,這本來就是一個瘋女人,誰來救救他!誰來救救他!
可惜誰也聽不到他的心聲,他隻得眼睜睜地看著,房間的大門慢慢地合上,阻斷了撒進屋中的光芒,也阻斷了他生命的光亮。
許遠在獵場上受傷,他的兩個副將當即就趕來看他,翩然把兩人迎進門,一看到床上的許遠,臉色頓時變了。
“將軍怎麼會傷成這樣?”
翩然臉色尷尬:“我本來約了沈校尉的夫人同去,將軍說想去僻靜的地方說說話,誰知道雪深路滑,不小心掉進了獵人的陷阱裡,摔斷了腿,又在雪地裡凍壞了身子,話都說不了,唉,也不知什麼時候才能好。”
翩然說的隱晦,兩個副將卻聽懂了,許遠的性子他們了解,不就是看上人家老婆想要趁機做些什麼,結果連老天爺都看不下去了,讓他自食惡果,好端端的居然摔成了這樣。
他們並沒有懷疑翩然的話,兩個副將本來就不是什麼聰明之輩,一來許遠好色的毛病人儘皆知,真乾出這樣的事是理所當然,二來他們怎麼也想不到,許遠養在後院裡的翩然是朵食人花,吃人不吐骨頭。
隻覺得許遠躺在床上哼都不哼一聲,實在是太可憐了。
“如今將軍臥病在床,大勝關無人統領,該怎麼辦?”
翩然在許遠的怒視裡開口:“以前怎們樣現在還怎麼樣,反正將軍不愛管這些事,還是那句老話,隻要北翟人沒打上門來,管他做什麼。”哪怕許遠好好的,還不是成天帶著他們吃喝玩樂,這個守關將軍,有和沒有,沒什麼分彆。
許遠聽著翩然胡編亂造,氣得七竅生煙,臉色分外猙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