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捋起袖子管,頭頭是道地說:“第一,先放個音樂,營造良好的氣氛,然後開誠布公,先說說自己曾經做過什麼對不起她的事兒,誠心懺悔,爭取原諒……”
“……這能行嗎?”傅少澤有些拉不下臉。
“第二,你再數落她的不是,控訴一下她的冷淡,或者是對你的無視,把自己說得慘一點兒,比如這個……頭發疼啊、指甲發黑、眼睛已經聽不見聲音了之類的,就往半死不活上編。”
傅少澤隱約覺得哪裡不對,還沒反應過來,就聽段凱文繼續說道,“這第三嘛,你前頭說了這麼多了,她肯定已經動搖了,這時候你上去就是一頓法式熱吻,給她直接吻得五迷三道的,這事情就成了!”
“怎怎怎……怎麼個吻法啊?”傅少澤忽然有些結巴,他咽了咽口水,強裝鎮定。
他的人生經驗中,似乎都是女人圍著他轉,聽到他的名字一個個恨不得投懷送抱坐大腿上,還少有需要他主動的時候,也從不需要他使用什麼強勢手段。
“就是這樣啊,很簡單的——”段凱文一手按住他後腦勺,一手攔住他腰,目光深情對視,擺了個很經典的探戈姿勢,緩緩湊近的同時,款款說道,“……Iloveyou,baby.”
霓虹燈下,撘著皮草、穿著尼龍絲襪的摩登女子們從國際飯店結伴走出來,遠遠地瞧見這一幕,不由掩口一驚,隨即嬉笑著走開。等在一旁的兩家司機對視一眼,則都是一種“一定你家的把我家少爺帶蠢了”的複雜目光。
念完對白段凱文就撒了手,還悉心指導道,“學會了吧?重點突出一個霸道,強勢!強取豪奪懂嗎?不要給她反應的機會!不要給她拒絕的空間!”
傅少澤若有所思地學著他那樣演練了兩下,覺得有了幾分把握,不由信心大增道,“事成了請你吃飯。”
段凱文站起身拍拍屁股,“客氣啥,都是兄弟,過幾天小爺就去享受外國的沙灘和陽光了,這飯是吃不著了,你加油,等著吃你的喜酒哈。”
說著,他回過頭,衝傅少澤豎起大拇指,露出一個燦爛而自信的笑容,仿佛早已沐浴在加州的陽光中。
……
當傅少澤回到傅公館的時候,已經是半夜了。
二樓房間的燈還亮著。
或許是今天段凱文的話讓他有了啟發,傅少澤忽然不知哪裡來的勇氣,想著不如一鼓作氣,自己堂堂傅家大少爺有什麼好怕的?便大步走到房門前敲門,清嗓。
“睡了嗎?”
片刻後,房裡傳來白茜羽的聲音,“沒睡,有什麼事進來說吧。”
傅少澤搓了搓自己的臉頰,設想了一下接下來要發生的劇情,深吸一口氣,走了進去。
房間裡隻亮著一盞台燈,白茜羽正坐在窗台前的沙發椅上,披著毯子,腿蜷在沙發裡,手裡捧著一杯熱牛奶,正望向窗外有些懶散地說,“我知道你讓我養病期間都要十點前睡的,但今天實在睡不著。”
傅少澤忽然扯了扯領帶,再次吸了口氣,說道,“我有話要說。”
白茜羽一怔,這才看向傅少澤,目光交彙片刻,卻看到他忽然想起什麼,轉頭衝向房間角落,搗鼓開了專門給她搬來養病期間解悶的留聲機,開始……放音樂。
“你這是……乾什麼?”白茜羽試探地道,“在外麵喝多了?”
傅少澤背著身子調了半天,終於找到一首浪漫舒緩的外文歌曲,這才定定神,走過來準備開口,話到嘴邊,又成了一句:“感覺身體恢複得怎麼樣?”
“挺好的,睡得香吃得下,已經沒問題了。”白茜羽說,“而且打擾了你這麼久,我覺得差不多我可以回家了。”
傅少澤醞釀了滿腔的情緒,頓時梗在喉頭。
作者有話要說:元旦快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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