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勢好像在變小。”阿虎道。
“老師,我來救你。”有金玉交擊般的年輕男聲高喊。
眾人一喜。
“是皇長孫殿下,皇長孫殿下帶人來救我們了。”
隔著濃煙和火光,能看見一位金冠玉帶,著白色錦袍,身材修長如玉樹,眉眼溫柔,風姿翩然,氣度貴不可言的年輕男子,手持長劍,帶著一眾侍衛,與齊王親衛混戰。
有數百人,在朝他們營帳周遭的火海潑水,那些人,想必也是他帶來的。
“我們有救了。”眾人驚喜道。
“書白是個好孩子。”定南王感歎道。
患難見人心,和他交好的群臣不少,可是此時,要麼自顧不暇,要麼明哲保身。
隻有姬少白,不顧一切,來救他。
齊王定然拿皇帝威脅過他,否則,他這段時日,也不至於悄無聲息,毫無作為。
可是,在生死之際,他還是來了。
在皇帝的安危和他的性命之間,姬少白選擇了他的性命。
不枉他們師徒一場。
姬少白將所有他能調動的人馬,全部帶來了。一半人打水救火,一半人對抗齊王帶來的親衛。
“少白,你真的要和我作對嗎?你不顧皇上的生死了嗎?”隔著繚繞的濃煙和火光,齊王恨恨道。
姬少白冷冷道:“隻有定南王活著,你們才會讓皇上活著。”
齊王怔了一下,沒想到姬少白看得比所有人都透徹。
“既然如此,那就彆怪我不念叔侄之情了。”
“大家上,不用縮手縮腳的顧忌楚王,傷了他本王替你們擔著。”
……
齊王的這些親衛,原本還顧忌著姬少白的身份,怕傷了皇長孫被秋後算賬。
要知道,皇上現在哪怕性命握在齊王手裡,但始終堅持著一個底線。
不能動姬少白,否則他寧肯不要性命。
所以,定南王中毒了,姬少白卻安然無恙。
他們萬一傷了姬少白,皇上事後要求齊王殺他們怎麼辦?
所以麵對姬少白,他們難免束手束腳。
但好在齊王發話了。
混戰中,無數的刀槍劍戟朝姬少白招呼過來。
雙方僵持不下,各有死傷。
好在,定南王營帳的大火被撲滅了。
姬少白的人,正扶著定南王和十六位獅虎衛統領,從殘破的帳篷中走出來。
“老師……”姬少白心中一喜,向定南王那邊疾步走去。
齊王看著近乎毫發無傷的定南王,腦海裡嗡的一聲,某根弦斷了。
齊王死死瞪著定南王,牙齒咬得咯吱作響。
怎麼還不死?他怎麼還不死?
鬨到這個地步,今次他不死,他一定會殺了我。
不是他死,就是我亡。
躺在擔架上的齊王,麵露瘋狂猙獰之色。
他原本還顧忌定南王在軍中的威望,顧忌著自己的名聲,隻敢用自己人,而不敢動用羽林軍對付定南王。
可現在,什麼都顧不得了。
去他的名聲。
“拿這塊金牌,傳兩千羽林衛過來。”齊王對心腹道。
“是。”心腹快速離去。
羽林衛營帳離此地隻有一千米,隻是接掌了羽林衛的齊王對他們下了死命令,今次無論發生什麼事,包括起了大火,他們都不得妄動救火,除非中途他有彆的指示。
所以此刻,羽林衛營帳外看不到一個人,全部蟄伏在營帳內不出。
混戰還在繼續,本來雙方人數差不多,僵持不下。
可等定南王一出來,隨口下幾道命令,調度起姬少白帶來的人,局勢馬上出現了一邊倒的壓製。
齊王這邊倒下去的人越來越多。
齊王恨得咬牙切齒。
眼看齊王身邊的人越來越少,姬少白的人離齊王隻有幾十米了。
卻忽然。
“噠噠噠——”不遠處傳來密集的的馬蹄聲。
地麵都震動起來。
視線之內,數千鮮衣亮甲,腰懸長劍的羽林軍,騎馬快速圍了過來,將齊王護在中間。
“羽林衛聽令,擊殺謝正卿和姬少白。”齊王麵容猙獰地怒吼道。
“這……”羽林衛首領猶疑道。
叫他們保護齊王,他們責無旁貸。
可對定南王和皇長孫動手,他們實在沒有這個膽子呀。
齊王恨恨地掙紮著從擔架上起身,一把抽過那位猶疑的羽林衛首領腰間的劍,在那位首領不敢置信的目光中,一劍割斷他的喉嚨。
鮮血飆濺。
“嗬……嗬……”那位首領瞪圓了雙眼,“咕咚”倒地,死不瞑目。
“還有誰想死?不想死就上。”齊王舉著帶血的劍,怒吼道。
首領的鮮血震住了一眾羽林衛,再無猶疑,數千人朝定南王和姬少白衝殺過來。
然而,“咻”的一聲。
一支不知從何處而來的金色小箭,呼嘯著從眾人頭頂劃過。
“啊——”齊王慘叫出聲。
接著,清脆的少女聲隔了老遠傳來。
“姬永,不想死就叫你的人住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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