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22.(1 / 2)

曾將愛意寄山海 梨遲 7774 字 4個月前

我在班級群裡加上了轉交給我信封的那個男同學,高考結束,老師也把手機還給了各位同學。

隻是,我加上了他的好友之後,率先打招呼過來的是一個問號,還有隨之而來的你誰啊。

我很鄭重的作了自我介紹。

了解到我是複讀班的同學後,對方把我刪掉了,刪掉之前說了句:他有女朋友了,少來沾邊。

我愣了許久,似乎才明白過來對方興許是誤會了我的來意。

我再次發送申請,在申請理由裡解釋我是來找他打聽一個人的。申請了很多次都沒有通過,到了晚上,好友申請終於通過了。

這次不是他女朋友,是他本人,他向我道了個歉:“抱歉啊,我跟我女朋友才吵過架。你找我打聽誰啊?”

“周嘉也。”

打下那三個字的時候,我的心臟不可控製的仍在顫動。

我問他,“你可以給我他現在的聯係方式嗎。”

但是他似乎已經忘記了高四複讀剛開始的時候轉交給我的信封,這一年學習壓力特彆大,都在沒日沒夜學習,這件尋常的小事,已經被填充滿的大腦過濾掉了。

他以為我跟那些到處要周嘉也聯係方式的女生一樣,發了個流汗無語的表情。

看在我們做過一年同學的份上,他還好心的勸我:“算了吧,你要是想看他可以打開電視天天看,聯係方式真沒必要,我跟他高二就認識,現在都不怎麼好意思去打擾他了,而且他現在不加人了,給你你也加不上。”

說完沒多久,他還是把我刪掉了。

確切來說,應該是他的女朋友。

周嘉也家的火鍋店我去過很多次,那段時間吃火鍋都吃得上火,前台的店員都認識我了,說我真的好愛這家火鍋啊。

等排號的時候,我隨手拿了一張前台的宣傳單,像那一年聖誕節周嘉也折給我的千紙鶴一樣,折了一隻打發時間。店員姐姐誇了一句我折得挺好看,我在閒聊時問她老板是不是很少來店裡。

店員姐姐歎了口氣,“老板家裡最近出了點事,所以兩口子都在鄉下。”

我沒料到會是這個原因,但我不敢再問更深。吃完那頓火鍋,我沒有再來。

那個暑假還發生了一件有意義的事,我在我寫的網站簽約了。

我以前陸陸續續寫的那些壓抑悲傷的故事居然有不少人喜歡,我收到的很多評論裡都是感同身受講著他們的青春故事,我在情緒穩定的時候會上一會兒網,而大多數時間發呆就是在看這些評論。

就好像,這個世界上還有許多素未謀麵的朋友,我們相聚在同一個宇宙,軌跡平行卻能相擁。

其實網站的簽約邀請在年初就發過來了,但是那時候忙於高考,我沒登過賬號,偶爾上網也是看一看以前存過的照片和聊天記錄,心裡惦念的是一定要考去帝都的那座大學。

那時候我隻是想著,如果沒能考到同一個大學,我和周嘉也的距離會越來越遠,遠到再難重逢,不同的大學就已經是我能想到的最遙遠的分彆。

可是如今我們考到了相同的大學,命運的線卻偏離向了天塹。

暑假剩下的那些時間,我又回到了病重之前的那種生活。

玩玩小遊戲,寫一寫,還有陪樂樂看電視。

那年夏天周嘉也陪我玩了一個晚上的小遊戲,我在後麵呆呆愣愣的玩,而他負責勝利,如今我已經可以單單靠自己也輕鬆拿到勝利,我的勝場很多,一進房間彆人就會覺得我是個老手。

我開始寫一本,是我簽約後的第一本,寫的卻是一個像周嘉也的少年,他燦爛,熱烈,真誠,笑起來有幾分痞氣和難馴的野,他隨心所欲,目空一切,像灼烈的日光下

自由生長的蔓草,可他昂起頭顱,開出的是最珍貴的花。

由於我過往寫的故事都很悲觀,讀者問我這次又是一個無法圓滿的故事嗎。

我的每個故事寫的都是缺憾。

可是關於周嘉也的故事,我的回答是,我不知道。

周嘉也演的那個電視劇我看了,他在裡麵演一個男配,我在網上搜他的名字,由於我算是半脫離世界的狀態,對網絡的使用有點像原始人,隻能看著搜索框裡出現什麼就看什麼。

但我找到了周嘉也的微博,掛著認證,是去年才開通。

我把他的微博從頭翻到了尾,就像當初加上他的好友後把他的空間也翻了個底朝天,那時候由於空間有訪客記錄,我起初還很克製自己,但他沒什麼**概念,訪客記錄大大方方的敞開著,我發現了他空間的訪客記錄非常非常多,我的闖入很快就會被淹沒,後來就再也沒有顧及。

我在他的微博裡看到了他是去年夏天拍的這個劇,他在劇組裡發過一次微博,是八月初。

他最後一次給我發消息也是八月初,他最後一次叫我的名字,是在網絡上,看不見表情,聽不見聲音,他說林薏,你會怪我嗎。

九月殺青離組。

照片裡,我看見他的耳朵上有了一個耳釘,隻有左耳一個,像他笑起來的眼睛一樣閃爍。

男同學轉交給我那個信封,就是九月份。

我在時間的縫隙裡,拚命尋找著我們交錯的蛛絲馬跡,試圖單方麵證明,我和周嘉也還沒有走散的證據。

這個夏天就這樣在漫長的消磨中結束了。

然後,我在九月開了學,出發去帝都。

我行李不多,隻帶了一些洗漱用品和最近這個季節的幾套換洗衣服,裝起來總共也就一個行李箱。

這個畫麵其實不是第一次。

上一次,是我十五歲時從帝都回到南苔市,那時候我媽媽也在,路上沒跟我說一句話,一個電話接一個電話的打,有她的黏膩喊著的寶貝,有她一同聚會的貴圈密友,還有林家那位我的生父。

她在電話裡溫柔體貼的應著放心我陪著薏薏呢她在我旁邊,然後把電話遞給我,溫柔地哄我:“來,薏薏,跟爸爸打個招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