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令牌惹(1 / 2)

出於安全考慮,男人是跟在齊琛背後下去的,他知道這個通道直接連通貨倉,已經做到會被蟲族包圍的心理準備,可當他真的從通道口下來,周圍竟然出乎意料的安靜。

齊琛就站在出口一動不動,男人以為外麵有蟲族圍攻,小心翼翼的躲在對方後麵向外看。

他果然看到數量巨大的蟲族,黑壓壓一片的覆蓋了每個角落,但這些蟲子卻是一動不動,看到兩個大活人連個反應也沒有。

“元帥……”男人小心翼翼的問,“這是怎麼回事?”

“這些都是屍體。”星際元帥墨色瞳孔中映出蟲子的形象。

在那看似完整的外殼之下,內裡已是一片狼藉。

“天呐!”男人的聲音都在顫抖,“都是……都是屍體?”

他張著嘴,耳中幾乎聽不到元帥的回答,隻有響亮的心跳,一下比一下急促,一聲比一聲清晰的在耳旁跳躍。震驚混合著某種說不出的激動感,從他的心臟竄起,蔓延到全身。

這是……神明的奇跡啊……

蕭梧桐停下了腳步,他的目光越過母蟲破碎的身體,看到了被對方壓在身下的東西。

那是個普通的紙箱,被主人仔細包裹,放入了貨倉,運輸的取貨條還整齊的貼在表麵上。

那上麵寫的是——第六貨倉,第八室。

“咱們現在在哪裡?”

“第六貨倉,第十六室。”

這箱子是被蟲族搬過來的。

怨不得蕭梧桐將這裡走了個遍,到最後才看到母蟲,原來不是母蟲運氣好,而是對方已經發現了他們,正在四處躲避。

就母蟲那種脆弱的身體,還非要帶著這樣一個拖後腿的箱子,很明顯,這就是這些蟲子的目的。

“真惡心啊。”蕭梧桐垂下眼眸,掩住瞳孔中明明滅滅的光芒,“為了一己之私,殺害那麼多生命。”

“罪無可恕。”

他彎下身,輕易的扯開箱子的外表,露出其內裝載的東西。

看上去是一個普通乘客的行李箱,零零散散的裝著幾件衣物和一些文件,將這些東西放在一旁擺好,蕭梧桐不由得瞳孔一縮。

從那雜物下麵,顯露出流光溢彩的寶石色彩。

將那光芒拿出,卻是一個由大塊紫色寶石為頂,在其上鐫刻著古老華貴雕刻的木盒子。

“嘶。”係統忍不住倒吸一口氣,“萬年玄木!紫晶石!還有這些雕刻!天呐!這盒子起碼值……”

它想了半天,還是沒敢說出一個確切的價格,隻道,“這是個無價之寶。”

“我覺得,還是這裡麵裝著的東西更貴重。”蕭梧桐敲了敲盒子的外殼,透過紫晶石雕刻,隱隱綽綽能看得出內裡一個令牌形狀的東西,“我喜歡這東西,我要把它帶走。”

“彆鬨了!你不怕聯盟政府找上門嗎!”係統道,“擺明了這些蟲子就是衝著這東西來的!”

“也是啊。”話雖這麼說,蕭梧桐還是尋找起了盒子的開關。

空曠的走廊裡回蕩著人類的腳步聲,男人緊緊跟在元帥的身後,對於身旁好似無窮無儘的蟲子已然麻木,他甚至無法估計出死在底層貨倉的到底有多少蟲子,幾百?幾千?

難以抑製的煩躁和恐懼融合在一起,血腥氣十足的環境中,男人心潮起伏,但當他從周圍收回目光,看向前方的元帥時,那種情緒便突兀的消失了。

齊琛穿著簡潔的軍裝,修長的手指緊緊握著長劍,他麵容冰冷,烏黑的瞳孔中看不出半分情緒,隻是一步步向前走著,皮靴磕在地板上,發出堅定而有力的聲音。

說來奇怪,人們聽到齊琛的名字,大多會聯想到新聞中那張英俊至極的麵孔和威名赫赫的功績,但當他們見到真人的時候,卻永遠會被他的氣質吸引。

那是猶如古時劍刃一般,冰冷而鋒利的氣質,仿佛稍稍靠近,就會被冷氣割傷。

但也因此,在他的身旁,人們就仿佛手中握住利器,格外安心。

“元帥,您覺得,這些蟲子是怎麼被殺死的?”男人平複了心情,用著敬畏的口氣說道,“這簡直就是神跡。”

齊琛沉默不語,就當男人以為他不會回答自己的時候,突然開口:“這不是神跡,是人類做的。”

“你仔細看,這些蟲子都是被符籙殺死的。”

“音符籙,火符籙,震符籙……”

“殺死他們的,是一個高明的符籙師……不,應當是這世界上,最好的符籙師。”

“是啊……這都是現代已經失傳的古老符籙……”男人說著說著,忍不住伸手撫摸起蟲殼上醜陋的印記:“不知做出這符籙的是什麼人,我平生……從未見過如此美麗的痕跡。”

他的語氣不像是對符籙這種大眾接觸不到的東西的推崇,而是以行內人身份發出的喟歎。

齊琛察覺到了這種區彆,但他並沒有興趣探討這位被他救下的人的身份,而是皺著眉頭打量著四周的情景。

如此大範圍痕跡,他是不可能完全消除的,但好在,那個使用的符籙的人大約有所收斂,殺蟲子用的都是當時使用頗為頻繁的普通符籙,沒有那種全新的符籙出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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