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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英跟張秀兒說了他哥約她一起出去打工的事,臨走前她還往兜裡抓了一把瓜子。

她這次聽說周家給的彩禮可是很足的,想來也是家底殷實的人家,而且周邦國參軍快十年,早就提了乾,聽說今年打仗還立了大功,前途不會差的。

雖然臉上多了疤,但是男人嘛,身上有點傷痕反而更有男人味兒。她遠遠瞧見過幾眼,對方高大英武,十分有男子氣概,看得她心跳不已,隻是這樣的男人怎麼跟張秀兒這樣的蠢貨定親呢!

等到把張秀兒趕走,沒了她這個阻礙,她就讓她媽給她說親去。

——

於朧忍著外麵的大太陽,約莫三四點多快吃晚飯的時候才回家。把豬草籃子在水井邊上一放,就聽江靜罵道:“讓你去割個豬草,怎麼去這麼久。”

如今正是六七月份日頭最辣的時候,於朧從水井邊舀上來一瓢水,拍了下臉頰消暑,“我看山上金銀花開了,所以撿了點,曬乾了賣錢。”

“能賣幾個錢?你彆倒山裡頭我可就謝天謝地了。”

於朧憨憨地笑了起來,然後把半籃子金銀花落在井蓋上曬著。

晃晃悠悠地回了房間,她問道:“姐,我剛看到村口有賣冰棍的,我回來拿錢去賣冰棍,要給你帶一根嗎?”

見張秀兒在拆自己的毛衣,也沒理她,於朧在她看不見的地方撇了撇嘴,然後走到床邊,翻開枕頭準備拿錢,結果枕頭底下卻是空的,她又在床上翻了好一會。

“姐,你有沒有看到我放在枕頭底下的錢”,於朧有些焦急道。

張秀兒眸光一閃,不滿地道:“你錢丟了問我乾什麼,難不成你以為是我偷的。”

“沒有,我隻是想問問你看見了沒有”,她小聲道,氣勢似乎被對方的強硬逼弱了幾分。

“自己東西不好好放,丟了還好意思問彆人”,張秀兒翻了她一個大大的白眼。

於朧又在房裡找了一會,垂頭喪氣地出了門,對在門口洗菜的江靜喊道:“媽,你拿我放在枕頭底下的兩毛錢沒有,昨天姐夫家給的。”

“我拿你錢乾什麼,是不是你自己放東西沒地兒,自己再回去找找。”

“我記得出門前就放在枕頭底下的,我找遍了也沒找著。”

兩毛錢可不是什麼小錢,本來昨天江靜想問於朧要過來的,但是昨天一天雞飛狗跳,讓她忘了這事,後來想著她渴了買兩根冰棍也好,就讓她自己留著了。

本來想罵她兩句,但是看她在掉眼淚,好不傷心,想想也就算了。於朧現在這副樣子可不算好看,臉上的肉都擠成一團了,她胖成這樣裝可憐估計除了親媽以外,也沒人會買她的賬。

於朧東西丟了,張秀兒自然是開心的,她甚至已經想到了可能是張英拿走的,以前張英手腳就不乾淨,偷她家東西還讓她背鍋。

她想了下,還是去牆角確認一下自己的東西還在不在,她自認為藏得隱秘,應該沒人能發現。

直到抽出磚頭後,她臉上的笑容卻僵硬了,因為她藏在裡麵的東西……

不見了。

張秀兒心底又氣又急,還有種說不出的慌亂,她感覺自己生命裡很重要的東西正在剝離她而去,這種慌亂讓她失去了思考的能力,她心裡有種聲音,一定要把鐲子拿回來。

張英……毀了她前世,這輩子還是陰魂不散,張秀兒咬牙切齒地跑出了房間。

沒等江靜叫她,張秀兒已經跑了出去。江靜忍不住皺了下眉,因為她懷疑於朧的錢是被張英偷走的,所以想問問張秀兒,看她知不知道情況。

於朧哭哭噎噎地回了房間,看到張秀兒甚至還沒來得及塞回去的磚頭,就知道張秀兒應該找張英算賬去了。

那一分錢是她故意放在枕頭底下的,因為知道張英會來找張秀兒打秋風,就算她今天不來,於朧也會想辦法讓她來。

張英可是村裡出了名的手腳不乾淨,她要是看到錢不拿才怪。

然後她在大哭大喊,鬨得全家人都知道。這一步叫先聲奪人,讓自己占據道德製高點,把自己放在受害人的位置,引導張秀兒把懷疑的目光轉向張英,這樣她的嫌疑就會大大減輕。

一方麵是提醒張秀兒讓她查看自己東西丟了沒有,不然她要是兩三天才查看一次,那她今天的不在場證據就白做了,到時候張秀兒懷疑起來,肯定是她這個和她同處一個屋簷下的人嫌疑最大。

當然最

重要的一點,就是張秀兒的性子肯定會去找張英討要,兩人說不得會起爭執,甚至直接撕破臉皮。

畢竟不說她們前世的那些深仇大恨,就說如今張秀兒對周邦國的重視,她也不會輕易善罷甘休。

而以張英睚眥必報和嘴碎的性格,張秀兒惹了她,她會這麼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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