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1 / 2)

陸峪好人做到底的把池杉送回了家。

“你連我家住哪兒也知道?”

池杉震驚了。

“嗯哼。”男人握著方向盤,漫不經心,“我還知道你家保姆叫劉翠蘭,司機叫許大盤。”

“......”

池杉很難過:“我一晚上究竟跟你說了多少事情?”

差不多該說的都說了吧。

連自己小時候偷偷把米飯倒進垃圾桶結果被爸爸發現了打了她一頓還罰她兩天不許吃飯的事情也拽著他的袖口叨了兩遍。

不過說起來,這對爹媽是真狠心。

說兩天不給飯吃就真的不給飯吃,考試一掉出前三就關禁閉,家庭教育變態成這樣,這小孩沒被養出心理疾病也是稀奇。

陸峪在池家草坪外把她給放下來:“下午三點,我過來接你。”

“宴會不是五點開始嗎?”

“地點在郊外,開車要開兩個多小時。”男人懶洋洋地靠著椅背,“誰知道那個荔枝發什麼瘋。”

“......是於荔荔。”

池杉歎了口氣,“不過既然開車要開兩個多小時,我們三點出發,不會來不及嗎?”

“不會。”

陸峪的態度看起來非常敷衍,“結束前能到就行。”

“那......”你還去什麼。

當然,後麵這半句話,池杉識相地沒有說出口。

她打開車門下車,轉過身:“陸先生,今天......”

“好的,知道了不用謝。”

陸先生直接打斷她,“記得三點鐘在這裡彙合,你爹忙得很,彆讓我等。”

“轟——”

車瞬間開出去老遠,隻留下一個炫酷的背影。

池杉維持著彎腰的姿勢站在原地好久,半天才直起身,默默地進了家門。

.

家裡客廳非常安靜,隻有劉媽在餐桌邊包餛飩,看見池杉,鬆了口氣:“杉杉,你總算是回來了,今天早上我去喊你你不在,我真是嚇死了的。對了,剛才程家的小公子來了一趟,把你的包給送回來了,杉杉啊,你昨天晚上是去哪兒了,怎麼連包都落在彆人那裡的?”

劉媽是家裡的老人,在池家當了十幾年保姆,從小看著池杉長大,幾乎算是她的半個長輩。

“溪溪昨天二十歲,我去給她過生日了。”

至於過完生日之後又去了哪裡,池杉是不可能說的,她怕劉媽多問,連忙岔開話題,“對了,爸爸媽媽回來了嗎?”

“還沒呢,他們讓我告訴你,說是今天有個晚宴要去參加,回家又怕來不及,就在你奶奶家準備準備直接過去了,讓你不要多想。”

說到這,劉媽忍不住頓了頓,而後歎口氣,語重心長:“杉杉,人這一輩子長的很,你是個有福氣的孩子,千萬彆為了這麼一點事就失掉陣腳。”

至於是什麼事。

在這個當口,根本不用說的太清楚。

“我知道的。”

池杉撿起沙發上的包上樓,衝她笑了笑,“劉媽,你放心吧,我心裡都明白。”

池杉當然明白。

說到底,現在那份親子鑒定的結果不用看都已經很明顯了。

池母當年就生過一個孩子,如果倪璿是,那麼池杉就不是。

而在倪璿是不是這個問題上,想必池家絕不會這麼輕率地就下判斷。

能特地打電話告訴池杉,又把倪璿帶去池爺爺家裡,就說明他們已經肯定的不能再肯定。

所以池杉百分之九十九就不是池家的孩子。

既然這樣的話,池杉怎麼看也是賺的。

前十九年,本該她承受的苦難和折磨,全部都轉移到了倪璿身上。

而她其實沒有份享受的那些,不管是教育也好、人脈資源也好,都成了已經占完的便宜,且完全沒辦法“還”回去。

她沒有資格痛苦,也沒有資格難受和惆悵。

畢竟她即將“失去”的這些東西,本來就不是屬於她的。

池杉甚至很慶幸,昨天晚上是對著陸峪哭,而非把那些情緒真的都發泄在爸爸身上。

因為她無比清楚地知道,哪怕是一盒五塊八的旺仔搖滾凍,她都沒有資格再跟爸爸要。

......

剛回到臥室,路溪寧的電話就打過來了。

比起遭遇了接二連三的打擊早已淡定的池杉,她顯然咋呼的多。

“池杉杉,你是怎麼回事?程槐那小子跟我說你昨天晚上跟一個男人走了?我的媽,你什麼時候找的男人你怎麼從來沒跟我說過!王和洽還說那男的帥的慘絕人寰,說你對著個GAY圈天菜又哭又抱,簡直就像是王寶釧十八年寒窯苦等,終於盼來了薛平貴......”

池杉震驚了:“什麼?王和洽說那男的是GAY?”

“哎呀不是,就是一個形容詞,總之就是很帥很有型的意思......等一下,現在重點不是這個,重點是,你怎麼就忽然有男人了,我怎麼從來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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