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8、第 68 章(1 / 2)

穿到民國當法醫 絡繽 14193 字 10個月前

第六十八章

白向墨和齊銘麵麵相覷,震驚不已。

齊銘微微皺眉:“唐立群雖然死了,你也不能造謠。”

“我敢用我的腦袋保證,這一切都是真的!就連二少爺都不知道是怎麼回事,隻以為是他父親又說了什麼難聽的話。”

趙通明顯一副豁出去的態度,反正說都說了,藏著掖著也沒意義。

他早就憋得不行,貧困潦倒的生活,殘疾的腿讓他苦不堪言。

每每陰雨天,自己的腿就疼痛難耐,他就會怨恨和後悔。

怨恨自己的糊塗,後悔當時被趕出來的時候,為什麼不把唐立群所做的一切說出來,興許還能讓自己有幾分體麵。

等事情過了,更不會有人再聽他的話,隻以為他是為了打擊報複,反倒對他對他們一家人不利。

這個節骨眼上不說出他的真麵目,興許自己的兒子還要被連累,趙通自然沒有必要為這麼個畜生留麵子。

“唐立群那天喝醉了,看到二少奶奶穿著二少爺給她買的旗袍,就心生了歹念,借酒對二少奶奶動手動腳。我連忙去叫了夫人,等夫人趕來的時候,二少奶奶的衣服都被扯得精光。”

唐家雖已經衰敗,可還有祖上傳下來的二進屋子。其實原本是三進,因為沒錢或是租或是賣了。

現在的屋子雖是二進也並不大,可唐立群還是嚴格要求女人不能離開內院,男人除了本家人像趙通這樣的親信通常也是不能去的。

為了節約開支,後院早就沒有了伺候的丫鬟,全都有兩個兒媳婦打點。

唐夫人因為身子骨不好,一直在屋子裡念經拜佛,不問世事。

那天唐德夫妻倆帶著孩子回娘家去了,唐二也不在家,因此唐立群吃醉酒回來,隻有由唐二妻子去伺候,哪裡曉得趙通把人送回房離開沒多久,唐立群就開始發了酒瘋。

“我前腳剛走,後腳就聽到了動靜。這時候我進去反而難堪,隻能拐個彎找夫人,夫人到的時候還來不及發生什麼,卻也來遲了。”

趙通深深歎了一口氣,他對二少奶奶也是有愧疚的,若不是他擔心被責罰,不敢直接衝進去,可能二少奶奶也不會輕生。

他雖然厭惡唐立群,可對這位二少奶奶卻並沒有什麼惡感,還覺得她會做人,很體諒他們這些跑腿的。

“唐立群醒來之後,指責是二少奶奶故意勾引了他,否則怎麼會穿這樣露胳膊露腿的衣服在他麵前晃。說她淫--蕩下--賤,各種汙言穢語往二少奶奶身上砸。二少奶奶不堪其辱,回屋沒多久就把自己給吊死了。”

唐二也懷疑過自己妻子的死是否有什麼隱情,卻無從查證。

想要報警都無人搭理,認為丈夫打妻子,公公教訓兒媳天經地義,況且她還是自己想不開吊死的,做人兒媳婦氣性這麼大,隻能怪她自己。

“唐立群乾這樣的事也不止一兩次了,以前年輕的時候,夫人的妹妹暫時到唐家借住幾日,結果也差點被唐立群占了便宜。結果太老爺和太夫人都說是夫人家風不正,教的女兒就喜歡勾引人,沒個正經貨色,連夫人也連帶受罰。

夫人沒有給自己妹子討回公道不說,還被倒打一耙罰跪祠堂。當時唐家還沒徹底衰落,娘家人又不頂事,隻能不了了之。夫人因此生了一場大病,身體就再也沒有好過,還開始念經拜佛,再不過問世事。”

“這樣的人竟然還成了守舊派文人的典範,真是嘲諷至極!”白向墨嗤笑,“就應該將他的真麵目公之於眾,彆以為死了就能洗白,就能一了百了,就差點沒被人當作英雄了!”

有人為了打壓孟家,如今就差點將唐立群打造成聖人一樣,刻意提高他的名望,很多不是他做的事都往他身上套。

以此讓更多的人惋惜這樣的人才逝去,也就會有更多的人想要嚴懲凶手。

結果,竟然是這麼個貨色!

如果不揭開他的真麵目,多少人會被欺騙,可能百年後還成了很多人心中的大才子,被人所敬佩崇拜。

這不公平!

“我也想過將這些事說給報社,讓大家知道唐立群是個衣冠禽獸。可這一來沒有證據,二來這種事傳出去,那也是女人吃虧,能將人再逼死一次。”

趙通歎氣,他在悔恨中不是沒有想過這些,尤其看到唐立群越發出名,還擺出一副清高、不畏強權、視金錢如糞土的形象。

再看看自家的慘淡,整顆心仿佛浸在苦水裡。

他也曾想過不顧一切曝光一切,哪怕不能把唐立群怎麼樣,也能刮掉他一層皮,可最終他還是放棄了。

沒有人會同情弱者,甚至還會嘲笑他們因為太過沒用活該被欺負。

白向墨和齊銘都沉默下來,因為他說的是事實。

哪怕在後世,如果一個女性被侵犯,依然有很多人會說,誰讓她穿得太少,誰讓她晚上出門,誰讓她……

對受害者的行為表示鄙夷甚至辱罵,認為受害者受到傷害都是因為她自身行為導致,覺得她是活該。

新聞下的汙言穢語是對受害者的再次傷害,也讓更多的受害者不敢為自己發聲。

她們隻能默默地忍受著,不敢麵對這個世界。

原本受到傷害就受到了極大刺激,再加上社會輿論帶來的天然壓力,讓她們往往不會在第一時間去做傷情鑒定,後麵想要控告加害者,證據已經難以提取,謀求公正公理變得極為地困難。

齊銘打破這低迷的氣氛,毫不避諱地問道:“唐立群還得罪過什麼人?能讓人想要殺死他的程度。”

“你這是讓我陷入不仁不義啊,你不知道我多感激殺死唐立群的人。”趙通笑了起來。

齊銘並未言語,也沒有出言威脅,隻遞給了他一支煙。

“好久沒見過這麼好的煙了。”趙通拿在鼻尖上聞著,很是懷念。

“要說想要把他弄死的人,人數還真不少,他這些年為了排除異己,打壓其他人,可沒少搞陰招陷害人。”

趙通將幾個人的名字和大概事件都一一告知,他是唐立群身邊的老人,很多事都是由他經手的。

就算瞞著他,他對唐立群很了解,也能猜到個八--九不離十。

“這樣的人竟然還能以後現在的名聲。”

白向墨看著人員名單匪夷所思,唐立群黑料這麼多,竟然對外名聲還這麼好。

什麼陷害彆人抄襲,誣蔑他人人品的等等,對於唐立群來說,就跟喝水吃飯一樣普遍。

“一個群體需要一個標杆,借此進行宣傳。唐立群確實有幾分才華,又長袖善舞,毫無下限,是最好操控的台前者。”

“這麼多人不好查啊,尤其現在沒有得到確切死亡時間,更不好查證了。”白向墨看著名單深吐了一口氣。

“這段時間寧可白跑,也不能什麼都不做。先對他們進行篩選,對後來的調查也有幫助。”

“凶手應該跟大少也有仇,否則不會這麼栽贓陷害。大少身邊的人查了嗎?能獲得有大少指紋的鐵棒,不是身邊人應該做不到這件事。”

“一出事孟家就對大少身邊的人進行了排查,可孟家就算不主動與人結仇,因為利益關係也有不少對家。大少來到北平以後,應酬一直不少,誰也不知道什麼時候著了道,因此難以確定目標。”

“看來目前隻能從唐立群身上入手。”

齊銘看了看表,“就快到午飯時間,我們午飯就在唐立群最後出現的酒樓裡用餐吧。”

自從孟夫人叮囑齊銘,讓齊銘務必好好看著白向墨吃飯,又讓老中醫給白向墨把脈,說他氣血不足、身體羸弱需好好調養,他比以前更守時了。

不管白向墨當時在做什麼,隻要到點就必須去吃飯。

每頓飯葷素搭配,不能由白向墨任性。

白向墨從小還沒人這麼管過,一直想乾什麼乾什麼,卻也並不覺得有什麼不適。

倒不是白向墨喜歡被人管教,而是齊銘很注意方式方法,不會讓他覺得自己被控製著。

反倒覺得有人幫他操心這些生活瑣事,讓他很是舒服。

他從前因為嫌麻煩,很多事都是應付過去的,這並不代表他沒有對生活品質的追求。

酒樓在北平很有名,地處偏僻幽靜之處,附近還有小河潺潺,風景很是不錯。

酒樓是典型的中式建築,雕梁畫柱很是精美,再加上窗外風景是小河垂柳,很有氛圍格調,是很多文人墨客喜歡聚集的地方。

“這裡附近都沒有房屋,路燈間隔遠,且不夠明亮,大晚上離開被人擄走也不會有人發現。”

白向墨下車觀察了一番,發現距離酒樓最近的建築也在百米開外。

沿途都是高高的大樹,好似將喧囂都阻擋在外,很是幽靜。

一路從喧鬨狹窄的道路行駛過來,令人心裡一下子就平靜下來。

可缺點也是極為明顯的,獨自一個人走在這裡,很容易被人從黑暗中拖走。

在沒有監控的年代,神不知鬼不覺。

齊銘停好車,跟白向墨一起進入酒樓。

“那天晚上他離開的時候,並沒有坐上黃包車,說是要走一走散散酒氣,然後就再也沒有出現過。”

店小二看到兩人,連忙熱情地迎了上來。

“客官幾位啊?您二位是要在樓上包間還是在樓下?”

“就我們兩個人。”齊銘道,“就樓上找個座吧,就要唐大師那天晚上待的那間。”

店小二表情微僵,齊銘挑眉看他,“怎麼?不認識唐大師?”

“認識,認識,咱北平哪裡有不認識的。”店小二訕笑道,“隻是那天唐大師那天在最大的包間裡,你們就兩位怕是不合適。”

“你安排就是了。”齊銘一副不差錢的態度。

店小二不敢怠慢,雖知道齊銘肯定能付得起錢,可也小心提醒大包間是有最低消費的,生怕回頭說不清楚。

“這最低消費也太高了,我們兩個人肯定吃不完。”

白向墨對於齊銘的消費觀很是不讚同,這家夥還是他最初認識的那個摳門鬼嗎?

“不用擔心,我們隻點我們要吃的。過一會我打個電話,立馬一群人過來能把剩下的吃完。”

齊銘在北平待的時間不長,可很多曾經的戰友都跟孟爺來到這裡,讓他們過來打打牙祭也好。

對比其他人,齊銘在上海跟著俞長青,能有更多的掙錢機會,手頭寬裕得多。

白向墨這才安心坐下來,現在的客人並不多,很快就把菜上齊了。

“這裡的飯菜味道確實不錯,就是隱私性差了點。”

白向墨能清楚地聽到隔壁的人在說話,甚至樓下的動靜也能聽到。

酒樓看著很高檔,飯菜的價格也不低,可這一點卻做得很糟糕,與實力不匹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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