嘩啦啦吐了一地,嚇得旁邊幾桌趕緊都起了身。
“好惡心呐!”
眾人嫌棄歸嫌棄,到底也沒說什麼難聽話出來。那男人四下看了看立刻凶巴巴一拍桌子道:“掌櫃的呢?!”
苗掌櫃飛快看了黎湘一眼,見她點點頭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樣,心裡也跟著安定下來。
“來了來了,這位客官有什麼吩咐?”
“還有什麼吩咐?!你沒看到我媳婦兒都吐成這樣了?你們家的菜到底怎麼回事?是不是有什麼不乾淨的東西!”
男人很是氣憤,但他剛吃完飯,嘴邊的油光都還沒有擦乾淨,實在有些搞笑。
“這位客官您夫人生了病還是先帶她去醫館瞧瞧吧,我們酒樓用料一向是精益求精,更不會有什麼不乾淨的東西。”
苗掌櫃招呼了夥計過來打掃地麵,剛要轉身就讓那男人給揪了回去。
“放屁!老子媳婦早先跟我來的時候還是好好的。她的身體一向都好,怎麼會無緣無故的就吐成了這樣。定是你們酒樓的菜有問題!”
他的聲音太大,大到連二樓的人都出來看熱鬨了。
大堂的人聽到這話,下意識的都停下了手裡的筷子。得先瞧瞧這事兒是不是跟酒樓有關係,萬一這菜真的不乾淨,那誰還吃得下去。
黎湘見苗掌櫃整個人都快被提起來了,連忙過去解圍道:“我是這酒樓的東家,也是廚房的一把手,你有事同我說,先把我家掌櫃放了。”
男人瞧見了正主,又見黎湘是個小丫頭,那肯定好嚇唬的很。他依言放開了苗掌櫃,抬起自家媳婦那張慘白的臉來。
“小老板,我也不想為難你,可你瞧瞧我媳婦兒這樣子。她平時連個噴嚏都很少打過,剛剛就吃了你家的菜突然這樣子了。你說我不找你們找誰?”
“你的心情我理解,但我可以保證我們家的食材絕對新鮮,做的時候也絕對乾淨。至於你家夫人這病嘛。”
黎湘湊上去仔細聞了聞,那酸臭的嘔吐味道裡還夾雜著另外一絲惡臭,有些熟悉,但是一時又有些想不起來。
“這病啊,大哥你應該最清楚才是。”
“你什麼意思?!”
男人眼神有些虛,但是很快鎮定了下來。
“這麼說你們酒樓是想推卸責任了?”
“不不不,是我們酒樓的責任那我們當然會負責到底,可你們這兩口子,分明是栽贓陷害來的。”
黎湘雖不知他身上藏了何物能有那般惡臭,但她一直盯著這人,他還沒來得及把東西丟掉,等下官差一來,就能說個明白。
“打從你們開始吃飯我就瞧著你們了,你們乾了什麼還用我說嗎?”
這下男人倒是真有慌了,他不確定自己的行為是不是真的被黎湘看在了眼裡。但戲還要演,不然拿不到錢不說,還得丟了活兒。
“強詞奪理,你就是心虛,你那後廚定然藏著什麼不乾淨的東西。前陣子我就聽說溪頭那邊起了豬瘟,還擔心有豬瘟肉流到咱們陵安,沒想到竟真的有這麼黑心的酒樓敢用那不乾淨的肉來做菜!”
黎湘嗤笑一聲。
“說的跟你親眼瞧見一樣。”
“那你讓我到你們後廚瞧瞧!”
大堂裡的食客們一聽到瘟豬肉都有些變了臉色,但他們也沒有無腦的跟著懷疑黎湘,而是認真的找黎湘確認有沒有這回事。能不能去廚房看看安安心。
黎湘麵上像是掙紮了一下才點點頭道:“諸位都是我們酒樓的常客,我空口白牙的解釋也沒什麼意思,也隻有帶大家一起到後麵去看看才能還我們酒樓清白了。”
她走在前麵,想看個明白的食客跟在後麵,那找事的男人跟的最緊,仿佛錯個眼黎湘就能把裡頭的瘟豬肉給換了一樣。
“你們看!那就是瘟豬肉!”
男人激動叫了一聲便小跑到了那兩扇肉前,滿臉都寫著看你這回如何狡辯。
“這位大哥眼神兒真好,那麼遠就能看出這是兩扇瘟豬肉。不過你說的也沒錯,這的確是瘟豬肉。隻是不知道是哪家的有心人送來的,被我那小徒弟一眼就認了出來。我自是不敢用的,便將這肉先放到了一邊,準備等忙完了再行處理。”
聽了黎湘這話,男人剛要分辨幾句就聽到一旁的客人說道:“誒,還真是,這兩扇肉分毫沒有動過。”
放了三四個時辰的肉,它的表皮會被風乾薄薄的一層,若是哪塊被人切下,一眼就能看得出來。
而眼前這兩扇肉卻是完完整整的,一看就是放下便沒切過的樣子。
男人低頭掃了兩眼,臉白了白。
那何掌櫃交代他的時候兒沒說黎記的人會不用這肉啊,現在怎麼辦?他是走呢,還是繼續鬨?
他媳婦見事不妙,立刻扯了扯他的衣袖。
夫妻兩尷尬的笑了笑,順便還道了欠,說是可能誤會了。
“誤會?誤會還能這麼準確的知道我家有瘟豬肉?我可是親眼瞧見你在懷裡掏了東西給她聞了她才吐的,那東西現在還在你的懷裡呢。分明是存心來訛人的。放心,我已經讓人去通知官衙的人了,一會兒咱們去官老爺那兒好好分說分說。”
黎湘話一說完,那原本還惶惶不安的兩個人居然又鎮定了下來。
好像……是篤定自己不會露陷兒?
作者有話要說:應該好猜吧?猜到的小仙女發紅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