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芳眼中充滿了不服和怒氣,雙眸淩厲。
“難道女子就應該在家裡相夫教子嗎?我明明比很多男人都要優秀,我的店鋪已經能夠在法租界立足,有很多社會名流會到我的店鋪裡定製西裝洋裙。這是很多男人都沒法做到的,可我做到了!難道也不能證明我的能力嗎?!我們明明日子過得好好的,他們憑什麼說三道四!”
丁芳發泄著自己的不滿,她已經壓抑太久了,現在丈夫離世還在悲痛中,又被人因此誤解,就徹底爆發了出來。
說完整個人虛脫地癱在地上,放聲痛哭著。
白向墨和齊銘對視一眼,都深深歎了一口氣,靜靜地站在一旁。
白向墨看丁芳情緒逐漸穩定,道:“不管你們的關係是什麼樣的,這樣的懷疑和調查都是必要的。在眾多殺人案中,熟人作案的比例是要遠遠高於陌生人的。不管凶手是不是你,這是必然會走的流程。”
“可他明明是病逝。”
“光看表麵很難檢查出來,醫生有時候也會出錯,必須要經過解剖驗屍才能確定。”
丁芳猛地抬頭:“解剖?!”
齊銘勸道:“丁夫人,我希望你能配合我們,讓我們查清楚包先生的真正死因。也隻有這樣,才能徹底擺脫你的嫌疑嗎,我想你也不希望今後你的兩個孩子會被人指指點點吧?”
丁芳原本一聽就想拒絕,死者為大怎麼能做出這樣的事,可聽到孩子她又猶豫了。
齊銘見她動搖又道:“丁先生突然死去,如果不查明真相,就不能杜絕危險。如果是突發疾病還罷了,如果是其他原因呢?你先生經常跟兩個孩子在一起。”
丁芳一聽這話,頓時覺得渾身發涼。
“你們要怎麼解剖?我的丈夫到時候會不會麵目全非?你還會把他還給我嗎?”
白向墨保證道:“驗屍結束我們就會將你的丈夫歸還給你,你再看到他的時候,我保證他已經恢複原樣。”
丁芳閉上眼,最終點頭道:“好。”
白向墨將包宏哲的屍體帶回殯儀館,齊銘則前往小舟和小梅家中,詢問當天發生的事。
此時的解剖室已經基本完工,連無影燈都已經安裝好了。
“你確定要站在一旁觀看嗎?這並不是令人愉快的畫麵。”白向墨問道。
丁芳咬咬牙:“是。”
白向墨並不急著開始,而是找了一把椅子,還將林宛如叫了過來。
“娘,麻煩你在外麵等著,如果這位夫人不適,你就把她帶回休息室。”
林宛如卻跟著走進了解剖室:“我也進來吧。”
白向墨哭笑不得:“娘,這可不是什麼有趣的事。”
“我這把年紀還有什麼好怕的,你一個人總得有人搭把手。”
白向墨勸說無果,隻能讓兩人留下,並叮囑如果有不適立刻出去,不要硬撐。
白向墨將包宏哲的衣服全都脫了下來,剛脫完就看到包宏哲的右側大腿上有一道明顯的瘀痕,並且有明顯腫脹。
“這是怎麼回事?”
“我也不清楚。”
丁芳搖了搖頭,這道瘀痕她之前幫包宏哲換上壽衣的時候就看到了。
作為一個妻子,丈夫受了傷都不知道,這讓丁芳感到非常的愧疚。
“我這段時間非常的忙碌,陸先生給我找了個大單子,所以每天都是早出晚歸。他一直說家裡很好,不讓我操心。”
說著,丁芳的眼眶又紅了起來。
白向墨微微皺眉:“他什麼時候開始整理閣樓的?”
“他離世的前兩天。”
“這兩天你都沒有發現他有什麼特彆的地方嗎?”
丁芳搖了搖頭:“我每次回去,他已經幫我燒好了洗澡水,洗漱之後我就直接睡了,這幾天我連飯都是在店裡吃的。”
“這兩天有誰在家?”
“應該隻有他,白天他忙碌的時候,怕孩子影響他乾活,就讓奶媽帶著孩子去鄰居家玩。”
丁芳想了想又道:“宏才可能會過去,他平時就經常到家裡串門。他知道我們整理閣樓,隻要有空肯定會過去幫忙的。”
“你之前並沒有發現他受了傷?”
“他這個人就是這樣,報喜不報憂。我不忙的時候還能發覺他不對勁,可一忙起來就沒有那麼細心了。”
丁芳發現白向墨非常重視這裡的傷,原本以為隻是普通瘀青的她,也不由關注起來。
“白先生,這傷有什麼問題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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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案(還在完善中)】
杭景有個秘密,他有預知能力——
他能隨機夢到即將被凶殺的人生前最後景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