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擔心,我會照顧好自己。”
齊銘依然不肯,可看白向墨一臉期待的樣子又不好直接拒絕,道:“這事我得再想想。”
第二天一大早,白喜兒從趙家回來了。
“小姑,你怎麼回來了?不是說這段時間都在趙家那邊嗎?還是發生了什麼事?”
白喜兒道:“曉寧想委托你們幫她調查曉明的真正死因。他並不是簡單地生病,肯定是學校裡發生了什麼事才導致的。”
趙曉寧現在還要守靈,電話裡又怕說不清楚,所以白喜兒主動跑這一趟。
“石頭,齊先生,你們能不能幫幫她?她願意出高價。曉明就這樣沒了,實在是太蹊蹺了。”
白向墨望向齊銘,齊銘點點頭:“她不說我們也會查的,曉明也是我們的弟弟。”
白喜兒頓時紅了眼,“謝謝,我代表曉寧謝謝你們。”
“小姑,你那幾件換洗的衣服,就過去陪陪曉寧吧。她現在肯定不好受,你在身邊會好一些,學校那邊我會幫你請假。”
白喜兒也是這麼想的,趙曉寧現在情況特彆糟糕,她可不想再出什麼事。
“小姑,趙曉寧的爸爸還沒有回來嗎?”
白喜兒表情頓時變得有些一言難儘,“他原本已經趕回來了,可半路上說是貨出了點問題,他又回去了。哎,估計至少要晚上一兩天吧。”
白向墨聞言,也不知道該說什麼才好。
還好有他們在,否則趙曉寧本來精神狀態就不好,再加上叔叔伯伯嬸嬸們的咒罵,恐怕也會扛不下去。
自從被律師警告之後,那四個人就再也沒有出現。
不過他們還是會派自己的孩子過來看看,也確實隻是看看而已,沒有調皮搗蛋就已經很不容易了。
“我希望趙曉寧跟他的父親說一聲,我需要對趙曉明進行驗屍,看他的身上發生了什麼事。”
趙曉寧還太小,沒有決定的權利。
而且如果她這麼做了,肯定會被罵的。
白向墨還是希望這個‘惡人’由他們的父親擔任,而不是明明有父親卻還得讓一個小女孩扛起這一切。
“我已經跟她提過,她可以接受屍檢。”
趙曉明入殮的時候,身體表麵已經看不出什麼,不過若是受到傷害,還是有可能通過屍檢發現一些線索。
齊銘最終同意白向墨潛入貴族學校,他被安排成了教授小學自然課的老師。
這所學校說的都是英文,外國老師特彆地多,這也是這所學校的賣點之一。
在如今,不少人都覺得洋人的東西更加厲害,洋人老師居多的學校也就會是個好學校。
這所學校確實建得非常漂亮,全部都是白色的歐式建築,配上西方式的園林,好似在城堡花園中上學一般。
白向墨並沒有教授趙曉明那個班級,因為若是特意指定班級,一開始就會被人懷疑。
包括那位校董,都不知道白向墨進到學校具體是來乾什麼的,他隻安排人進去,其他一概不問,齊銘也一概不答。
白向墨還改了名字,用的是非常爛大街的英文名傑克,沒有人知道他的真實身份。
白向墨剛進去的時候,他依照齊銘的叮囑,並不急著進行調查,而是先跟同事們打好關係。
白向墨很快認識了一個熱心的體育老師,兩人的課程都是比較輕鬆的,又不是班主任不用管什麼事,學校安排的宿舍又是挨著的,所以關係很快就熱絡起來。
“學校管理得很嚴格。”白向墨上了幾天的班,對這一點深有體會。
體育老師深以為然,“我們學校教導孩子還是很有一套的,利用嚴格的製度進行管理。隻要送進來的,不管多熊,最後都成了父母的乖寶寶。”
“我平時上課,也沒有覺得厲害在哪裡啊?好像跟彆的學校差不多。”
“你隻管上課當然什麼都不知道,我們學校是全封閉住宿式,教導學生要比普通學校方便得多。你知道黑室嗎?”
“黑室?這是什麼?”
“黑室就是黑室懲罰,如果有學生不聽話,就把他們關進去,一天不聽話,關兩天,兩天不聽話關三天,直到妥協為止。”
一群熊孩子精力無限,可在這所學校裡,大家都消停很多,否則會受到黑室懲罰。
一個人孤零零地被關在黑暗的狹小房間裡,很容易讓人產生恐懼感。
尤其對於孩子們來說,簡直是難以抹去的童年陰影。
白向墨皺起眉頭,這樣的教育方式極為殘暴冷酷,很容易影響孩子們的身心健康。
哪怕是成人,被這樣地對待也很容易精神崩潰。
在後世這種懲罰多是一些戒網學校裡會發生的,很多被送進去的人出來之後,精神完全崩潰了,沒事的人都變得有事了。
“黑室經常有孩子被抓進去嗎?”齊銘跟一位體育老師問道。
“幾乎天天都有,受過責罰的孩子很快就會聽話。而且不會在身上留下痕跡,避免很多麻煩。”
“看來這種教育方法非常有效。”
體育老師很是讚同,“可不是嗎,要是慢悠悠地教人道理,他們是絕對不會聽的,這麼大的孩子,就需要嚴格教育才能壓住他們身上的猴氣。”
“可這樣做不會對學生造成心理迫害嗎?”
“哎喲,哪裡有這麼多講究,我們誰不是從小被爸媽拿著竹條子揍過?我們現在不是好好的嗎。”體育老師很不以為然,“你看咱們學校的優秀學生那麼多,說明這樣子做有效。”
“學校有沒有發生過過度懲罰,導致的意外?”
體育老師表情微微有些不自然,許久才開口道:
“能有什麼意外啊?你又不是不知道咱們學校可不是普通人能進來的,都是有頭有臉人物的孩子在這裡,要是真出了事,這群人不得把我們給啃了不可。”
體育老師說著停了下來,斜著眼看白向墨。
“你為什麼會問這些?”
白向墨沒有半點心虛,笑道:“我有朋友孩子已經快到上學的年紀了,現在正在挑學校,委托我多了解了解。那朋友家裡就這麼一個孩子,非常的疼愛,生怕有什麼閃失。”
“原來如此。”體育老師收回目光,他看了看四周,低聲道:“你朋友家境怎麼樣?”
“很不錯,他家裡是有這個的。”白向墨用手做了一個槍的造型。
體育老師點點頭道:“那你可以把孩子送到這裡來,他在這裡會感到非常的舒適。”
“你這是什麼意思?能送到這裡來的家境都不錯啊。”
體育老師笑道:“那是對比外頭的普通老百姓,可在這學校就是有高低的。如果家境隻是一般,很容易被欺負。”
“學校不管嗎?不是說管理很嚴格嗎?”
“嗨,這並不衝突。”體育老師覺得白向墨有些傻,“上有政策下有對策,很多時候大家就當沒看見。不過如果被欺負的是有頭有臉的人物,那老師肯定不能讓霸淩的事發生,否則老子就要過來找茬了。”
白向墨對這所學校沒有了一絲好感,原以為是上輩子那種戒網學校,現在看來並沒有那麼簡單,更多是弱肉強食,情況要殘酷得多。
表麵上雖然能維持平和,實際上問題非常的多。
白向墨想到趙曉明這樣小的一個孩子在擁有這種校風的學校學習,他感到無比地同情。
趙家雖然確實還算不錯,可對比這裡很多人的背景,那根本不夠看的。
白向墨非常關注趙曉明所在班級的人,他們上體育課的時候,他沒課就會過來瞧瞧。
這所學校是男女混合學校,尤其是小學階段,都是男女混合在一個班裡上課的。
一個班的人數很少,隻有二十個人,一下子走了兩個,此時隻有十八個人。
白向墨很快發現這個班,是有一位淩駕於眾人之上的老大。
那個小男孩一看就特彆的拽,脾氣也不好,經常罵罵咧咧,動不動就要出手打架。
可大家都圍著他轉,非常地討好。
同時還有兩個人明顯是班裡的底層,他們經常被指派去做事,還經常被罵。
白向墨看到體育老師走過來,遞給他一瓶水。
“謝了。”體育老師一飲就是大半瓶。
白向墨指著那個在破口大罵的男孩道:“那個最拽的小男孩是誰?在學校裡也這麼囂張,打架罵人也沒人管嗎?”
“那一位家裡是有槍的,勢力還大得很。”
“他這個樣子,家長不會質疑學校的教導嗎?”
體育老師笑了起來,“你啊,也太過正直了吧。規矩是講給窮人聽的,有權有勢的人製定規則,誰敢說這樣就是違規的行為?而且這證明了他小小年紀就有領導力,還有極好的身手,家裡人聽了隻會誇。”
“這種人家出身,厲害點總比窩囊要來得好吧?”
白向墨不置可否,“他平常還會欺負其他同學嗎?”
“這小子機靈著呢,雖然喜歡耍威風和罵人,可也知道什麼人能得罪什麼人不能。之前有個小孩被欺負得更厲害,那個孩子沒了,就換成這兩位了。”
白向墨立馬來了精神,知道這說的肯定是趙曉明。
“沒了?怎麼沒的?不會是被這個學生給打了吧?”
“那倒不是,那個孩子是病死的。不過,說是欺負,其實這孩子對那死了的孩子也挺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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