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齊銘和白向墨對視一眼,齊銘問:“你沒有告訴你哥嗎?”
“我說了,他不信。”
包宏才很是懊惱,他怎麼也想不到那對狗男女會要了他哥哥的命,否則他一定讓他哥遠離那對狗男女!
“你應該沒有證據證明丁芳和其他男人有染吧。”
“我是沒有,可是這不是明擺著嗎?不光是我,街坊鄰居都知道我嫂子給我哥戴了綠帽子。”
齊銘挑眉:“你們看到了?”
“這倒沒有,可這孤男寡女經常在一起,要是沒有奸情誰信啊?況且丁芳一個女人,竟然能支起那麼大個攤子,你們說要是沒人幫忙,這可能嗎?”
白向墨聽這話微微皺起眉頭:“為什麼不可能?”
“她是個女人啊!”包宏才不明白白向墨為什麼會不理解。
“女人又怎樣?男人女人的腦子並沒有什麼差彆,從前女人被束縛在家裡,所以才沒有施展能力的機會。況且,幫忙也不代表兩人有奸情。”
“可是如果兩人沒奸情,陸明軒怎麼可能那麼好心借錢給丁芳開店?”
欠了一屁股債的白向墨覺得自己膝蓋中了一箭,莫名心虛地看了齊銘一眼。
齊銘感受到他的目光,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笑意。
齊銘:“丁芳的店是靠陸明軒開起來的?”
“丁芳之前也有個小鋪子,認識陸明軒之後,就將店鋪開到法租界裡,專門製作昂貴的西裝和洋裙。那可是法租界啊,你說要是兩人沒關係,憑什麼要幫這麼大的忙?”
白向墨壓著怒火,問:“他們虧錢了?”
“那倒沒有,好像生意還不錯。”
白向墨冷哼一聲。
齊銘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撫他的情緒,又轉向包宏才問:“你哥當時沒有懷疑?”
包宏才表情訕訕:“我哥不怎麼管這些事,他雖然不是上門女婿,可他們家男主內女主外。丁芳是個厲害又強勢的女人,隻要做了決定誰說也不聽。”
包宏才擔心自己哥哥被瞧不起,不忘強調:“我哥不是懶漢,他隻是身體不太好,所以才沒辦法出去掙錢的。”
說這話的時候,包宏才沒有底氣。
包宏哲的身體確實有些差,可也不到沒法工作等老婆養的程度。
這也是包宏才一直對包宏哲不滿的原因,一個大男人竟然靠老婆養,實在是太丟人了。
但是他隻是堂弟,又不好提這些,隻能旁敲側擊,還曾慫恿包宏哲跟他一起乾保險業務員。
包宏哲當時說丁芳開店很忙碌,家裡孩子又還小,總得留個人照顧,所以並沒有答應,一心在家裡照顧老婆孩子,跟女人似的做飯做家務。
齊銘:“他們夫妻關係怎麼樣?”
“表麵看著很不錯。”包宏才喝了一口水,又繼續說:“可不用想就知道,這怎麼可能好得起來?”
“怎麼回事?”
包宏才理所當然道:“那個女人不守本分成天拋頭露麵,孩子也不管,家務也從來不沾手。而我哥一個大老爺們卻在家照顧孩子做飯洗衣服,不用想就知道我哥活得多憋屈!隻不過他要麵子,一直騙我說自己過得很好。”
白向墨微微眯眼:“所以你認為丁芳瞧不起包宏哲,才會跟陸明軒有染,並加害於他?”
包宏才對丁芳和包宏哲夫妻關係充滿了偏見。
現在社會的刻板印象中,大多數人都會覺得女強男弱的婚姻注定是會失敗,會帶來無窮煩惱的。
男人在這樣的環境裡會非常的壓抑,夫妻關係肯定好不起來。
哪怕在現代,依然有不少人持著這個觀點。
“那女人這麼不安分,怎麼可能會看得上我哥?這種女人心早就野了,出牆是早晚的事。”
“所以你從頭到尾並沒有丁芳和陸明軒有染的證據,隻是根據他們夫妻關係不符合大眾情況而進行的猜測?”
白向墨語氣不太好,對包宏才這樣的言論非常的反感。
不過他心裡也很清楚,也不能排除這樣的可能性。?
包宏才頓了頓,雖然不想承認卻也沮喪道:“是的。我確實沒有確鑿的證據,否則我哥也不會不信我的話了。可大家都是這麼覺得的,我並沒有亂猜。”
“那些人有證據嗎?”
包宏才搖了搖頭,“可不管怎麼說,我哥都是莫名其妙死在店裡,這其中一定有問題!”
白向墨:“請了醫生查看是怎麼回事嗎?”
“那大夫是奸夫家裡的醫生,肯定會幫著他說話。”
白向墨並沒能從包宏才口裡獲得太多有用的信息,直奔主題道:
“我需要解剖屍體,才能知道死者的真正死因。”
包宏才聽過白向墨的大名,心裡也有準備,可依然掙紮道:“一定要動刀嗎?”
“是,否則光從表麵我沒法確定死亡原因。”
“那個女人肯定不願意,我隻是堂弟也沒有權利要求屍檢。陸明軒又是個有背景的,沒法硬來。”
齊銘坐直身體,將書桌上的筆記本合上:“這些你就不用管了,我會去溝通。”
包宏才朝著兩人深深鞠了一躬:“齊經理,白先生,請你們一定要為我哥哥討回公道。我哥真的很冤枉,他是個特彆好的人,平時待人很和善,從來不跟人爭吵,要不是他我這條命早就沒了。”
包宏才小時候調皮,大冬天跑到池塘邊玩,結果掉到水裡去了。
當時是包宏哲將包宏才救了上來,他隻是受了點驚嚇,包宏哲卻感染了風寒,生了一場大病。
自此以後,包宏哲的身體就變得虛弱很多,經常動不動就生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