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家中老小就剩下他們哥倆在上海相依為命,包宏才雖然經常恨鐵不成鋼,覺得包宏哲太不夠爺們,可另一方麵又非常地內疚。
原本想著自己多努力,以後有錢了也能幫襯包宏哲,讓他在家裡更有底氣。
為此包宏才現在年紀不小都沒成婚,就想著能多攢點錢給他哥,哪裡曉得他還沒富起來,他哥哥就這樣不明不白地死了。
包宏才想要為包宏哲討回公道,將那對奸夫淫婦繩之以法,更是想將包宏哲留下的兩個孩子接到自己身邊。
丁芳和陸明軒這兩個人如此惡毒,兩個孩子跟過去肯定也會受很多委屈,他不能坐視不管。
包宏才離開之後,齊銘望向白向墨:“你有什麼想法?”
白向墨搖搖頭:“現在都是他的一麵之詞,我並不能做任何判斷。”
“你似乎很不認同他的說法。”
“我隻是覺得他對男女定位和關係都太過刻板印象。”
“刻板印象?”齊銘咀嚼這個詞,“我聽說你把你小姑送到了學堂?”
“是的,我認為女性和男性一樣都要接受教育。我從不認為女性會比男性差,尤其隨著工業發展,很多行業對人類體能的要求會越來越低,女性可以頂半邊天。”
“女性能頂半邊天?這話說得好!不愧是大學生,思想覺悟就是高。”
齊銘越看白向墨越發覺得順眼,覺得對方的言行舉止非常合自己心意。
“我姐姐就是一個能撐起一片天的女人,彆人都說她是個潑婦,太過彪悍。可在我眼裡,她是個最優秀的女人。憑什麼女子就要柔弱?不過是一群沒用男人喜歡這麼去束縛和打壓女人,以此好彰顯自己有能耐罷了。”
齊銘憤憤不平,目光透著犀利和嘲諷,白向墨還是第一次看到他情緒這麼激動。
“你姐姐……”
齊銘垂眸,聲音低沉:“她已經去世了。”
“抱歉。”
齊銘搖了搖頭,沒有繼續這個話題,不想將痛苦的回憶再次撕開。
兩人一起前往包宏哲家,走進弄堂,時不時能聽到有人在討論包宏哲去世這件事。
“這下丁芳好重新再找個男人咯,包宏哲人確實不錯,可也太沒用了,丁芳肯定瞧不上。”
“可不是嗎,彆看丁芳現在哭得那麼傷心,指不定心裡多高興呢。”
“這兩口子不就喜歡演吧,生怕彆人不知道自己多恩愛似的。”
“典型的心虛,否則乾嘛演給大家看?”
“……”
白向墨歎氣:“難怪包宏才會有這樣的想法,身邊都是這樣的聲音。”
就這麼短短一段距離,就能聽到那麼多的閒話,平常住在這裡得多壓抑啊。
明明也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卻能讓人津津樂道。
女強男弱的組合雖然在這個時代並不多見,可在大上海也並不是沒有。
尤其一些男人因為抽大煙等不能定事,都是女子扛起整個家。
會被這樣議論,恐怕還跟丁芳和包宏哲平時表現出非常恩愛,生活又過得比較好也有關係。
有時候人很奇怪,看到美好的東西就覺得肯定不是表麵的那樣,背後一定暗藏著隱情。
總有人喜歡根據自己的經驗去揣測,不相信違背自己經驗的事情會發生,發生了也覺得是虛假的。
包宏哲家在弄堂裡算是很不錯的,一棟兩層樓的房子還帶著一個小院,隻有他們一家人住著。
院門上掛著白布和白燈孔,門是虛掩著的。
白向墨和齊銘推門進入,就看到正屋裡正設著靈堂,丁芳和兩個幼小的孩子都跪在那裡。
兩個孩子最大的也就四歲多,最小的也才不到兩歲。
丁芳整個人非常的憔悴,眼睛都是紅腫的,眼神木訥,和外麵那些猜測完全不是一回事。
“你們兩位是包先生的朋友?”
有個中年婦人看到兩人,連忙上來迎接。
這位婦人穿著樸素,可行為舉止明顯和普通人家的婦人不同。
“我們是小包先生的同事,知道他哥哥出了事,特地來悼念。”
婦人連忙將兩個人領進去,丁芳看到有人目光也望了過來,看到兩個陌生人,表情詫異。
婦人跟丁芳解釋了一番,丁芳眼神複雜,讓婦人將兩個孩子帶下去。
等白向墨和齊銘祭拜結束,丁芳就直接道:“你們是來乾什麼的?”
齊銘:“丁夫人,抱歉打擾了,我們受包宏才委托,想要來調查包宏哲先生死亡的真實原因。”
丁芳表情很難看,手捏得緊緊的,聲音微微有些嘶啞。
“他為什麼沒來?”
“我希望在詢問你的時候,他並不在場。”
丁芳冷笑,眼眸充滿了淒涼和痛苦:“你們也跟他一樣,懷疑是我殺死了我的丈夫嗎?”
齊銘表情未變,語氣平靜:“在沒有調查清楚之前,我們不會做任何評價。”
丁芳抬眸,認真而堅定地說:“我沒有跟任何人有染,更沒有殺死我的丈夫、我孩子的父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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