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獵、希望(2 / 2)

“混小子,嘴巴越發的厲害了。不過也虧得有了你,不然我這些年。。。”

說到這個,春爺爺一時有些開不了口了。想想這些年自己渾渾噩噩的日子,再想想這幾日的歡喜,他總覺得,這就好像是做了一場夢一般,怎麼回想都覺得有些糊塗,覺得這老天爺戲弄的有些大。若非這村子裡還有個焦大郎,他真的,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能撐到這聽到孫子消息的一日。

說起來這春爺爺,那是焦大的表兄弟,可和焦裕豐卻實在是沒血緣,因為焦大和焦裕豐的親爹其實是堂兄弟,隻不過當初逃難到了這邊的時候,那兩家因為是一個爺爺,人丁又少的可憐,所以索性合成一家子落了腳。等著焦裕豐這原身沒了父母,焦大又跟著賈代化去了邊疆,照顧這焦裕豐原身的,就是這春爺爺,甚至因為都在村子裡住著,焦裕豐這原身焦大郎比那焦大柱和春爺爺還親近些,那春家的兩兄弟也是從小一起的玩伴,和親兄弟也沒差什麼。也正是以為有這樣的關係,所以後來春家出了事兒,焦大關照焦大郎多照顧春爺爺幾分,才會那麼的理所當然。

“春伯,你這話說的,我記得,當初你可是說過,我是你半個兒,使喚兒子天經地義。”

“是了,你是我半個兒。”

說到這個,春爺爺眼睛也忍不住有些發紅,那是焦大郎父母沒了的時候,焦大又不在,當時辦喪事,下葬,都是他充當的長輩,幫著操持的,當時為了安撫這個孩子,讓孩子安心,是曾說過這樣的話,說他自小看著他長大,又是親戚侄子,說是半個兒也不為過,讓他以後有事兒就去找他。

不想這話說了才幾年啊,這事兒倒是反了過來,他反而成了被照顧的一個。像是他這樣的孤老,放到哪個村子,都是隻有受苦受窮的份,就是乞討的也不在少數。也就是他,還有這麼一個半個兒子一般的孩子照顧著,耕地的時候拉著牛過來幫忙,日常青黃不接的時候送來糧食,連著翻修屋頂都沒漏下,就是親兒子也就是如此了。

“等著錘子那孩子回來,大郎啊,到時候你問問你大伯,你學的拳法什麼的,能不能教了那孩子,他姥爺說了,這孩子身子不好,胎裡帶出來的弱症,唉,我尋思著,咱們家若是想請什麼好大夫調養,那怕是沒什麼指望的,不說藥錢,就是這好大夫,也不是那麼好請的。倒是這學拳什麼的,都說學武的身子好,想來若是學了隻怕能緩一緩。”

春爺爺滿腦子都是孫子,這邊才感性一會兒,腦子就又轉到了這孫子的身上,和焦裕豐說起了這未來的打算。這焦裕豐能說啥?自然是點頭的。

“不用問我也知道,大伯必定是樂意的,說來這事兒我這還沒來得及和大伯說呢,等著他知道了,還不定高興成什麼樣。瞧瞧您如今,哪還有往日不愛理人的模樣?所以哪怕不為那

孩子,隻為了你呢,大伯必定也願意順著你,說來春伯,你這樣,說是老樹逢春都不為過,啊。。。哎呦,彆打。我的腦袋。”

“死孩子,有這麼打趣長輩的?”

春爺爺確實完全變了個樣,整個人都充滿了生機,即使麵容依然蒼老,五十來歲弄得和70上下般,滿頭白發,可那是當年連喪兩子打擊下的後遺症,精氣神卻已經十分的不同,若是說往日是那枯木,如今就是再開新花的老樹。看看,連著打人都有了力氣,說笑也有了心情,可見這一個孫子,對他有多重要。

“說實在的,春伯,等著那孩子回來,讓他和我家小子一處讀書,識字吧,那孩子既然身子不好,你家這采藥的事兒自然也不好讓他做,學武雖然能強壯身子,可送到兵營卻沒必要,到底算不得什麼好出路,這麼一算,這孩子將來若是想日子過得鬆快些,識幾個字,學點算賬的本事,將來去什麼鋪子裡當個夥計賬房,倒是個不錯的出路。你覺得呢?”

焦裕豐的建議簡直說到了老頭的心裡,自打小兒子在山裡出了事兒,他如今對這山的感情那是相當的複雜,若非為了孫子,這輩子直到躺倒棺材裡,估計他都不會上山。而至於讓自家寶貝獨苗孫子也學采藥,那更是不可能,他如今可是再也折損不起了。所以焦裕豐一說,他立馬點頭,一邊一屁股坐下,一邊搓著手,皺著眉頭小心的問:

“那你幫我算算,這要攢多少錢才夠送孩子去讀書的?”

為了孫子,哪怕是貴點,隻要夠得著,他拚了老命也願意啊。

“也不用花銷什麼錢,筆墨紙硯的,大伯能弄來些,我也能從衙門討點,就是束脩也不用操心,又不是要科舉什麼的,隻認識幾個字,我這裡都能教。當然了,若是孩子有這天分,讀書確實好,那咱們再想法子,送了去讀書也是可以的,到時候你也不用擔心銀子,大伯也好,我也好,日子也不算差,手裡也有點,絕不會看著不管。說來我家也就一個,大哥家也隻有一個,再加上你家這,三個獨苗,若是不相互搭把手,孩子們以後可怎麼辦?連個幫扶都沒有。”

他這麼一說,春爺爺高興了,樂的牙床都露出來了,笑咪著眼睛,樂嗬嗬的說到:

“是了,他們是兄弟,年歲還差不多,正好相互幫扶,就和當年你和我家那兩個一樣,那時候親的,就差沒上個茅房都一起了。”

說著說著,這老頭聲音又低了下去,眼睛又帶上了幾分追憶,不用問,這是又想兒子了。焦裕豐也想啊,雖然他是占了人家身子,不是原主,可他有記憶啊,那已經被擠在角落裡,有關於少年時的記憶,這一會兒是那麼的清晰。仿佛眼前就能看到往日三個少年在村中呼嘯而過,歡笑嬉戲的模樣。不知不覺的,焦裕豐的眼睛也有些發紅了。

“成了,春伯,這陷阱你看還要放點什麼不?夾子?還是插幾根木尖子?對了,這邊上你趕緊的綁上布條,彆一會兒忘了。”

使了大力氣,用勞動遮掩了失態的焦裕豐等著乾完了手裡的活,忙不迭的開始轉移話題,招呼著春爺爺忙乎了起來。而等著他們這裡乾完,其他幾個各自忙著挖陷阱的村中漢子,也差不多一並弄完了,一群人重新融在一處,開始往山上走去。

“咦,焦大郎,你這怎麼不挖一個?是不是來不及?你早說,咱們一並幫著不就成了?”

“不用,這裡都這麼多了,不差我一個,我準備往深點的地方弄,你自己說的啊,一會兒你們幫忙,我這正好手酸。”

“呦,你這是。。。成成成,我們一起,真是不好多說一句,一說就讓你給抓著了。”

“那是我機靈。”

“春伯,你也不管管你侄子,看看這嘚瑟的。”

“不吃虧就成。”

“咦,春伯,你怎麼這樣啊。你以前不這樣的。。。”

“我以前什麼樣?我怎麼不記得了?臭小子,你才幾歲?怎麼知道我以前什麼樣?”

“啊?”

“哈哈哈。。。”

村中的人都有眼睛,知道春爺爺如今正高興,也樂的多逗趣幾句,讓這個苦命的老人多高興幾分。雖然被打趣的,有點悲催。 .:647547956(群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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