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想到這個可能,齊溪整張臉都變紅了,她覺得簡直快要呼吸不暢起來,心跳快的也離譜。
昨晚她單純是仗醉行凶,今天清醒了,她卻不知道應該怎麼麵對起來。
“啊,我……”齊溪試圖轉移注意力,“我怎麼在這裡啊?”
顧衍已經放開了齊溪的手,此刻瞥了她一眼:“哦,你昨天抱著我不放手,還說要抱著我睡覺。”
齊溪簡直要暈厥了,顧衍能不能不要用這種像是談判一樣正經的語氣說這麼羞恥的話啊!
“……”齊溪變得恨不得立刻逃跑,但顧衍盯著他,這裡又是顧衍姐姐的房子,她根本不知道能逃跑到哪裡去。
於是隻能再次試圖轉移視線,聊一下不那麼尷尬敏感的話題,齊溪攏了攏頭發,顧左右而言他道:“你怎麼沒送我回趙依然那邊?”
“因為你說要跟我回家。”顧衍冷靜道,“而且我也不放心你跟趙依然回家,因為如果她負責任,就不會留你一個人在吧台喝酒,明明你人是她帶出去的,結果中途和彆人聊天去了。”
“如果不是我正好在朋友圈看到她發的自拍,看到你坐在她身後,我根本不知道她帶你去酒吧了。”
顧衍看著齊溪,語氣有點嚴肅:“如果我沒來,萬一你昨晚出事了,你打算以後讓我怎麼辦?”
齊溪抬頭看了看顧衍,嘀咕道:“什麼怎麼辦啊……”
顧衍抿著唇,不再讓齊溪轉移話題,他盯著齊溪:“就算你征集男朋友,也講究先來後到吧。我至少應該是隊伍裡領到一號的人,難道讓彆人□□的隊嗎?”
這個意思是……
齊溪紅著臉,小聲反駁道:“你怎麼就是一號了啊。至少你大學的時候,不還喜歡彆人嗎?不是還要表白嗎?隻是說可能後來在所裡一起工作被我的人格魅力征服了才喜歡我的吧……”
齊溪一說起這事,邏輯也變得清晰了起來:“而且你說沒有女朋友,那你和你那個女鄰居又是怎麼回事?難道你們去開房是去打牌或者學習嗎?說什麼喜歡我,該不會是因為退而求其次吧?比如追不上自己的白月光,於是索性找個低配的替身。該不會是最近和她分手了才找我吧?”
齊溪原來還不覺得,如今這麼一說,倒是越來越覺得確實這麼一回事了:“最好平時還吃著碗裡的想著鍋裡的,還說沒有和我曖昧,沒和我曖昧你自己現在紅什麼臉啊,肯定是心虛!”
顧衍像是有些無可奈何,他低聲喊了齊溪的名字。
可惜齊溪不打算買賬:“你彆試圖打斷我轉移注意力,還說什麼沒有女朋友,沒有女朋友還成天和你那個女鄰居打得火熱,幾次還送她回家,你怎麼不送我回家呢?就這樣你還好意思說可以排隊領一號號碼牌?我這個人特彆小氣沒品,也沒有和彆人分享男朋友的興趣。”
顧衍的臉有些微紅,但樣子有些無奈:“你又在亂想什麼,我和我的鄰居什麼也沒有。”
他看向齊溪,用非常認真的語氣:“我從來喜歡的都隻有你。”
“對你根本不是什麼日久生情。”顧衍垂下了視線,像是想要遮掩住自己也微微發紅的臉,然而沒有什麼用,因為這男人此刻連耳廓都有些泛紅,他的聲音仍舊一本正經,但齊溪還是從其中聽出了微微的緊張。
“我要表白的人,一直就是你。根本沒有什麼白月光,一直是你。”
齊溪完全沒能反應過來,她有些呆呆地看著顧衍,重複道:“你一直喜歡的是我?但你不是有喜歡的人嗎?”
顧衍有點無可奈何:“傻子,一直是你,沒有彆人。”
齊溪在巨大的震驚麵前,愣了很長時間,才終於有些找回清晰的邏輯,她用不可置信的聲音試探著問道:“所以……你在大學時候要表白的人是我?”
顧衍點了點頭,然後有點自嘲:“隻是沒想到還沒表白,就被你拒絕了,還是當著全年級畢業生的麵,方式還挺激烈。”
“……”齊溪完全不知道自己應該說什麼好了,她隻覺得內心一片混亂,像是闖進了理不清頭緒的迷宮。
她盯著顧衍,然後突然想到了一種可能:“所以你一開始就業意向明明寫的要進律所,是為了我,才突然要去美國的?而且還申請了哥倫比亞大學?”
顧衍回答的絲毫不拖泥帶水:“是。”
齊溪遮住微微泛紅發燙的臉,有些嘀咕道:“但你後來也沒去啊……你當時選擇又重新進律所工作的時候,應該還不知道我也沒法去美國吧。”
“我當時沒有彆的想法,隻是想避開你。”顧衍看著齊溪,“因為我沒想過原來我在你眼裡形象這麼差,你看到那樣的表白信竟然第一反應是我寫的。”
“齊溪,我費了很大的力氣才說服自己放棄你,放棄去美國,放棄無意義的追求和暗戀,到我姐的律所來工作,但是沒想到你也來了。”
顧衍的樣子有些自暴自棄:“我已經很努力了,是你要來招惹我的,說什麼祝我生日快樂,結果送了那麼白癡的禮物,明明我最不喜歡粉色,結果說什麼粉色和我很配,還給我做飯做菜,但裡麵全是我討厭的香菜,還邀請我吃我很討厭的榴蓮,又帶我去聽我根本不感興趣的重金屬搖滾,還自說自話覺得我喜歡吃甜食。”
“我明明知道你根本對我不上心,送我這樣的東西,但是還是根本不敢拒絕你,也沒有勇氣去澄清。因為我喜歡你就是喜歡到這樣子沒有自尊,喜歡到即便你根本不在意我,送我我根本不喜歡的東西,但隻要是你送的,我也想要。”
顧衍移開了視線,看向了彆處:“比起收到不喜歡的東西,比起不得不吃自己討厭的食物,你什麼都不送我,什麼也不做給我吃,好像更讓我沒有辦法接受。”
“我活到這麼大,從來沒覺得什麼事情是很有難度完不成的,第一名我可以輕鬆地得到,任何機會和工作我也能遊刃有餘,但唯獨你,你是我這輩子最大的挫敗。”
顧衍每控訴一次,齊溪的心情就如雲霄飛車一般跌宕起伏一次。
她從不知道。
從不知道原來顧衍在她根本看不見的地方經曆了這樣的糾結和情緒的反複推拉。
顧衍的語氣是平淡的溫和的,明明他的陳述裡齊溪那麼可惡,但是他仍舊用了一種非常溫和的語氣去闡述——
“有時候我覺得你像個小惡魔,但是偏偏包裝成我最喜歡的樣子,甜美的像一個美夢。我很多次想要結束這種暗戀,但是每次一看到你,就算你不和我說什麼,不做什麼,甚至不用對我笑,你的存在本身就讓我頭腦發熱,好像可以為你去做任何事情。”
被顧衍這樣直白的告白,齊溪隻覺得心跳加速到快要無法控製。
顧衍看著齊溪的眼睛:“每一天都要裝成不在意的在你周圍,可越是這樣,心裡越是在意你,你去相親,你去參加聯誼會,你認識了彆的男生,這是多麼平常和自然的事,但我好像都變得無法接受,恨不得你身邊即便是個公的螞蟻都要消滅掉,好讓你隻看我一個人。齊溪,你能體會我的感受嗎?”
顧衍看起來並不指望齊溪回應,然而齊溪卻也有話要說。
“我能體會的。”她聽見自己的聲音道,“因為我對你也是一樣的。”
那種看到對方頭腦發熱,像是過電一樣的感受,那種想為對方去做任何事的衝動,那種會因為對方變得嫉妒的患得患失。
都是一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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