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過神來,雪黛才察覺,自己話太多了,囉裡囉嗦又沒有重點,頓時赧然:“都是我胡思亂想來的,前輩您彆見怪。”
“不錯。修仙本就是在無數道途之中,尋找適合自己的那條路,多想不是壞事。你儘可去實踐,若是不妥,也無損傷不是?”
雪黛連忙點頭:“嗯。多虧了前輩的提點,我才能想到這些。”
“你在秘境中所悟到的,也施展出來讓我一觀。”
雪黛應下,在腦海中將當時的狀況還原,然後將自己施展過的術法一一展示出來。
那人便也一一給予指點,將雪黛不合時宜或者做的不夠好的地方都指正:“……既然是去挑戰金丹期妖獸,你的同伴必然修為不差,起碼有八成的把握。而且,也必然不會把隻有築基初期的你作為其中的關鍵一環,那你為何要如此拘謹?”
“你的同伴傷勢如何?為何要用這麼多的靈氣去療愈?但凡你隻用一半,都不至於如此狼狽,也不會被妖獸盯上。”
雪黛心中猛然一驚,果然大佬就是大佬,僅憑一個術法,他便推測出了當時的場景。
——確實是因為太緊張,雪黛一下子用力過猛,凝聚了一個超大的療愈球,推向了薑月升,木靈根所散發出來的靈氣味道,一下子吸引了妖獸的目光,怒吼著向她奔騰而來。而那時,因為療愈球耗費了太多靈氣,雪黛正氣喘籲籲,跑都跑不動。
要不是沈之瀾當機立斷,砍斷了妖獸的一隻腳,薑月升也迅速回轉身,一擊戳穿它的左眼,雪黛可能就要被妖獸吃掉了。
死於腿短。
“這也不能怪你,多曆練幾次,有了經驗,就好了。”前輩又變得溫柔起來,語氣和藹,“你本就是木靈根,是妖獸最喜歡的靈根,又修行療愈術多年,身上的靈氣就更加溫和。對妖獸來說,便是大補。”
雪黛一一記在心裡,爭取下次不再犯。
不知不覺,時間已經過去一夜,突然被擠壓出來的時候,雪黛都沒反應過來。回到房間,還有些意猶未儘,麵上帶了幾分失落。
“去跟哪個野男人神交了,樂不思蜀?”
沈之瀾竟然不知道何時躺到了她的床上,吃著她買的瓜,還涼涼地奚落她。
這都不重要,關鍵是,沈之瀾都知道些什麼。
雪黛心下驚疑,也不敢表露出來,隻道:“入定之後竟然還彆有天地,我也是第一次感受到,不知道修行的成果會不會更好。”
沈之瀾看著她,似笑非笑,微微上揚的眼角仿若充滿了嘲諷之意。
雪黛淡定如斯,看著他手上的最後半片脆瓜,問道:“瓜好吃嗎?”
沈之瀾沒有回答,吃完之後,慢條斯理地起身,扯了雪黛的裙子,擦乾手上的果汁,像是沒有看到她的憤怒一樣,彎腰捏住了她的下巴,又在她唇上啃了幾口,才輕笑一聲:“小騙子。”
在看到裙子上一坨一坨的粘膩時,雪黛腦子裡那根名為“理智”的弦,終於繃不住了,反手摁住了他的後腦勺,幾乎是用了全部的力氣,將他直接摁倒在桌子上,腦門磕到桌沿,發出“撲通”一聲響。
“狗東西!老虎不發威你當我是病貓是吧?!”雪黛氣的話都說不利索了,“你憑什麼用我裙子擦手?!你給我洗嗎?你給我買新的嗎?”
這是她今早剛換的裙子,法衣拿去讓人修複防禦陣了,免得下個秘境出現什麼意外。
沈之瀾趴在桌子上,微妙地沉默了一瞬,然後從芥子囊裡麵拿出來一個小布袋,放到了頭頂。
雪黛還在罵:“特麼長這麼大歲數,做人都沒學會是吧?你是狗嗎?見到人就咬!”
“靈石。”
雪黛正打算繼續罵,聽到這兩個字,頓時啞火:“啊?”
沈之瀾又把小布袋往前推了推:“靈石。”
雪黛立刻放開了他,打開小布袋,果然看到了好多靈石,頓時喜笑顏開,坐在一邊認真數算起來。
沈之瀾從桌子上爬起來,揉了揉自己的臉頰,感覺不那麼僵硬了,這才起身,站在一邊看雪黛數完了靈石,這才笑了一聲:“夠買裙子的嗎?”
雪黛笑的眉眼彎彎:“夠了夠了。”
“那,這條就歸我了。”說著,沈之瀾將她抱起,轉了個圈。
“你做什麼……”
雪黛低頭一看,再次窒息:“我的裙子!!”
“不是給你靈石買新的了嗎?舊的就不要了吧?”沈之瀾隨手一揮,就把脫下來的裙子塞到不知道哪裡去了。
雪黛:“……¥%@#%¥&……”
遲早有一天,她要弄死這個狗東西!
雪黛不怒反笑,滿眼嘲諷:“看不出來,大師兄還挺擅長脫女人衣服的嘛。”
沈之瀾壓了過來:“吃醋?”
雪黛:“嗬。”
沈之瀾攬著她的腰,抵住她的額頭:“我隻脫阿雪的衣服。”
雪黛一腳踹了過去:“滾。”
沈之瀾輕巧躲過,卻還是往她踹的方向看了一眼,說道:“你們女人為什麼喜歡踹這裡,有什麼特殊的嗎?”
雪黛再次窒息:“艸。”
沈之瀾又剝開她的衣領,在她後頸處狠狠咬了一口,疼的雪黛齜牙咧嘴。
“這是懲罰,阿雪要記好了,下一次可不許了。”
好不容易等到蛇精病走了,雪黛這才長舒了一口氣。不管沈之瀾知道什麼或者什麼都不知道,他不問,就已經是最大的尊重了。
雪黛倒是很意外,對方在這件事情上,對她這麼寬容。
還有之前的修為進階。
沈之瀾知道她的修為來的蹊蹺,也知道半年內從築基前期到築基中期,其中必有隱情,但他卻隻是幫忙想好了借口,卻從未追問,她的修為來自何處。萬年吊車尾又怎麼會變得如此進步神速?
真要計較起來,雪黛不被解剖去研究才怪!
就這一點,雪黛無法不感激他。但也不能掉以輕心,相處的越久,她就越覺得蹊蹺。不僅是沈之瀾,還有整個伏羲門,都透露著詭異
總覺著,這其中,必然藏著許多她不知道的秘密。
沈之瀾去了隔壁洞府,這才將雪黛的裙子掏了出來,隨手扔到地上,然後施了個術法,頓時火焰燃起。
一刻鐘後,裙子卻仍舊完好無損,隻不過外麵那一層紗,像是縮水了似的,驟然變小了一圈,顯得格外滑稽。
沈之瀾冷笑一聲,將裙子裝進了戒子囊裡,然後給師弟傳訊:“幫我去鎮上送個東西。”
劉寒很快趕來,問道:“大師兄。”
沈之瀾將戒子囊扔給他:“去交給一個叫段良的人,住在驛站。”
劉寒連忙應下,又問道:“需要將那套銀針取回來嗎?”
沈之瀾特意為雪黛重新定製了一套銀針,更長也更粗。
“你順道去看看,完成了就帶回來,也不著急,約定的時間是在三日後。”
劉寒明了。去到驛站之後,他才發現,段良竟然就是在飛舟上見到過的人,身穿紫衣容顏絕佚的年輕男子,忍不住驚訝了一瞬。
段良今日換了一件法衣,還是紫色的,他似乎極為偏愛這個顏色。但那張臉,確實不可能被認錯。
“要大半時辰,你在這裡等還是——”
劉寒回過神來,道:“勞煩大師,我半個時辰後再來吧。”
段良點頭:“可。”
見他帶著裙子徑直上了二樓,什麼都沒問,劉寒覺著,他應當是與大師兄相熟的,那自然也就不必自己多話,便去購買符籙,順便看看師姐的銀針鍛造的如何了。
這會兒,薑月升也正傳訊給雪黛:“我又看到陸時嫣和那個白衣女人了,本來想追上去,看看那個女人什麼身份來著,她好像發現我了,很快就不見了人影,修為不弱,尤擅長隱匿之術。”
雪黛回她:“師姐你不要去冒險了,那女人精通各種術法,你對上她會吃虧。我會自己小心的,沈之瀾也說找熟識術法的人幫忙盯著。”
薑月升聽她如此說,便也放心了。但是看著桌子上的卦象,托著下巴忍不住歎氣。她都占卜小半天了,還是沒有拿到大吉,總覺得這女人很危險。
劉寒回來後,直接就去找了大師兄沈之瀾,跟他說道:“段大師說,隻是普通的入夢術法,無甚要緊的。”
作者有話要說:雪黛:為什麼這不是養崽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