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35年,夏,英國倫敦,倫敦橋醫院位於托利街27號,林酒兒作為實習生穿梭在醫院的各個病房,她是首位提前結業的華裔學生,年齡不過19歲,她學習優秀,15歲就考入英國最著名的醫科大學,深受師長們的喜歡,她僅用三年半的時間便以優秀卓越的成績提前結業,應聘位於倫敦,泰晤士河南岸的倫敦橋私立醫院。
誰都不會否認泰晤士河哺育了璀璨的蘇格蘭文明,它的美麗在1935年的倫敦依舊耀眼。
林酒兒結束工作已經是晚上9點多,她脫下白大褂,拿上自己的手包,腳上是一雙涼鞋,身上是一條在當代很平常但在現代社會絕對稱得上複古的藍白波點連衣裙,收拾好後她和同事揮手再見。
離開醫院,林酒兒沿著泰晤士河南岸往自己的住所走,步行十幾分鐘後,回到自己那間還算溫馨的小公寓。
十幾年前,林酒兒在經曆十五個世界後來到了這裡,仿佛置身於舊電影中,不論是街道?還是人群以及建築,都太過複古,她的父母在英國利物浦唐人街開一家小小的中餐館,小小的她無法顧及到遙遠彼岸正處於水深火熱之中的夏國,隻能先讓自己變得強大,她雖學習成績優秀但因為華裔的身份以及是一位女性,卻沒有資格進入最好的大學,父母為此非常失落,一位神父每日都來中餐館用餐,他精通文學,醫學,甚至科學,在了解到林酒兒的情況後,為她寫了一封推薦信,與推薦信一起的是她的成績單還有師長們的評語,沒過幾天,林酒兒便收到了一封來自英國醫科大學的錄取通知書。
秉承著有學上就不錯了的心態,林酒兒進入醫科大學學習醫學。
並時刻關注著國內的時局變化。
與曆史之中發生的事情相差無幾,當身處在這個年代,林酒兒的憤怒遠比當初看曆史時更加鮮明深刻,賣國賊更是讓人咬牙切齒,恨不得挫骨揚灰。
林酒兒洗完澡坐在單人沙發上,拿起回來時順手買的報紙,上麵有報道關於夏國的一些事情。
看完後林酒兒將手中的報紙捏成一團,胸中仿佛有口濁氣無論如何都沒辦法吐出來。
“惡心至極!”
1935年7月,汪銅山背叛
了孫慶元所?決定的合作方針和反帝反封建的綱領,和江城苑開始對群眾以及另一黨員進行?大屠殺。
8月,林酒兒結束倫敦橋醫院的實習,回到位於利物浦唐人街的家中,她態度非常堅決的要回到夏國,遭到父母強烈反對。
“你一個女孩子回去做什麼!”林酒兒的父親生氣的將算盤砸在櫃台上。
“國際紅十字會將在十天後出發前往夏國,在上海港口下船,我已經報名,李先生說過,國人無愛國心者,其國恒亡,我雖然在這裡長大,但心係夏國,如?果我們的國家不夠強大,就算我們逃到這裡生活依然得不到旁人的尊重,非要等到亡國那一天,連自己作為國人的身份都沒有後才後悔自己當初無所?作為嗎?”林酒兒並不是在譴責父母,她隻是想說服他們讓她回去,在這裡無能為力,回去便可身處其中略儘綿薄之力。
林酒兒的母親沉默寡言是典型的以夫為天的舊式女子,很少對家裡的大事發表意見和想法,她聽完女兒的話,眼淚已經落了下?來,她和丈夫當初乘坐輪船從福建的一個小城市曆時三個月的時間才來到法國,在國外生活的這些年,其中心酸不再贅述,為的就是能夠遠離戰爭過上簡單的不用擔心生死的生活,可女兒所說的話又怎能反駁呢,正因為國家的不夠強大,他們就算來到這裡依然因為夏國身份被壓榨欺負,她不知道該做點什麼,這一刻,看到女兒堅毅的眉眼,她知道,這個自小有自己主見和想法的女兒已經打定主意非要回到那個戰火紛飛的故國。
林酒兒的父親說:“可你隻是個女子啊。”看著女兒單薄的肩膀,本應該斥責她驕傲自負,自以為自己一身醫術就可以救國救家,可看著她的眼睛,這話怎麼都說不出來。
林酒兒打破嚴肅,笑著說:“我不僅是個女子,我還是個習得您一身所學的女子,我與男兒又有什麼差彆?”林酒兒父親雖然開的是一家中餐館,但卻習得一身武藝,將兒女教的也十分了得,輕易幾個大漢還真不一定能近女兒的身。
看著女兒姣好的麵容,林父歎口氣說:“戰爭沒有你想的那麼簡單,我們可以出錢出力為國家送醫療用品
回國,唐人街外海華僑商會也有在為這些事情奔波出力,你一女子回去能做的也有限,局勢不穩定,各方軍閥都未統一戰略想法,隨時都有可能發生變動。”其實他也在關注這國內的點點滴滴,從未想過女兒已經打定主意要回去參與到這些中。
林酒兒說:“父親,母親,我已經決定,絕不更改,十日後我自會離開,有長平陪在你們身邊儘孝,我沒有什麼擔心的。”就像當初本小小的一團,在餐館裡拿著抹布擦桌子?,忽然走到他麵前皺著眉頭說:“父親,我要上學。”明明很弱小的存在,卻認認真真的提出自己的訴求,她不要隻在店裡幫忙,她要像其他男孩子?那樣去上學,學習知識。
是夜,林母來到女兒的房間,她坐到她的床上,拉拉她的被子,將她放在外麵的手塞到被子?裡,然後將自己求來的平安符放在女兒的枕下?。
“我家沅沅是個大姑娘了。”她在心裡這樣感歎,沅沅是林酒兒的小名,林母在女兒的這個年齡已經生下?了她,女兒本到了擇一夫婿相夫教子?的年齡,一想到她要遠渡重洋回到那個飄搖不定的國家,林母的心便如針紮一般,她的眼睛變得濕潤,她很害怕失去她,這是她的第一個孩子?,幾次重病都以為要失去她,可她依然頑強的活了下?來,是跟他們經曆過最苦的日子,本以為日子一天天變好,孩子一天天長大,怎麼都沒想到她要回去。
這與即將失去她又有什麼不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