竇白歎息一聲:“景澄,江啟不是什麼好人,你去他公司落不到一點好處。”
席景澄不以為然:“江哥對我很好,他還給我接了一部名導大戲,我對這次選秀誌在必得。等我拿了兩千萬的合同,我一定能火起來。”
《百分百少年團》和其他節目不同之處在於,一旦成功組團出道,就能得到節目組提供的兩千萬影視代言合同。
可以說,給的是實實在在的好處。
竇白打聽過,電視台為了做口碑,給的好處絕對會兌現,雖然電視台會抽成,可名氣是出去了,對團員有利無害。
竇白心灰意冷,喉頭滾了滾,聲音越發低了:“景澄,你真要跟公司鬨到這一步?”
“竇哥,你不能怪我。”
電話啪的一聲掛斷,竇白煩躁地抹了把額頭,渾身寫滿了頹喪。
宋秋華跳廣場舞回來,在門口聽到兒子的電話,她走過去拍拍兒子的肩膀。
“席景澄這人沒有一點合約精神,公司花了那麼多錢培養他,眼看就要大火,他倒好,拍拍屁股走人了!要我說他長得也不怎麼樣,走就走,也不是什麼壞事。”
竇白心說她媽媽真不會安慰人,你貶低席景澄也找個差不多的理由。
席景澄長得還叫不怎麼樣?要知道席景澄可是被粉絲稱作神顏。
“媽,有你這麼安慰人的嗎?他要是長得不怎麼樣,不是間接說明我眼光不好嗎?放眼娛樂圈,你能找出誰比他長得好看的?”
宋秋華心說兒子這沒見過世麵的樣子,可不是遺傳的她。
她嗬嗬兩聲,當下掏出手機,點了視頻播放鍵。
屏幕中間出現了五個男人的身影。
“怎麼沒有!我說他長得不行就不行,你自己看看,今天我在廣場上隨便拍的小夥子,各個長得不錯,尤其為首這個穿太監服的……”
宋秋華對著視頻比劃不休。
竇白心說媽媽老了眼光也不行了,怎麼可能有人長得比席景澄好看?
他瞥了眼屏幕,正想打擊報複,誰知視線卻盯在屏幕上,怎麼也移不開。
為首的男人眉眼精致,氣質冷冽,穿一襲醒目的大紅色飛魚服,頭戴黑色烏紗帽,腰間佩鸞帯,掛繡春刀。
他一出現便成為人群焦點。
宋秋華真也能扯,那哪是太監服?
“媽,這明明就是錦衣衛的飛魚服!”
“啊?錦衣衛啊?他好像確實說過自己是錦衣衛指揮使。我經常在電視劇裡看到這種衣服,以為是太監呢。”
竇白顧不上理她,他雙目放光,不舍地盯著屏幕。
宋秋華這次還真沒看走眼,這男人氣質卓越,長相清雋,如山間空月,高不可攀。
他出現的瞬間,使得廣場上所有人都成了陪襯。
這樣的男人不是“帥”能形容的,可以說那他去跟席景澄比,簡直侮辱了這個男人。
席景澄那種充其量算是人間的帥,可這男人不同,他帥得不似人間。
此前竇白一直以為席景澄才是偶像藝人顏值的天花板,可跟這男人比起來,席景澄就是個渣渣!
竇白瞬間覺得席景澄不香了。
隻是,這男人穿著飛魚服,一看就是在拍戲,這樣顏值的藝人肯定簽好了公司,哪裡還輪得到他?
一時間,竇白說不出的失望。
當下,穿著警服的竇荔灣走進家門,唉聲歎氣地扶著老腰。
“怎麼了,老竇?”宋秋華走上前扶著他。
“彆提了!今天遇到一年輕人私闖民宅,問他在哪個單位工作,他竟然說自己是錦衣衛指揮使。”
宋秋華:???巧了。
竇白:???竟然是法製咖。
竇白:“爸,是不是我媽拍的這個?”
竇荔灣眯著眼打量,半晌才點點頭:“就是這年輕人,怎麼著,你們今天也遇到了?”
竇白激動得不知如何是好,他兩眼放光,“爸!他現在在哪?警局?我想見見他。”
竇荔灣提起這事就生氣,他老竇縱橫片區多年,第一次有人從他手底下溜了,且溜得無知無覺。
他撒腿追了一路,那小子倒好,飛簷走壁,還搞輕功那一套,踩在樹上飛走了。
害得他跟著爬上爬下,老腰疼了半天。
這麼丟人的事他自然不能跟兒子說,當下不耐煩地揮揮手:“人放出去了!”
“那他私闖民宅到底犯什麼事了?搶劫?偷錢?”
“那倒沒有!他偷窺人家男主人洗澡!”
竇白:“……”一個嗜好奇怪的法製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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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竇荔灣手中逃開後,裴宴便和潛伏在附近的下屬會合,幾人為躲開竇荔灣的追捕,躍入了一處高牆。
躍入這裡是有原因的,這高牆上不時有夜貓爬過,貓兒十分愜意地走來走去。
能容忍野貓橫行,想必這裡的主人格外仁慈。
這處很大,裴宴潛進來時,不遠處的高樓是有燈火的,隻是奇怪的音樂響起後,燈火瞬間熄滅。
四處也沒了聲響。
裴宴警覺性強,沒有熟悉環境,不敢冒然出去。
還好,黑燈瞎火之時,樓道間有個奇怪的小屋,小屋內燈火明亮,可供他們小憩。
五人擠在那小屋內,防備地盯著門。
“大人,這地兒太奇怪了!該不會是陰曹地府吧!”
“聽聞陰曹地府隻有黑夜,沒有白日,我們明日一看便知。”
裴宴從賀時嶼家出來後,就知道這絕不是陰曹地府。
這是另一個與大梁截然不同的王朝。
這個王朝民風開放,民眾臉上洋溢著滿足的笑意,比大梁王朝更為富饒。
他內心隱隱有猜測,可那想法過於駭然,讓他難以接受。
就在幾個時辰前,他們中了曹魏的計,閹狗曹魏大字不識,定然想不到那麼周全,其受何人指使昭然若揭。
為皇權生為皇權死,這是錦衣衛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