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銘挑眉,“什麼意思?”
“我剛才跟那個女人是一路的,我看她在水果攤前買水果的時候還挺開心的,半點沒有傷心的樣子,跟人聊天聊得可歡快。結果一來到醫院,那哭得叫個情深意切。
自己姐姐一家都沒了,還化了那麼精致的妝,身上衣服還經過精心搭配,不知道的還以為是家裡有什麼喜事呢。”
無論誰家遇到這樣的慘案,都不會再有心思去做其他,隻會覺得恐懼和痛苦。
周冰的表現,讓人看不到她的傷心。
“有進步。”齊銘道。
孟明銳立刻挺起胸膛,“齊哥,我現在已經不是曾經的我了!我是你最可靠的明銳弟弟。”
齊銘手一揮,直接把他拍飛到牆壁上。
齊銘將事情安排下去,又回公司處理一些事,就提著吃食去找白向墨。
“先吃晚飯,一會再忙。”
齊銘來到曲家,白向墨依然還在二樓主臥,一點點地查找證據。
白向墨抬起頭,隻覺得腰酸背痛,“你怎麼來了?”
“你看看現在都幾點了,你不吃飯彆人還要吃呢。”
白向墨一看表,竟然都已經六點多了。
“難怪我覺得有點餓了。”白向墨訕笑,如果不是齊銘提醒,他肯定又要錯過晚飯了。
齊銘將他從地上扶起來,白向墨整個人都有些打晃。
“慢點,你趴在地上多長時間了?”
“也沒多久。”白向墨不在意道,“其他人的飯菜帶到了嗎?玉勝男呢?”
齊銘將食盒打開,先把瓦罐湯遞到他的麵前,並遞給他勺子。
“都安排好了,不用擔心其他人。”
白向墨這才沒廢話,開始喝起湯來,同時也不忘叮囑齊銘快點吃。
喝完一罐湯,白向墨覺得自己又活了過來。
齊銘將湯放下,為白向墨夾菜。
白向墨是不挑食什麼都能吃,但是也有自己的偏愛,如果一桌子上有太多菜,他隻會夾自己喜歡的,不夠了才會夾彆的菜。
可如果有人幫他夾,他又能開開心心把所有菜都給吃完。
“你也彆老顧著我,自己也趕緊吃。”
白向墨給齊銘夾了他最喜歡的酸甜排骨,帶著脆骨和一點點肥肉。
齊銘笑著抓住白向墨的手,直接用嘴接。
脆骨在嘴裡咬得哢哢響,好一會才問道:“你今天查到什麼嗎?什麼時候能夠查完?”
“你不是一直嫌棄我吃飯的時候都聊工作,今天怎麼反倒自己破戒了?”
齊銘厚著臉皮道:“這個環境裡吃飯,就適合聊工作。”
屋子裡的屍體都已經收斂了,可臥室裡的血跡都沒有收拾,尤其是主臥,走進去就能聞到濃濃的血腥味。
其他人都在一樓吃飯,隻有他們在二樓的小會客廳裡。
“我今天一直在排查鞋印,跪得我膝蓋都青了,總算有了點收獲。”
齊銘連忙去看他的膝蓋,想要將他的褲子拉起來,被白向墨狠狠地把手給拍走了。
“讓我看看。”
“現在看什麼看,你不嫌麻煩我還嫌冷呢。說正事呢,你彆打岔!”
齊銘無法,冷哼道,“我還沒讓你膝蓋青呢,反倒是便宜了這個案子。”
白向墨一開始沒反應過來,好一會才明白怎麼回事,很是不客氣地踹了他一腳,疼得齊銘直抽氣。
“你再往邊一點,這輩子□□都沒了。”
白向墨冷笑兩聲,沒再理會他,開始說正事。
“我在大女兒房間裡發現了一隻鞋印,它們並不屬於警察曲高義和周雪的。”
齊銘不再玩笑,“什麼樣的?”
“根據鞋印,可看出主人是一名男性,身高約在一米七五到一米八之間,身材魁梧。我認為他就是凶手之一,且是殺害曲高義的那名凶手,依照他的身高體重,他的臂力擊打力度更偏向於殺死曲高義的人。”
“我會將曲家和周家所有人信息儘快收集好。”
白向墨挑眉,“你認為是他們做的?”
“屋子沒有撬開的痕跡,鑰匙丟失,極有可能是熟人作案。”
齊銘將周雪姐妹的恩怨和今天周冰的表現告知,“周冰今天麵對我的時候,她的激動和痛苦明顯都是裝出來的。”
“若是為錢,確實難過不起來。”
周冰和姐姐周雪經常為了錢的事爭吵,雖說大姐的事周冰並不是‘打秋風’,確實是想要湊錢給大姐治病,但是平時她也沒少‘打秋風’,所以才引來周雪的極度反感。
白向墨雖是這般說,依然道:“即便姐妹之間有金錢糾紛,可將一家人都給殺死未免太過殘忍,興許事情沒有那麼簡單。”
白向墨通過搜查大女兒的房間,得知大女兒現在所就讀的女子中學,是上海有名的女子教會學校。
平時她都得住校,一個月才能回來一次。
凶手絕對是熟悉曲家的人,那麼他肯定是衝著曲家大女兒昨天會回家,專門挑選的時間。
可謂處心積慮和狠毒,對這家人沒有一點情感,所以才想要將一家子都給殺死,可謂惡毒冷血至極。
“你彆忘了,還有‘殺姐之仇’。”齊銘提醒道。
大姐周霜雖然是病死的,可如果當初周雪願意出錢相助,那麼也不是沒有可能將大姐救活。
雖然周雪當時已經出了很多錢,而且周雪也沒有像現在那麼富裕,即便那時候事業做的不錯,可做生意很多人的兜裡其實沒幾個錢,都壓在了貨物上。
哪怕總總現實擺在麵前,周冰依然有可能會認為是二姐小氣,不舍得出錢,所以才會害死了大姐。
人的情感是複雜的,很多人很多時候都難以用理性的思維去分析問題。
周冰看到的就是周雪有錢沒出,周雪則覺得自己已經出了很多仁至義儘,自己也要生活,不可能把自己的積蓄全都掏空。
至於姐妹後來又開始走動,那就得經過調查才知道是怎麼一回事了。
齊銘和白向墨在曲家忙到半夜才回去,第二天一大早孟明銳就衝到殯儀館,‘砰砰砰’地敲門。
齊銘看了看床頭櫃上的鐘,用被子將白向墨的耳朵給捂住。
“時間還早,你繼續睡一會,我去看看怎麼回事。”
現在正是寒冬,雖然屋子裡還挺暖和,白向墨也比平時嗜睡,點點頭又繼續閉上眼睛。
齊銘披著外套打開房門,黑著臉道:“你一大早叫魂啊!”
“新聞,大新聞!”
孟明銳像隻泥鰍一樣呲溜一下鑽進了屋子裡。
“你最好說的是真的,否則我把你給扔出去。”
昨天他們回來得晚,洗漱之後就已經淩晨了,睡眠時間嚴重不足。
“這事得白哥在了再說,林姨說白哥睡在這邊?你們兩關係也太好了吧,竟然還要住在一起!”
孟明銳有些嫉妒,難怪總覺得自己被排擠,他也在考慮要不要搬到殯儀館住下了。
齊銘看他跟看個傻子一樣,卻也懶得跟他解釋。
“他還在睡覺,你趕緊說。”
“齊哥,你昨晚不會跟白哥打架了吧?現在都幾點了,竟然還沒有醒!哎,哎——齊哥,齊哥!饒命,饒命!”
齊銘直接揪著孟明銳的衣領往門外揪,孟明銳抓著門板高嚷著。
“閉嘴!”齊銘厲聲斥道。
孟明銳立馬閉了嘴,撲閃著大眼睛可憐巴巴地看著他。
“你再這樣,我直接從窗戶扔你下去。”
孟明銳連連點頭,齊銘這才放開了他。
孟明銳舒了一口氣,乖乖地坐在沙發上。
這時候白向墨也起床了,他知道有事就睡不著了。
孟明銳瞪大眼看著眼前兩人旁若無人地親吻對方的臉頰,一來一往非常的和諧,一看就是經常做的,仿佛這是多麼尋常的事一樣!
要不是孟明銳還留有一絲理智,他也學他們這麼打招呼,恐怕今天就可以讓林姨給他準備下葬了。
“有事快說!”齊銘不耐煩道。
“不,不是,白哥,齊哥,你們什麼時候這麼摩登了?竟然還學洋人早安吻?”
白向墨被孟明銳吵得頭疼,揉了揉脹痛的太陽穴,淡淡開口:“孟明銳——”
孟明銳聽到白向墨這麼叫他莫名覺得背脊一涼,就像看到白向墨磨刀霍霍向屍體時的冷酷背影。
他頓時正經起來,收回亂七八糟的思緒,說明他的來意。
“你們看報紙了嗎!凶手抓到了,曲家滅門案的凶手已經抓到了!”
作者有話要說:感謝在2021-09-2223:25:43~2021-09-2323:40:35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不打烊、月夜№修羅1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