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7、第 57 章(1 / 2)

穿到民國當法醫 絡繽 15494 字 7個月前

第五十七章

“死者,男,39歲,身長173CM,顏麵輕度發紺,頭部、頸部未見損傷。”

白向墨用手輕輕擺動死者的頭部,進行仔細檢查。

檢查完畢之後,走到屍體右側,正準備脫下他的衣服,玉勝男就積極地湊了過來。

“白先生,我來!”

自從上次合作,白向墨發現玉勝男是個非常好的苗子,見她又積極求學,可目前掌握的法醫學知識更多是源於舊式仵作的教導。

白向墨最近連破幾個案子之後,手裡也有了一點積蓄,就詢問她的意見,願不願意當他的助手。

玉勝男很是高興,忙不迭答應了。

這是她第一天正式上崗,她生怕自己做得不夠好,非常積極地表現自己。

正欲協助白向墨動手的齊銘微微皺眉,掃了一眼白向墨。

白向墨完全沉浸在工作中,壓根沒發現。

當上衣被脫下的時候,白向墨就湊到了屍體的麵前,仔細觀察他的心臟部位。

“這裡……有兩個出血點。”

白向墨朝著齊銘伸手,齊銘非常默契地將放大鏡放到他的手中。

齊銘也湊上去看了一眼,那兩個出血點非常的細小,如果不注意很容易被忽視。

“會不會是皮膚冒的紅點?”

“看著不像。”白向墨搖了搖頭,“很像是被細小的針紮的,那針細如毛發……”

齊銘:“針灸。”

“嗯,隻有針灸的針才能這麼細。”

衣服被玉勝男全部解開,白向墨開始檢查死者屍表。

“死者四肢、軀乾未見損傷,心口有兩處可疑出血點。”

玉勝男連忙拿起紙筆進行記錄,並且用相機將心口處拍了下來。

她非常有眼色,絕對不會跟其他人撞在一起,又能見縫插針地做好自己的事。

齊銘也不得不說,白向墨收的這個助手很是不錯。

玉勝男明顯感受到齊銘目光的肯定,心裡微微舒了一口氣,很快又將所有注意力放在屍體和白向墨身上。

屍表檢查完畢,白向墨拿起手術刀將死者的胸膛切開。

他最先關注的就是那兩個出血點,果然發現了異樣。

“心包膨脹,心包腔內見積血及血凝塊。”

白向墨朝著齊銘方向伸手,齊銘將一個不帶針頭的針管遞給他。

白向墨將積血一點點地抽出來,裝到齊銘手裡的容器中。

全部抽完之後,看了一眼容器刻數。

“積血約800毫升。”

白向墨將心臟掏了出來,放到秤上,“心重431克,呈收縮狀。”

白向墨半蹲著仔細觀察那顆心臟,“你們看,右心室前壁距心尖5厘米處有兩處斜行孔狀貫通創,彼此之間距離約0.2厘,創緣不規則,創口呈撕裂狀,創口大小與針灸用的針大小相吻合。”

“有人用針灸將死者給紮死了?”

齊銘不可思議,沒想到這兩處小小的傷痕就能置人於死地。

“死者心臟肥大,尤其左心房肥厚顯著,右心房前壁脂肪浸潤明顯,我推測他應該有高血壓和心肌脂肪浸潤。”

白向墨站直身體,為兩人解惑。

“死者心口被針紮了之後,在留針期間,針隨著心中那個的跳動或者呼吸運動而來回擺動,導致創口不斷的撕裂增大。由於死者本身的身體原因,使心臟在搏動過程中更加容易發生心肌撕裂,也就導致了他的死亡。”

齊銘感歎:“我雖然一直推崇針灸,覺得針灸一學十分奇妙,卻也沒想到就那麼兩根細小的針,也能奪人性命,心臟真的是太脆弱了。”

哪怕是小小的傷痕,竟然也能讓人丟了性命。

多少人打架時候被捅好幾個大窟窿,也能活得好好的,眼前人竟然被這麼小的針給放倒了,死得神不知鬼不覺。

如果沒有經過專業的屍檢,根本無法判斷出真正的死因,可謂殺人於無形之中。

“凶手一定是熟悉針灸的人,並且能夠靠近死者,在死者的授意下或者昏迷中完成,否則難以完成這套動作。”

針灸的位置非常精準,一般人很難拿捏準確。

齊銘:“死者有午睡的習慣,死亡當天他正在屋子裡休息。楊夫人當時並不在家,三個女兒也都在學校裡,傭人也出門辦事去了。”

“這麼巧?死者死亡當天,大家都不在?”

“據楊夫人說,死者那段時間休息非常不好,晚上很難入睡還容易被驚醒,整個人精神狀況很糟糕,隻有白天稍微能睡得好點。

楊夫人擔心有人在家會發出聲響,吵他休息,因此在他入睡時,不會在屋子裡留人。離開的時間一般也不會很長,每次大約兩三個小時。”

白向墨了然,繼續對屍體進行檢查,肉眼並未再發現異常。

白向墨按照常規提取心血、胃內容,交給齊銘讓他去實驗室檢測死者生前是否服用過藥物。

“死者鏡下心肌排列紊亂,部分心肌纖維粗大,冠狀動脈粥狀樣,管壁脂質沉著等變化。”白向墨對心臟進行鏡下檢測。

“由此可確定,死者確實有高血壓病及心肌脂肪浸潤。如果毒檢未發現其他狀況,可以得出結論:死者死於針灸針刺破心臟致心臟壓塞死亡。”

白向墨雖依然謹慎發言,目前還未排除其他致死可能,其實已經八--九不離十。

不過是習慣使然,沒有做完全部檢查之前,不會輕易鬆口。

寧可多做,也不要少做。

“這凶手真是煞費苦心啊。”齊銘感歎。

兩人將手套衣服等脫下,玉勝男非常有眼力勁地接了過來,並主動要求留下來收拾實驗室。

“辛苦了。”白向墨對她很是滿意。

玉勝男臉色微紅,表情很是激動:

“不辛苦!這是我應該做的!今天我學了很多,真是太感謝您了。”

玉勝男明顯感受到白向墨在屍檢的時候,還會刻意去教她,仔仔細細地說著每一個步驟——

為什麼這麼做,不這麼做的後果等等。

她在這期間受益匪淺,知道了很多以前從未接觸過的知識。

她從前自詡對屍體很了解,可現在才發現很多時候,知其然而不知其所以然。

白向墨:“我辦公室裡有這段時間我所有的屍檢報告,以及一些相關理論知識的論證和描述,你有空的時候都可以去看看。我建議你再去補一補生物、化學等知識,這樣才更方便你進行理解。如果有什麼不明白的地方,可以問我。”

玉勝男聞言更是高興得快說不出話來,連平常壓著嗓子說話的習慣都給拋到了腦後。

“白先生,我一定會好好學,不會讓你失望的!”

白向墨點點頭,走到大門口的時候,又忍不住停了下來多嘴了一句。

“你現在這樣子挺好,不需要刻意偽裝自己。”

玉勝男楞在原地,直到白向墨和齊銘消失在眼前才反應過來他這句話的意思。

“嗬。”齊銘冷笑。

白向墨斜眼看他:“怎麼陰陽怪氣的?”

齊銘冷哼,就是不說話。

白向墨看他這麼幼稚,不禁笑了起來。

“我認為女子不需要裝成男人才能表現自己的才能,彆人我管不了,但是我身邊的人,我更希望她們可以活出自己,不需要刻意去壓抑自己的天性。”

玉勝男是個很漂亮的女孩,她明顯為了符合大眾的認知,刻意將自己男性化,希望大家認為她是個男人,不會對她的能力有偏見和質疑。

故意穿此時男人才會穿的衣服,學習男人走路動作,壓著嗓子,說話粗聲粗氣。

如果她是自己喜歡,那白向墨不覺得有什麼,可若隻是為了迎合,至少在他麵前不需要如此證明自己。

齊銘聽到這個解釋,依然高興不起來。

“你很關心她?”

“是也不是,我隻是覺得她就像我小姑以前一樣,為了保護自己,刻意進行偽裝,這種感覺並不好。”

白向墨頓了頓,“我不知道你能不能理解我的感受,我反正不喜歡這樣,我會從她們身上感受到社會對她們的壓迫。”

齊銘聞言,徹底收回自己心底的那些亂七八糟的小心思,他認為自己那些想法玷汙了白向墨的一顆赤子之心。

“你很好。”齊銘久久才說出這麼一句話。

白向墨笑著搖頭:“我差遠了。”

這是作為後世人,最為真實的感受。

回想他從前生活的時代,再看此時的社會環境,他由衷感歎這個時代人們的偉大。

他從不覺得自己有多麼了不起,他所掌握的一切,不過是現在的人不斷努力追求真理的結果。

他隻是很幸運,提早學到了他們未來所發現和研究出來的知識。

“楊夫人,您的丈夫並不是死於意外猝死,而是被人刻意殺害。”

齊銘公布屍檢結果,楊夫人完全愣在了原地,眼神充滿了迷茫。

她雖然早有準備,卻還是受到了衝擊。

“我就知道!我就知道!”宋飛揚情緒激動,不停地在屋子裡走來走去。

楊夫人自言自語,聲音發顫:“這,這竟然是真的,他是怎麼死的?”

白向墨將自己的屍檢報告一一述說清楚,楊夫人和宋飛揚都聽得一頭霧水。

字都認識,怎麼拚在一起那麼費勁。

齊銘做總結:“楊先生是被人用針灸的針紮入心臟而死的。”

這下在場的人都聽明白了。

“我竟然完全沒發現,要不是小宋,我家先生就要冤死了!”

楊夫人一想到那場景,不由恨得哭了起來。

“楊夫人,楊先生生前是否有針灸的習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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