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百三十九章 故意的(1 / 2)

寒門大官人 卿士 3057 字 6個月前

這明顯是臨時搭建起來的土圍子,實在是簡陋的很,本就是黃昏的時候,加上屋裡采光不好,以至於範銘踏進原木框成的房門時,竟一時看不清裡麵的景象。

王知縣顯然也跟他一樣,倒是屋裡邊兒的人先看見了他們,“王大人,你怎麼來了?二子,把燈點著”。

隨著昏黃的油燈亮起,範銘就看到了屋內的景象,和坐在屋內的洪德善以及翹起二郎腿躺在床上的團練副使,洪德善臉上的表情什麼的跟在那日出發時沒什麼區彆,唯一不同的就是身上仿佛多了不少的刮痕。

在他一旁站著的幾個縣衙捕役身上也頗顯狼狽,而且但眼圈發黑,看著著實憔悴的很。

“這屋裡地方小,燈油氣重,我耐煩不得就沒點燈,王大人快坐”,洪德善作勢要起身,但身子剛動就被搶步上前的王知縣給按住了,“都這時候了,就彆講這些客套了。”

“慚愧啊,想不到這支回回如此悍勇,而且不把我大宋朝廷威嚴放在眼裡”,恰在這時,外麵有捕役端了兩碗河水走了進來,洪德善顯得更為羞愧:“這地方簡陋,隻有白水待客,王大人將就著喝點兒解解渴”。

“諸位受累了”,一看這情形,王知縣也明白了這裡發生了什麼,一定是招撫不順,動了刀兵,自己這邊非但沒得到好處反而還有所損傷,情緒有些低沉的王知縣站直身子抬高了語調道:“此次是為公事,為靖除地方隱患,俟此次招撫功成,本官定當親自行文吏部考功司為諸位請功”,王知縣這番話明眼人都能夠看得出這是針對洪德善一個人,不過聽得眾人還是頗為寬心,參與之人至少也有個賞錢得。

王知縣又朝那依舊在床上躺著不動來混日子的團練副使點了點頭,找了個位置坐了下來,安撫了幾句之後,兩人地話題自然而然的轉入了那支回回。洪德善因又將前幾次招撫的事說了一遍,洪德善先是按照王知縣的意思讓一個略通西域話的捕役去交涉,卻不想這捕役也是個半吊子,沒等說完就被轟了出來,最後洪德善沒辦法準備以大隊人馬壓境想要以武力將回回的幾個頭頭抓過來,嚇唬嚇唬,以逼迫回回歸順,最後沒想到這支回回異常悍勇,而且人數也遠遠不止先前說的百十來人,起碼有三四百人之人,而且回回善騎,人人都是騎射老手,兩廂衝突之下自己這方自然是吃了大虧,傷了幾個人,這還是在這支回回有忌諱不敢下狠手的前提之下。

洪德善說的這些都是傳回地消息裡寫明的,王知縣憂心急趕而來,聽到的又是這些毫無新意的東西,心裡的焦躁不僅沒解。反而愈發地重了,這邊成了焦灼之局,人手都拖在這兒,實在擔心縣城中有人趁機作亂,隻是事實如此,他也實不好多說什麼,隻能悶悶的坐了一會兒。說了些讓寬心的話。

定下第二天一早親自去猴兒穀看看之後,範銘就跟著王知縣一起被捕役領著去了鄰近一個村裡的宿處,這也是離這個地方最近的一個小村子中,王知縣心情不好,這些天也著實累了,草草吃過派飯後便徑直睡了,範銘也是同樣如此,相對於王知縣的焦慮,範銘心中不會好過多少,這本來十分簡單的事情弄到如今這麼複雜讓他有些意外,更重要的是話憋在心裡無從說出口。

在膈人的木榻上翻滾了將近半個小時,硬捱著不行,範銘索性就從榻上翻身起來,想到外麵吹吹夜風透透氣兒。

因王知縣就住在隔壁一間屋子裡,他出來時就刻意將腳步放的很輕,山中夜寒,猛然間出來吃清涼的夜風一吹,範銘全身激靈靈打了個寒噤,但胸中的煩躁卻因此暢快了很多。

站在屋簷下看著身前黑沉沉的夜幕,範銘凝了凝眉頭,走出到院子叫醒了睡在院口一間雜屋中的捕役嚴二,“醒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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