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二正做得美夢,迷迷糊糊中被人叫醒,睜開眼見一個人影站在跟前不由嚇了一跳,看清楚是範銘之後頓時舒了口氣,“範手分,人嚇人,嚇死人啊!”
“對不住了!”範銘歉意的笑了笑,接著道:“我不識道,勞煩帶我去見洪縣尉。”
嚴二似乎也知道一些事情,也不問什麼就點了點頭站了起來,沿著小道帶著範銘到了先前見到洪德善的地方,洪德善這時也還沒睡,正站在一個小山丘上凝望遠方,見到範銘也不由有些意外,“你怎麼過來了。”
見四周人都遠遠的走開,範銘與洪德善並肩而站,“睡不著,想來同洪叔說說話。”
夜風細涼,夜幕遠處有著不少熒光在閃爍,心境仿佛都沉靜了下來。
兩人都沒有說話,都在默默想著心事,範銘雖然是心中有頗有疑問,但這一刻卻是不急了,半晌之後,卻是洪德善先開了口,“自打我頂上你爹爹的位置那年起,還就沒再親身上過頭陣。”
“這次有必要動刀兵麼?”
“從出縣城之前我就知道,一窩蜂絕不可能就此消失了”。
範銘凝了凝眉,洪德善的回答貌似答非所問,但在他心中卻是掀起一陣波濤,原本放鬆的手不由一下收緊,“你是故意動的刀兵?”
聽範銘這句問出來,洪德善臉上難得露出了個苦笑,“原想著隻是做做樣子,那想到回回還來真的了,差點沒丟了性命”。
聞言,範銘還真不知道該說什麼了,沉默了良久後才道:“何至於此?”。
“這次的事是王知縣一手安排的,若是這支回回這麼容易就招撫了,那一窩蜂的事情就絕對還沒完,我拖在這裡隻是給雙方一個緩和的機會,同時也是給自己一個避開的時機。”,說到這裡,洪德善臉上又牽出一抹自嘲的苦笑,“倒也不是懼怕誰,隻是若能兩廂和睦豈不是更好?再說我畢竟是專司武事的縣尉,既然來了總不能沒點兒動作,隻是這次是好似打錯了算盤,原想著先嚇唬嚇唬,哪想到這回回這麼硬氣,還真敢同朝廷對著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