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第七十七章(2 / 2)

親手確認對方零件齊全後,再這麼坐,多少有些危險,下意識地,席冶扶著顧琮的肩,悄悄往外挪了挪。

本沒覺得有什麼的顧琮:……

“陛下成心的?”胳膊收緊,圈住亂動的小皇帝,明知對方並無旁的意思,他仍要問,“馬車裡,陛下更喜歡?”

姿勢是側坐,小腿一勾,席冶踢了下對方:“胡……”

“噓,”餘下的字被比自己溫度更高的食指輕輕抵住,顧琮湊過來,煞有介事,一本正經,“外麵還跟著儀仗,左右亦有禁軍,陛下可要小點聲。”

太近了。

幾乎與他頭挨著頭,彼此的呼吸交錯在一處,像是馬上會吻到,又偏偏沒有,曖昧如野草般肆意橫生,好似真變成了對方描述的場景。

在這種事上,席冶向來不愛委屈自己,抬手,他拽住男人的衣領,向下一拉:“聽到了又如何?”

暴君與妖妃,合該在一塊親熱。

唇齒相貼,緊接著,是嘖嘖的水聲。

——這是我配聽的嗎?

洶湧的數據流裡剛剛閃過這個念頭,1101就被丟進了小黑屋。

但很快,約莫十幾分鐘的功夫,它又被放了出來,畢竟是在馬車上,以自家宿主的脾性,尺度能接受,潔癖卻難克服。

兩人聊的話題也徹底跳到了另一個方向:“薛統領隨行,真的沒關係嗎?”

險些擦槍走火,這會兒,席冶已然換了個位置,沒再坐對方的腿,卻也非對麵,而是同側,最多隻隔了兩拳的距離,手還被某人親親密密地握著。

“無妨,”眼尾尚帶著抹未消的紅,少年帝王倚在靠墊上,懶洋洋,“他會明白該如何選擇。”

一個愛女如命的父親,真的會滿意一個無媒苟合、讓自己掌上明珠淪為京中談資的“準女婿”嗎?

將來若席瑾瑜登了基,三宮六院爭奇鬥豔,將門之女,又真能不受忌憚坐穩後位?假如再生了個嫡長子,無需翻史書,十數年前的柳氏、小號的外家,便是最鮮活的例子。

這些事,自己能想到,薛海肯定也能想到,對方雖耿直,事關女兒的將來,總會多思慮幾分。

更何況,席冶從不是把雞蛋壓在同一個籃子裡的人。

“旁的事無需多想,你隻要想著該怎麼玩,”指腹安撫般地在對方掌心撓了撓,他閉眼,“若比朕呆在宮裡時更無聊,唯你是問。”

接連泡了近兩個月藥浴,他的頭依然時不時抽痛,卻不似剛穿來那樣,日日夜夜、刀劈斧鑿般。

瞧出對方是困了,顧琮應了聲,沒再說話。

帝王出行,講究頗多,儘管一直沒落雨,也足足趕了三天的路,才到行宮。

接連在馬車困了幾日,掀開簾子,便是撲麵而來的、清新的山風,古木參天,鬱鬱蒼蒼,間或傳來兩聲清脆的鳥鳴。

餘光掃見小皇帝微蹙的眉頭舒展開來,顧琮放了心,笑:“僵坐數日,陛下可要隨臣四處走走?”

席冶嗯了聲,撐著對方的胳膊,穩穩下了車。

此處的宮人,大多都認識顧琮,知曉對方的脾性,起初聽見什麼“惑主”的傳聞,他們皆半信半疑,如今一瞧,更覺得不靠譜:

雪膚紅唇,色若春花,陛下身子骨雖單薄了些,五官卻極盛,更無傳言中的陰鬱暴虐,陽光底下,漂亮極了;

反觀顧琮,英俊是英俊了些,但完全與妖精不沾邊,這兩位站在一塊兒,到底是誰惑誰啊?

當然,這話他們也隻敢在心裡想想,無論如何,顧琮身上的金繡藍袍,都明晃晃昭示著對方與以往的不一般。

等陛下和顧琮相攜走遠,後麵的馬車才又走下一個人。

這位他們同樣聽說過,裴侍君,禮部尚書的養子,顧琮進宮後便失了寵,不知這次為何非要跟著一起來受罪,親眼瞧著陛下和旁人恩愛。

再往後,則是太監總管李德忠、禁軍統領薛海……不知為何,他們總覺得那裴侍君看薛統領的眼神有些奇怪。

薛海亦有察覺。

印象裡,他和對方毫無交集,甚至連麵都沒見過。

——薛海,準安王妃的父親在這。

極力壓下心頭翻湧的酸楚,裴一隱晦地四處打量:

在自己看不見的地方,主子一定也來了。

他必須要找機會見對方一麵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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