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太子想要發難五皇子,那便要將自己的屁股擦乾淨,不然的話,等於殺敵一千,自損八百,而自己作為去搜集證據的人,肯定是那被損傷的八百裡麵。
這可不成。
他就猶豫的道:“榮光阿兄,你們確定嗎?貪贓的數大嗎?要是太小的話,怕是五皇子能給一個小官出來頂罪,與其這般,還不如掌握證據,等以後五皇子犯了大事時,給他加上去。”
雪球滾的大時,自然什麼都是錯了。
李榮光就覺得這小子腦子好使,他道:“自然不是小數。”
他們自己都貪小數了!
大家小拿小貪,便睜一隻眼睛比一隻眼睛了,好嘛,現在五皇子竟然敢作死,要拿大的!
太子知道這事情的時候,心裡就震驚和憤怒。他拍碎了一朵花——剛要把花朵給寧側妃送過去,然後花就沒了。
他道:“娘老子的,這個老五,可真是太要命了。”
太子在屋子裡麵走來走去:“這不是要我把貪來的小碎銀子都吐出去嗎!”
這麼好的把柄,太子肯定得下手啊,要是能把老五弄去苦寒之地或者修座宅子關起來就好了。
但是要舉證彆人貪汙,最好自己清清白白,還要出淤泥而不染。太子好舍不得啊。
他貪的銀子雖然少,但也是自己一點點偷偷摸摸貪來的,為了做這點假賬,他動用了不少人。
好在銀子都還沒有花出去,他是準備用這些銀子來招兵買馬的。拉攏這個官員要用點利益,拉攏那個官員也要利益,這些人實在是貪得無厭,等他登基了,要把這些人都貶官。
於是,清清白白從來不要好處的沈懷楠就再次得了他的意。再者,沈懷楠又在戶部,真正的好做首告之人。
太子就一邊讓人去還那些貪來的銀子,鄭重叮囑要神不知鬼不覺的還回去,然後就是讓李榮光去叮囑沈懷楠。
李榮光來了,說了,沈懷楠跪在地上衝著太子的東宮方向磕了三個頭,舉天發誓要辦好這事情。
李榮光看得熱血沸騰,又回去跟太子說沈懷楠的態度。太子又怕沈懷楠年歲不大,好心辦壞事,就跟他送妾室一樣嘛。
於是,沈懷楠就又被帶到了王氏酒樓裡麵。
沈懷楠:“……”
不是,他真的想要回去陪媳婦啊!
太子親自叮囑了一番,還說要按兵不動,“咱們要拿到證據,一舉殲滅。”
然後道:“你在戶部,就要將老五貪汙的證據多查到一些,等到理清楚了,修建北城的事情一結束,咱們就能去陛下麵前告他。”
沈懷楠問,“五皇子想要在賬本上作假,必然是有人幫著他,戶部管北城修建那些人,我倒是都認識,是誰呢?”
太子:“是倉部的員外郎,嶽不清。”
沈懷楠就真沒有想到是他了。
他道:“他看起來是個好人,上回還請我喝酒了。”
太子歎氣,“哎,人不可貌相,不可貌相啊。”
“懷楠啊,你可有的學。這事情先不宜聲張,你隻盯著他,要是從他手裡能直接拿到證據就是最好的。”
沈懷楠點頭:“殿下,您那邊的證據,又是誰給你的呢?”
太子神秘一笑:“這你就不要管了。”
然後帶著沈懷楠和李榮光出門,剛一出地方,一個端著盤子的侍女就直接跪在了地上。
太子:“這是怎麼了?”
他看向李榮光。
剛剛這個端盤子的侍女還笑得很高興,一見李榮光就跪下了。
太子嘖了一句,“該不是你欠下的情債吧?”
李榮光也摸不著頭腦,厲聲問,“你為何這般,還不如實說來!”
那小丫鬟就說了,原來她就是那天被太子讓人送去沈家的姑娘們的伺候丫頭。
“奴婢本是伺候蘭姑娘的,後來王掌櫃問奴婢有什麼才能,得知奴婢會擺盤子,如今便做了送菜的。”
她道:“當初李大人去選姑娘的時候,奴婢看見過大人……”
太子就嘖了一句,問:“那你家蘭姑娘呢?”
小丫頭道:“蘭姑娘之前學過女工,穿針引線手很穩,之前還學過廚藝,王掌櫃便說她刀工好,有天賦,如今就在後廚幫著切菜。”
太子再次嘖了一句,“切菜?”
他看向沈懷楠,“你瞧瞧,你做的孽。”
他扇子一合攏,“那可是孤讓榮光給你挑的上好的妾室,琴棋書畫都是一絕,尤其是床……咳,上麵的功夫,更是一絕,你偏偏不要。”
要不是沈懷楠實在得他的心,他定然要罵一句:山豬吃不了細糠。
不過如今做廚娘就廚娘吧,這事情他不管了。
哎,屬下的人越多,就越是千奇百怪,即便作為太子,他也不能管那麼多。
沈懷楠:“做廚娘挺好的。”
太子搖搖頭,“你可真是不解風情。”
後來,沈懷楠帶著折邵衣又來王氏酒樓吃飯,倒是遇見了那位做廚娘的蘭姑娘,她已經會切文思豆腐了。
見了他們,也是不卑不亢,行了一個禮,笑著道:“貴客稍等,文思豆腐馬上就好。”
一把刀入水切豆腐,瞬間成花。
沈懷楠一向是個摳門的主,見著人家樂意做廚娘也是高興的,給了一文錢的賞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