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麼不乾脆說你這一身的本事,都是夢裡學的?”
白向墨一臉認真:“你還真猜對了。”
快到市區的時候,白向墨將車子交還給齊銘,他沒有駕照,雖然這年頭也沒人查,但是作為守法公民,在野外開開就是極限了。
“你還真的是……”齊銘笑著搖頭。
白向墨並不理會他心裡想什麼,不管彆人怎麼樣,他會一直堅守自己的底線,遵守規則。
“我需要顯微鏡,你能安排嗎?”
“這是當然,在你麵前我有求必應。”齊銘笑道。
白向墨眼睛一亮,笑容燦爛:“真的?”
齊銘立刻警惕:“說笑的。”
白向墨很是失望。
現在上海並沒有專門的法醫檢驗鑒定實驗室,白向墨是很想建立一個專門的實驗室,招攬相關人才,這樣才有利於工作的開展。
這種實驗室的投入是很大的,一般都是由政府機構組織。
可白向墨沒有渠道和威望,政府部門肯定不會理會他的提議。
民間創辦這樣的實驗室,如果沒有找到盈利的方式,很難籌辦和運營。
“解剖室整改方案記得早點交給我。”齊銘目光望向前方,“借著這個案子,向公司證明解剖室的重要,更容易申請到資金和物資。”
白向墨頓時眼前一亮:“我要的器材、化學用品等,也能申請到嗎?”
“你先交出方案,公司會斟酌的。”
白向墨變得極為熱情:“其他實驗室、醫院或者學校淘汰的也行,我不挑的!”
“你隻要不停向公司證明實驗室的價值,那麼能批到的資金和物資也就會越來越多。”
白向墨深吸一口氣,這個誘惑實在是太大了,一不小心就會被糖衣炮彈給腐蝕了。
還嫌不夠似的,齊銘讓白向墨將後座上的公文包拿過來。
“你父親的借條已經取回來了,你自己拿出來撕了吧。高利貸那邊我已經擺平,以後就算你父親回來,也不會有人借錢給他。”
“謝謝!”白向墨很是高興,心裡一塊大石頭被搬開了,“借條你就留著吧,等我什麼時候還完我再拿回來。”
齊銘望了他一眼,笑說:“你要是願意賴賬,我還求之不得呢。”
第二天,隻有侯三一個人開車過來接白向墨。
“齊先生呢?”
“齊老大去應付彆的事了,讓我今天直接把你送到實驗室。”
白向墨頷首,齊銘好歹是個經理,不可能一直圍著一件事跑。
“你過來送我,那他怎麼辦?”
“他開另一輛車。”
白向墨深吸一口氣,這人和人之間差彆怎麼就那麼大呢。
齊銘一天光燒油的錢,都夠他們家吃好多頓了,車上搞幾個零件就夠他還債了。
“賣報賣報!華興保險搞欺詐,拒絕賠錢!”
一個賣報童從車邊跑過去,白向墨連忙讓侯三停車,招呼那小孩買了一份報紙。
侯三一邊開車一邊不停地看著後視鏡,平靜地解釋:
“這是李德誌聯合競爭對手想要給我們施壓,不過是一群跳梁小醜,興不起什麼風浪。”
白向墨大致掃了一眼報紙,事情確實如同侯三所說,報紙上的人就是李德誌。
雖然報紙上沒有透露真名,隻寫的是李先生,卻也很容易就分辨出來。
李德誌在報紙上將自己塑造成一個極為可憐的人,把華興保險塑造成了惡霸形象。
語言非常精妙,很容易挑起人們憤怒的情緒,還把華興公司戲謔為‘偉大的拒付者’。
這樣的稿件,明顯出自專業人士之手。
不過華興保險也不是軟柿子,尤其現在又有足夠的證據證明李德誌親自策劃了整件事,更不會擔心詆毀,白向墨並不會擔心他們因此被裹挾。
如果輿論掌控得好,甚至還能借此提高自己的知名度。
“這個李德誌還真是心急。”白向墨將報紙折起來放到一邊。
李德誌謀害妻子的整個過程已經理清楚,隻要掌握了關鍵性證據,就能將他繩之以法,且打得他完全沒辦法翻身。
其實他們現在所擁有的證據,就已經能讓李德誌定罪,這個時代很多案件都是這麼判的。
是白向墨堅持必須將所有的證據都送上,他認為司法審判是非常嚴肅的,必須要做到嚴謹公正,不遺漏一絲信息。
哪怕這裡不需要,白向墨依然堅持。
齊銘沒有製止,可明顯不太認同,這畢竟會增加成本。
沒想到今天李德誌就搞出了這麼一出,白向墨的堅持就非常有意義了。
“他欠了一屁股債,如果再還不上,手腳都會被打斷。”
“難怪他會在這個時間動手。”白向墨了然,“河水都取樣好了嗎?”
侯三:“都根據你的指示取了,現在都放在實驗室裡。”
“那個女人有消息了嗎?”
侯三陰惻惻笑著:“隻要她還在上海灘,今天就能把她給挖出來。她要是跑了,也甭想逃出我們的手掌心!”
作者有話要說:取自於潘自勤主編的《痕跡學》。
【注】:本文中的專業知識解釋部分來自於《痕跡學》《法醫病理學》《法醫人類學》《法醫昆蟲學》《法醫毒理學》《法醫學概論》《法醫探案》《犯罪心理教程》等書籍以及知網、學術網、百度等報刊雜誌新聞論文,還有《法醫密檔》等紀錄片。我一般隻抽取關鍵的專業詞彙信息進行描述,並不會完整展現,隻是讓大家大概知道有這麼個理論作為鑒定的依據而已,詳細準確的專業知識還是得看專業書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