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章 第 100 章(1 / 2)

穿到民國當法醫 絡繽 22555 字 7個月前

第一百章

“向墨,這邊!”馮景崇站起來朝著剛進門的白向墨和齊銘招手。

白向墨看到他,謝過招待他的服務員,和齊銘一起走到馮景崇麵前。

宋文欣看到他們也站了起來,非常感激地深深鞠了一躬。

“白先生,齊先生,非常感謝你們。”

宋文欣眼底儘是憔悴,哪怕化了精致的妝容也難以掩飾。

白向墨:“這是我們分內之事,不用太過在意。”

宋文欣搖搖頭,“如果不是你們,警察局肯定就會認定是黑鷹做的事,真正的凶手會逍遙法外。”

想到這件事,宋文欣心中絞痛。

她不知道如何去評價這件事,不管是受害者還是凶手,都是她最熟悉的家人。

有人說她天降橫財,竟然繼承了那麼多遺產,可謂是坐收漁翁之利,什麼都不用乾就獲得了那麼多人不惜付出生命也要爭搶的東西。

隻有宋文欣自己清楚,她並沒有彆人想象中那麼開心。

“快坐,快坐,彆站著說話。”

馮景崇看氣氛有些低落,連忙出聲打招呼。

他將菜單遞給齊銘和白向墨,“也不知道你們喜歡什麼,就沒有提前點。我和文欣早就想親自感謝你們的幫忙,隻是這段時間要處理後事,所以一直拖到了現在。”

馮景崇很是歉意道,現在三位參與滅門案的凶手都已經被處死了,他們才有時間騰開手。

事情曝光後,家裡亂成一團,宋文欣又要繼承家業,更是要各種打理。

如今宋文欣隻能暫時休學,每日忙於打理曲高義和周雪的商行。

出了這樣的事,商行一片混亂,宋文欣又是個小女孩,根本壓不住場,可謂焦頭爛額。

現在終於理順了一些,這才抽出空來邀請白向墨和齊銘兩人吃頓飯,表示感謝。

之前馮景崇早已經送過謝禮,可親自道謝也是不能少的,這是基本的禮數。

白向墨道:“謝不謝的以後不用再提了,今天隻是老朋友的聚會,不談其他。”

“對,對,隻是老朋友聚會。”馮景崇從善如流。

對比之前,馮景崇明顯圓滑了許多。

這一次不僅是宋文欣成長了許多,馮景崇也同樣如此。

原本家中就不同意他和宋文欣在一塊,現在出了這樣的事,更擔心宋文欣出自那樣的家庭,是盞不省油的燈,反對聲更大了。

馮景崇一方麵要協助宋文欣打理生意,另一方麵要處理家人情緒,自己的課業又不能落下,他每天都忙得跟陀螺似的。

不過才一個月,馮景崇就比之前瘦了至少十斤。

說是老朋友聚會,不再談那些糟心事,可大家還是忍不住將話題說到這些事上。

“向墨,齊先生,真是佩服你們,每天要麵對這麼多人性陰暗麵,還能不受到影響。我光碰到這麼一件事,就覺得非常糟心。”

馮景崇感歎不已,雖說這些事也不是完全跟自己無關。

可那些人都是女朋友的家人親戚,他平常也沒怎麼相處過,其實還是跟很多人一樣是旁觀者。

可即便如此,他已經覺得極為糟心,需要時間去化解負麵情緒。

白向墨笑笑:“你以後成為醫生,也同樣會遇到很多糟心事的。”

病房裡也同樣是展現人間冷暖的地方,如同一個個狗血劇一般輪番上演。

上輩子白向墨那些成為醫生的同學經常在群裡分享今日遇到的奇葩病患或者家屬,那些故事拍成電視劇,都要一群人大呼太過狗血,很多時候比狗血劇都還要精彩。

馮景崇並不以為然,還是覺得自己的職業要好得多。

“再怎麼著也比你每天遇到打打殺殺的來得好,希望我再也不要碰到這些糟心事了。”

老天明顯沒有理會馮景崇的祈禱,宋文欣這邊才剛剛理順生意上的事,馮景崇家中卻出了事。

“向墨,我這邊又出事了!”

一天早上,馮景崇哭著打電話給白向墨。

他簡直快要瘋了,女朋友那邊才剛消停,自己家這邊又遇上了事,真是沒完沒了了。

這件事過了,他必須要去廟裡拜拜,是不是沾上了什麼臟東西!

白向墨很是驚訝,“怎麼了?”

心中不由感歎,這倒黴孩子。

“是我堂哥家出事了,我堂嫂上吊死了!你能不能過來幫忙,我家彆人都不信就隻信你和齊先生!”

“好,你把地址告訴我。另外,這次一定要保護好現場。”白向墨再次強調。

上次現場沒有保護好,讓他浪費了一大堆時間在現場勘查上。

“這次絕不會出岔子,我大伯直接發話,誰也不敢胡來。”

馮景崇大伯也同樣是高官,是財政部副部長,掌管著上海的錢袋子,不像曲家那樣不過隻是個普通商人。

這次發話的也不是馮景崇這個二代,而是掌權者,麵子要大得多。

“不過他們已經把我堂嫂放下來了,我要不要再讓他們掛上去?”

“你可彆給我再亂動了!”白向墨唬了一跳,“現在直接封鎖現場,什麼也不要動,當時在場的人員也都記下,不讓他們亂跑。”

白向墨掛了電話,齊銘、林宛如和白喜兒都望向他,目光詢問發生了什麼事。

“又是馮景崇那倒黴蛋,他家裡出事了。”

白向墨想起馮景崇遇上自己後,接二連三身邊出事,頓覺自己叫那句‘倒黴蛋’有點紮口。

工作上的事,白向墨並沒有對白喜兒和林宛如隱瞞過。

尤其一些他覺得有警示性的案子,還會特意跟兩人,尤其是白喜兒提起。

白喜兒以後是要結婚的,女性因為生理條件是弱者,且依照這裡的規矩,女性是要‘嫁’人的,大部分都是要嫁入男方家中,要在新的關係中生活。

因此白向墨希望白喜兒要知道世間殘酷,讓她以後更知道如何保護好自己。

若是遇到不良的苗頭,務必警醒,必要時及時止損,不要再以天真對待。

至於林宛如,白向墨覺得她再嫁的可能性並不大。

雖說若林宛如真想再嫁,白向墨並不會阻止,但是內心是不支持林宛如再嫁的,所以也不會鼓勵母親重新尋找幸福。

林宛如現在過得好好的,又有他這個兒子支持和養老。

若是再嫁,依照這個社會環境,大概率是去給彆人當老媽子,工作也可能會丟。

能嫁的多半也是二婚有子有女,興許還會被繼女繼子刁難,何苦來哉。

林宛如明顯也沒有再嫁的想法,她很享受現在的生活。

而且多年習慣,除非工作必要,並不喜歡與男性交流,而且絕對不會單獨交流,必須要有女性在場,因此白向墨主要教育對象就是白喜兒。

她更年輕有活力,今後會遇上形形色色的人。

林宛如和白喜兒都知道滅門案和馮景崇的關係,因此聽到這話都很驚訝。

“這孩子怕是撞邪了。”林宛如感歎道。

白喜兒也道:“這也太倒黴了,跟孟明銳有一拚了。”

白向墨聽到這話,忍不住笑了起來。

孟明銳也是個柯南附體的,最近沒動靜了,原來老天是換了一個人霍霍。

齊銘不緊不慢地給白向墨剝了個雞蛋,“咱們吃完就過去。”

“你今天不是有事嗎?”

“先過去看看再說,馮家在上海不一般,要跟他們打好關係。”

“他們不會也在華興買了保險吧?”

白向墨現在有種錯覺,整個上海人都買了華興的保險。

雖然很多情況下是因為他們買了保險,華興才會去調查,可案子多了,還是難免會湧出這種想法。

齊銘笑道:“馮家這樣的背景,我們華興推銷員怎麼可能會放過?”

白向墨無言以對,對華興推銷員的業務能力表示十分佩服。

齊銘和白向墨開車來到馮景崇所說的地點,車子遠遠就能看到有一群人圍堵在一戶人家的門口,十分的熱鬨。

兩人好不容易擠進去,就看到這戶人家門口十米都被人用警戒帶給圍了起來,還有幾個穿著警服的人維護秩序,不讓看熱鬨的人竄進來。

齊銘和白向墨想要走進去,還被警察給攔住了。

馮景崇望過來看到他們,連忙讓警察放人。

“向墨,齊先生,你們可算來了。”

馮景崇看到白向墨直接衝了過去想要摟住自己的老同學,被齊銘一把抓住,不動聲色的將他撇開。

馮景崇此時也顧不上在意這些小細節,對著白向墨直接哭了起來,

“這才多久又出事了!我是不是掃把星下凡啊?”

前兩天馮景崇才剛跟堂嫂在家宴上吃過飯,兩人還聊了幾句,沒想到她今天就出事了。

他之前也是剛被宋文欣帶過去見舅舅曲高義,然後沒幾天曲高義一家就被滅門了。

現在又來,他都快要瘋了。

偏偏,家裡人經過曲高義滅門案,對警察並不信任,隻想讓白向墨和齊銘來破案。

他是家裡唯一認識他們的人,所以隻能由他來代表馮家人配合白向墨和齊銘調查這件事。

“彆多想,不過是巧合罷了。”白向墨安慰道。

話是這麼說,可事情太巧讓馮景崇心裡還是很不好受。

齊銘道:“還是先看看死者吧。”

“對,對,你們趕緊過來看看。大家都說她是上吊自殺,可我堂嫂這人怎麼可能自殺!肯定是謀殺!”

宅院門口躺著一具屍體,已經被人用白布蓋上,她的身邊跪著一個男人,對著屍體隱忍落淚,整個人好像丟了魂一樣。

馮景崇看著那個男人,深深歎了一口氣。

“他就是我堂哥,我堂哥跟堂嫂的關係特彆好,我就沒有見過比他們更恩愛的夫妻。我堂嫂就這樣不明不白地走了,不知道他什麼時候才能緩過來。”

白向墨打量四周,“死者是在哪裡上吊的?”

馮景崇指著那戶人家的門口道:“就是大門那裡。”

這座宅院的院子是用石頭砌起來的,將裡麵的屋子圍起來,看樣子占地麵積不小,一看就是大戶人家。

“這是誰的家?”齊銘問。

“是一家商行老板的家,我堂嫂是一家紡織廠的推銷員,之前這家商行跟我堂嫂訂了布匹,結果臨時毀約了。因為當時太過信任對方,簽約時候很多手續不嚴謹,導致紡織廠損失慘重。

負責推銷的人也因此受到懲罰,我堂嫂這段時間一直忙於彌補損失,四處推銷多產出的布匹,經常加班到很晚。昨天大家以為她又加班了,可等了很久沒見人影,找了一晚上都沒見人。沒想到今天就發現她吊死在這家人門前……”

齊銘和白向墨都驚訝極了,推銷員?

“你堂嫂怎麼去做推銷員?”白向墨脫口而出。

不是白向墨職業歧視,而是想要做一名推銷員並不容易,必須臉皮夠厚、有強大內心才行,在這個時代很少有女性去從事這一行。

畢竟上門推銷對女性來說可謂極大挑戰,人身安全也得不到保障。

若是貧苦人家出身,為了生計不得已為之,那倒是可以理解。

上海財政部副部長的兒媳,怎麼也跟貧窮掛不上鉤吧?

哪怕是男人,也不是每個人都能成為一名推銷員的,至少白向墨覺得自己就不行。

沒有那靈活的頭腦和口才,臉皮也沒有那麼厚,被人罵幾句他估計就再也不想乾了。

尤其推銷的還是紡織廠的推銷員,若是奢侈品還能理解,這種紡織廠的推銷員一般都是家境一般的人才會去做的事,且基本都是男的。

齊銘也同樣覺得不可思議,誰這麼大的膽子竟然敢毀財政部副部長兒媳的約?

如果他沒有記錯,馮副部長的兒子們個個也都是青年才俊,娶的妻子也都是名門之後,怎麼有個做推銷員的妻子?還讓妻子受這種委屈?

齊銘又看了一眼這座宅院,雖然也是有錢人家,可放在上海卻不夠看的,哪裡來的這麼大膽子?!

莫不成是馮副部長的對頭派來的?

這種手段也太低端了吧,而且馮景崇的堂嫂也不過是個推銷員,出了這樣的事,她頂多被開除而已。

“嗨,這事就說來話長了。”

馮景崇其實也是剛剛知道他堂嫂竟然去做了推銷員,之前雖然知道她找了工作還非常忙碌,卻不知道具體。

“我堂嫂從小在鄉裡長大,家裡特彆寵她,所以她從前到處跑習慣了。嫁到上海之後,她覺得上海的貴婦生活太無聊了,每天不是打麻將就是跳舞說八卦,都不是她喜歡的,所以就跑出去工作了。

她之前也提過自己的工作特有意思,隻不過具體做什麼也沒說,隻說特彆具有挑戰性,而且她還做得很好,我也從沒有想到是去做推銷員。”

不得不說,一個千金大小姐去做推銷員,挑戰性確實很大。

馮景崇的堂嫂王曼妮家裡是有槍的,因此家境也很不一般。

“原來是這樣。”白向墨感歎不已。

白向墨走到屍體麵前,朝著死者丈夫馮景瑞道:

“我現在要看看妻子的情況。”

馮景瑞這時才有了反應,雙目通紅,“我妻子絕不會自殺的,她的嫁妝能買下好幾家紡織廠!怎麼可能為了這點損失自殺!”

“想知道真相,就必須讓我先看看屍體。”

馮景崇也趕緊過來道:“哥,你趕緊讓向墨看看,他一定會為嫂子討回公道的。”

馮景瑞點點頭,站起身給白向墨挪位置。

他跪了太久,剛站起來的時候還踉蹌了幾步,被馮景崇扶著才站穩的。

白向墨帶上手套,將白布掀開,蹲下來仔細觀察。

死者顏麵蒼白,頸部有明顯勒痕,舌尖外露,符合機械性窒息的特征。

白向墨輕輕撥開死者的頭部,仔細觀察勒痕。

“頸部有兩道勒痕,其中一道表皮有剝脫,縊溝及頸部皮膚有出血點,為生前所傷。另一條並無生活反應,為死後勒痕。”

齊銘:“死者先被勒死,然後再被吊起來?”

白向墨並不急著回答,而是將屍體翻了過來,查看後麵的勒痕。

然後再將死者的嘴打開,查看死者的舌頭。

“死者頸部索溝呈閉鎖狀態,且是環形水平狀。如果是縊死,那麼由於重力關係,索溝應為著力點是水平,兩側斜行向上提空,並且不會呈現閉環。

因此,可以判斷死者生前曾被人用繩索勒死,而死後又被人吊了起來。”

“我就知道曼妮絕不會是自殺,一定是他殺!”馮景瑞惡狠狠道,“不管是誰動了手,我一定要把他碎屍萬段!”

白向墨扒開死者眼皮,又動了動她的上肢,按壓她手臂上的屍斑。

“死者角膜渾濁,全身肌肉強硬,屍斑形成顯著,可推斷死者是在昨天晚上七點到九點之間死亡。”

大庭廣眾之下,白向墨也不好再進行其他檢查,那需要將死者的衣服給脫掉。

“其他詳細信息,需要等更進一步驗屍才能知曉。”

齊銘點了點頭,目前確定是他殺以及死亡時間就已經足夠了。

“是誰第一個發現死者?”

“是,是我的。”一個中年婦人從角落裡跑了出來,整個人瑟瑟發抖很是緊張

“我,我是錢老爺家的傭人,平常負責買菜做飯。我今天跟往常一樣打開門準備去買菜,就看到有個人掛在大門上,嚇得我直接坐到地上尖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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