亞瑟的足球/一世執白
№110
亞瑟洗漱完下樓的時候就留意到卡卡正穿著圍裙幫他擺早餐。
他看上去心情也不壞, 那雙暖棕色的眼睛在看向亞瑟的時候, 如同看著盧卡一樣, 流淌著焦糖一樣的溫柔。
在看到他後就對他招了招手說：“快點，你應該餓壞了。”
克裡斯蒂亞諾從外麵走回來, 手上帶這一打報紙，他問亞瑟：“絕大多數都是誇你的，要看嗎？”
亞瑟搖了搖頭。
儘管他有一位會每天為他們父子熨燙好報紙的管家，但是看報並非他的習慣, 而是維克多的。
他的卷毛男神看上去心情非常好，笑容掛在他的嘴角，在他搖頭後也隻是聳了聳肩，嘀咕了句“可惜”就摘下了他的帽子。
顯然，沒有塗發膠的他在出門取報紙的時候為自己拿了一頂鴨舌帽維護形象。
他將報紙放到餐桌上，然後走到亞瑟的身邊補了一個早安吻，摸了下他的頭發說：“快點吃飯，雖然我覺得裡卡多準備的早餐糟糕透了。”
巴西人挑了挑眉，“克裡斯，我記得我沒有攻擊過你準備的早餐。最少在你準備早餐的時候, 從來沒有。”
“好吧, 我收回這句話, 但我不收回我對你廚藝的評價。”
亞瑟在他們兩個“討論完畢”前拿起了刀叉。
他餓壞了, 他也不想讓自己陷入到兩個大家長的戰爭中。
雖然他的父親和母親一直恩愛如初, 他也沒有在伊芙和萊因哈特的婚姻中得到這方麵的經驗, 但安德烈醫生還是為他提供了建議。
這種時候他閉嘴就好, 當一個沒有存在感的“孩子”。
雖然他不喜歡醫生的這個用詞，但他決定聽從這個建議。
爭執在他用餐的時候在繼續，雖然他們兩人也都拿起了刀叉準備享用早餐。
“……而且我們昨天約定好的，我負責一周的早餐，一周！所以你還有什麼可抱怨的？”
“我以為你的味蕾能告訴你，你和亞瑟的廚藝差距就是那麼大，我是吃虧的那個當然有資格抱怨！”克裡斯蒂亞諾瞪著卡卡說：“還有！重點明明在於為什麼是你的錯我卻要跟著受罰？”
亞瑟聽到這個問題就加快了用餐的速度。雙耳除了留意家長們的互相攻擊，還留心聽著BBC的晨間新聞播報。
他還看到餐桌上放著的幾份報紙，最上麵的一份報紙是《泰晤士報》，頭條用碩大的加粗黑體寫著：《9：1vs10：11》。
在他用餐進行到一半的時候，克裡斯蒂亞諾和卡卡終於停止了戰爭，因為他們突然想起了一件重要的事。
克裡斯蒂亞諾一邊換頻道，一邊問亞瑟：“保羅的新聞發布會，你要看嗎？”
亞瑟毫不猶豫地點頭。
“放心好了，保羅不會有事的，不過他應該少不了隊內罰款，並且可能會影響到你的周薪。”
亞瑟不理解地看他，影響他的周薪？
說起來他在第一次領取了周薪後就為家人老師們贈送了禮物，除此外那筆錢一直都在他的賬戶上。
前幾天伍德沃德在見到他的時候，還建議他進行理財。
亞瑟考慮過後，將這筆資產定期轉入了他為西裡爾準備的信托基金用以投資。
“一人犯錯，人人有責。這是曼聯的規矩，那天的首發球員肯定都會被罰款。”克裡斯蒂亞諾說，並且將頻道換成了天空體育。“英足總肯定會對保羅進行罰款，以及俱樂部也要交錢。我們充公的那筆錢一般用來我們的隊內聚餐，或者對社會慈善團體進行捐款。”
克裡斯蒂亞諾和卡卡之前就決定要和他談談昨天的事。雖然餐桌上未必合適，但卡卡覺得這是個好時機。
“你對昨天的事怎麼看？我是說穆林斯。”
亞瑟在咽下口中的食物後說：“和以前一樣，我對他的行為沒什麼看法，這是他工作的一部分，隻是他不夠冷靜，但他得到了一張黃牌。但我認為我沒有做好我的工作。”
“嗯？”卡卡和克裡斯蒂亞諾都瞪大了眼睛。
你小子昨天進了6個！助攻了2個！你還想乾嘛？想上天嗎？
克裡斯蒂亞諾發誓，如果不是他愛這小子，聽到這話都想抽他了！
亞瑟放下了手中的餐具，坐姿更端正地看著他們：“我也影響了保羅，以至於他沒有做好他的工作還要被罰款。我應該避免讓自己成為他們犯規的對象，但這是不可能的，所以我應該想到解決的辦法，而不是每次都讓隊友幫我出頭。”
這很亞瑟。
克裡斯蒂亞諾心中確認，他同時記住回頭要給隊友群發信息，不許他們在亞瑟麵前說漏嘴，BOSS罵老斯的事絕對不能讓他知道！
他放心了，但顯然卡卡沒有。
“那你有想到方法嗎？”卡卡問。
“暫時還沒有，我想詢問BOSS或者老師們，他們應該有相關經驗。”
“最簡單的方法，你要變得更強壯。”卡卡建議，“梅西以前也很容易受傷，克裡斯也一樣，保羅和我們會擔心你，並不是對方的動作過分，而是你的身體承受能力太差。”
變得強壯？亞瑟皺眉，這顯然是一個難題。
而他的男神已經一臉被誇獎後的驕傲。
卡卡對他眨眨眼，“我覺得克裡斯的增肌經驗對你會有幫助，當然了，還有他的行動力。”
他的男神顯然沒有察覺到他們之間的眼神互動，聽到行動力立刻眼睛一亮，說：“很好，我們今天不用思考怎麼消磨時間了，看完發布會後就去健身房，我去發短信讓私教帶人早點過來。”
卡卡：“……”
為什麼要帶人？你想乾嘛？
亞瑟默默地解決了剩餘的早餐。
他們在一個小時後觀看了曼聯召開的發布會，斯科爾斯在弗格森的陪伴下出現在曼聯的新聞廳中。
克裡斯和卡卡一直在留意亞瑟的表情變化，發現這小雞崽一如既往的沒有什麼表情波動，何談情緒變化？
這也讓他們不知道是憂是喜。
弗格森雖然隨行，卻在落座後一句話都沒說。
斯科爾斯的行事也是他的一貫風格，在落座後就拉近了話筒，準備發言。
接著老斯麵對百餘名記者，對昨天自己在球場上的衝動行為乾脆利落地道歉，並希望穆林斯能接受他的歉意，他也會做出相關賠償。
同時他也承諾會對本次行為引以為戒，今後會在各種場合克製自己的言行，杜絕再出現這些暴力行為。
從始至終，他都沒有為自己辯解。
弗格森在他說完之後才挪近自己麵前的話筒，麵對鏡頭說：“曼聯同樣對此行為表示歉意，我們已經和西漢姆的管理層進行了友好協商。我們希望穆林斯能夠接受斯科爾斯的道歉，對於西漢姆部分激進的球迷，我希望大家能夠冷靜，暴力不應該成為足球的標簽，暴力不等於血性。至於有球迷揚言要打斷亞瑟的腿，我想說，難道你不是英國人嗎？即使你不是，那麼你也不懂足球。”
亞瑟有些驚訝，他看向卡卡和男神，兩人都表示不知道鐵錘幫的球迷又做了什麼。
但猜也知道，那麼一個比分想讓英超球迷文體最激進的兩支球隊之一的球迷接受，太困難了。
發布會一共用了十分鐘不到的時間。
在發布會結束後，亞瑟雖然看上去表情沒什麼變化，但是“粑粑麻麻”明顯能感受到他的金毛都沒那麼燦爛了。
蔫噠噠的小金毛讓他們有點不適應，克裡斯蒂亞諾為了順毛，拿出手機發了一條推特，然後對他說：“你去你推特看看。”
等亞瑟上了推特，就發現他男神轉發了曼聯官推關於斯科爾斯道歉的官方通稿，並且進行了評價——
「雖然保羅衝動了，但誰讓他愛那隻小雞崽呢？但我想他會引以為戒，因為他的小雞崽擔心他。」
前輩愛他——
他首頁又多出了一條卡卡的：
「我想以後這種事情不會再發生了，因為誰不愛亞瑟呢？」
亞瑟看看男神，又看了看卡卡，也選擇發了一條推特：
【Arthur：我會以男神為榜樣，變得更強壯。我愛保羅(づ￣ 3￣)づ】
亞瑟發完推特就主動提出去健身房，這讓克裡斯蒂亞諾喜上眉梢，表示三個私教很快就到，他們可以先準備。
卡卡：“……”
亞瑟你吃不胖是天生的啊！
好吧，他每次控製體脂的時候都很痛苦，但想想亞瑟每次增肌增重的苦逼他就心理平衡了。
那些餐桌上的報紙，雖然被當事人無視，卻在世界各地發揮著他們的影響力。
距離金球獎頒獎隻剩一月時光！
*
在短暫的一天假期後，他們隔天早晨又早早到了卡靈頓。
今天他們不是來的最早的，最早的是斯科爾斯。
雖然生薑頭一句話都沒說，但是克裡斯蒂亞諾和卡卡似乎很懂這種更衣室的默契和暗示，他們兩個比尋常更快地換好了衣服，然後走了出去。
亞瑟注視著斯科爾斯看向他的灰藍色的眼睛，看著他問：“保羅？”
所以這是一場他們男人之間的談話？他有些「期待」。
斯科爾斯麵無表情地看著他說：“因為比賽的事，BOSS很生氣，他說既然我是最縱容你的那個，現在我就要變成對你最嚴厲的那個。你最近除了不用參加合練，會給你安排一項專項練習。”
“專項練習？”
“沒錯。說簡單點，就是鏟你！”
亞瑟看著自家前輩麵無表情地加重了某個單詞的音量，他考慮了下還是決定告訴他的前輩——
“我以為這是曼聯的傳統，在剛來的時候就做好了準備。”
難道這不是曼聯的傳統嗎？
他被克裡斯告知“被接納”的時候，還有些驚訝呢。
斯科爾斯的表情終於有了變化，不過嚴格形容地話，他隻是用看傻子的眼神看著亞瑟——
“我一直以為你隻是智商高，情商低，現在我收回這個觀點，你的智商也沒高到哪裡去。”
他以為曼聯對任何一個球員都是這樣的嗎？
他在曼聯這麼多年，可是隻有克裡斯蒂亞諾和他才享受了這個待遇！
“我看過一些采訪——”
老斯用手勢打斷他的話，也懶得跟他解釋這是BOSS的心肝寶貝獨有待遇，冷聲發號施令：“現在，馬上，戴好你的護腿板，去球場！”
亞瑟抿了抿唇，沒有第一時間行動。
老斯瞪了他一眼，超凶那種：“速度！”
亞瑟隻得乖乖轉身，他計劃著把自己沒有從前輩這裡得到的答案，在午休或者回家的路上，從男神和卡卡那兒得到。
一般來說他們在訓練的時候是不會帶護具的，練習賽除外。
亞瑟換下鞋子換了雙長的鞋襪，調整好了護腿板，就跟著老斯來到了訓練場上。
他看到克裡斯蒂亞諾和卡卡在第一時間想走過來，但被老斯擺了擺手拒絕了。
亞瑟想了想做了一個手勢，告訴他們並沒有事，所以他伸出雙手，用食指指向了他們兩個。
克裡斯蒂亞諾和卡卡在走出更衣室的時候就進行了一次間斷的交談。
簡單來說就是身為老鳥的卷毛意識到發生了什麼事，並回答了巴西黑豆。
“你不參與？”卡卡問他。
克裡斯蒂亞諾繃緊唇線，並且瞪他，“你難道想參與？”
卡卡想了想，搖了搖頭。
這活兒也不是誰都能乾，也隻有斯科爾斯這種在教他長傳的時候能把他罵成軟蛋的男人才能辦到。
然後卡卡發現了驚人的一幕，他們的助教走了過來，看上去已經完成了熱身，並且在看到他們後連個招呼都沒打，就直接走向了斯科爾斯和亞瑟。
卡卡：“……”
克裡斯蒂亞諾：“……”
他們倆對視了一眼，最後還是卡卡說：“所以費爾是想補上那一課？”
“毫無疑問。”
亞瑟在看到老師的時候並沒有驚訝，當然不會是一對一，否則不就變成了他欺負保羅了
那有什麼意義？
雷東多對斯科爾斯點了點頭，才摸了摸他的金毛，關切地問他：“感覺怎麼樣？費德裡戈很擔心你。”
“我休息的很好。”亞瑟說。
交談到此停止，因為斯科爾斯將球踢了過來。
亞瑟將球停在了自己的腳下，接著帶球試圖突破雷東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