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孩子皺著眉頭不開心地說:“我才不和女孩子玩,我隻和男孩子玩。”頗有點瞧不上林酒兒。
林麗萍用批評的眼神說:“怎麼說話呢,不許對妹妹這麼不禮貌,忘了媽媽怎麼教你的了?”
男孩子鼓著臉不做聲,然後哼一聲跑到沙發,甩掉拖鞋整個人躺在上麵。
“我要玩平板,我的平板了!王姨,王姨!”對於他來說,林酒兒隻是個不相乾的人,說不上討厭,也說不上喜歡。
王姨小跑著把他放在房間裡的平板拿到客廳遞給他。
陶樂成從書房出來,看到兒子放學回來就躺在沙發上,立即嚴厲地說:“家庭作業寫了嗎,就開始玩平板,這樣看眼睛早晚瞎了。”
陶嘉寧一骨碌從沙發上坐起來,放下平板就拿起背包,往自己的學習桌子走去。
他的房間還有一樓的客廳都有安排寫字台,可以寫作業,也可以做其他桌麵的手工作品,隨他高興。
林酒兒看著這一家三口,站在一旁沒說什麼。
林麗萍讓她先坐在客廳休息,對她說:“等到你嘉寧哥哥寫完作業,我們晚上就出門,今天去一個朋友就吃飯,順便介紹你。”
“好的。”
在陶嘉寧的眼裡,忽然出現的林酒兒就像是來剝奪屬於他的寵愛,看到媽媽對她那麼溫柔就不開心,雖然爸媽昨天去其他城市之前就開導過他,可還是好不舒服,不喜歡家裡多一個人,還是不認識的人。
晚上一家四口都收拾一番,林酒兒穿著一雙皮質很軟的小馬靴,黑色褲子,搭配連帽衛衣和馬甲,看起來很精神,讓人覺得是個很健康的小女孩。
陶嘉寧穿著圓領衛衣和牛仔外套,倆人的衛衣都是一個色,看起來視覺上還挺像兄妹倆的。
一家人出門20分鐘後,來到另外一處彆墅區,鬨中取靜的地段,光看著就價值不菲。
他們進去後,女主人笑著引他們進去,對丈夫說:“麗萍他們到了,是不是差不多也可以準備開席了。”聽著像是在等陶家四口。
陶樂成連忙說:“難道是我和麗萍來晚了,真是抱歉。”
男主人擺擺手說:“你們都是前後腳到的,是我餓了,咱們不如邊吃邊聊,不講究什麼食不語,怎麼舒服怎麼來。”
三家人說說笑笑的去餐廳入座。
另外一家人是一家三口,帶著一個小女孩,主人家則有一個兒子。
父輩都是差不多的年齡段,孩子們也是差不多的,因此也格外有話題聊。
女主人溫柔地看看林酒兒對林麗萍說:“這就是你從G市帶回來的女孩吧,長得真漂亮,看著也很乖巧。”
林麗萍用公筷給林酒兒夾菜,點著頭說:“是啊,特彆乖,不哭不鬨的。”
女主人說:“就說你和陶先生都是很善良的人,我以前就經常見你出席慈善活動,給慈善事業做了很多貢獻。”
林麗萍不好意思地說:“應該做的,我們不求大富大貴,自己過上好日子了,就想幫一把有困難的人。”
陶樂成和男主人還有另外一個來做客的朋友聊著工作上的事情。
女孩的母親給女兒倒了杯果汁說:“手續複雜嗎?”
林麗萍說:“也不算複雜,畢竟我們給福利院捐了一筆錢,這方麵要相對寬鬆一些,對有貢獻的人士會放款條件。”
聽她說話的兩個夫人都點點頭,表示很敬佩她這樣有愛心的人。
坐在媽媽旁邊的女孩子聽來聽去,覺得自己聽明白了,悄悄拉拉媽媽的衣服,要跟媽媽說悄悄話。
女人湊過去,聽到女兒說:“媽媽,她是孤兒嗎?”她剛剛聽到福利院了。
女人嗯了一聲,做了一個“噓”的表情,讓她不要太大聲,似乎不想傷害到女孩。
整個席間,都在誇讚陶家人事業做的這麼成功又這麼有愛心,要向他們一家學習,十分和諧。
這頓飯持續到九點多結束,回去的路上,陶樂成特彆感慨地說:“見識了程家人的闊氣才發現自家住的其實挺寒酸的。”
路上,陶嘉寧問爸爸道:“程軒怎麼沒見到?”程軒就是男主人的兒子,倆人在同一個學校上學。
陶嘉寧跟爸爸說話的時候,林麗萍對旁邊的林酒兒說:“吃飽了嗎?”
林酒兒嗯了聲說:“吃飽了。”
“那就好,過兩天請老師來給你上課,補發差不多了就送你去學校上課,你想上學嗎?”
林酒兒手放在腿上,隨意地捏了捏褲子,說:“知道,就是有很多小孩子在一起玩。”
“對,一起玩,一起學習。”林麗萍點頭,覺得她也沒說錯。
陶樂成聞言插嘴道:“除了上學,看看小酒想學個什麼特長,比如說鋼琴呀舞蹈啊,都可以學。”
林麗萍說:“舞蹈吧,女孩子學個舞蹈氣質好。”
“行,那就給她安排個舞蹈課。”
全程沒問林酒兒想不想學,她也沒在意,反正這家人出錢,她也不是他們真正的孩子,有什麼學什麼吧,她不挑。
在帝都生活了一個月後,林酒兒辦理了入學手續,去了陶嘉寧所在的學校,隻是不在一個班級。
然後沒過多久,放寒假了,人都還沒認全,每天都被阿姨帶著去上舞蹈課。
林酒兒本以為會有什麼陰謀在等著她,但事實上她在這個家待了10年,都過得很平靜,不是在上學就是在學舞蹈,家裡還專門給她弄了個舞蹈室,讓她可以在家也練習。
10年的時間,林酒兒從小學部跳級升入高中部,和陶嘉寧,程軒,還有當初一起吃飯的那個女孩尹箐在同一個班級。
10年過去了,陶嘉寧依然不怎麼喜歡林酒兒,從沒真正的把她當成一家人,有時候看她就像是在看某個物件,而不是一個人。
不過好在她也不在意這些。
直到有一天,林酒兒忽然在學校被接走,林麗萍拉著她上車,明明很著急,可臉上卻帶著笑,路上對她說:“小酒,有件事需要你幫忙,我們去醫院。”
林酒兒聽到醫院,謹慎地問道:“什麼事?”
林麗萍輕描淡寫地說:“獻血。”
獻血?
到醫院後,林酒兒發現程軒的爸爸也在這裡,但他站在一個男人旁邊,那個男人林酒兒沒見過。
程軒的爸爸見到林麗萍,連忙叫來護士,讓她帶著林酒兒去抽血。
等到林酒兒被護士帶走後,程軒對林麗萍說:“這個周總,周氏企業的總裁。”沒提全名。
林麗萍伸出手和對方握了握說:“我聽我們家老陶說過,沒想到這麼巧,我家孩子和你們家孩子血型一樣。”
那人說:“多虧了程總之前跟我提了一嘴,不然這次手術都不一定能做,因為沒有足夠的血量,實不相瞞,我本身也早就聯係了兩個和我兒子一樣血型的人,其中有個是孕婦,沒辦法提供輸血,另外一個獻了三百,血量不夠,這次實在是感謝你們了。”
正在獻血室獻血的林酒兒默不作聲,明明獻血規定未成年不可以獻血,但這裡是私立醫院,可能有些事情相對來說對有錢人很寬鬆,沒人在意她還未成年。
她被抽了150,一般女孩子差不多獻200,可能因為她還沒成年,所以隻抽了150。
獻血結束後,林酒兒有點頭暈的被忽視扶著從裡麵出來,坐在走廊的椅子上休息。
後來陶樂成也來了,陪著這位周總的兒子做完手術才帶著林酒兒離開。
回去的路上夫妻倆都在說林酒兒辛苦了,多虧了她,不然手術不一定成功。
林酒兒本來想說,未成年是不可以獻血的,但想想這10年,夫妻倆對她也十分照顧,也很栽培她。
加上離成年也就一年半的時間,拿她的血做人情就做人情吧。
回到家後,林麗萍讓廚房做了許多有營養的食物給林酒兒補身體,席間也不挺給她夾菜。
“今天多虧了我們酒兒,不是酒兒怕是有個孩子都不一定能順利完成手術,酒兒多吃點。”
陶嘉寧語氣不鹹不淡地說:“不就是個血罐子,搞得那麼親乾什麼?”
陶樂成聞言看一眼林酒兒,警告兒子說:“怎麼說話呢,這是在做好人好事,平時我是怎麼教你的?”
林酒兒就像什麼也沒聽到一樣,自顧自吃著晚餐,抽了那麼多血,是得補補。
作者有話要說: 兩更合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