焦裕豐也不負眾望,去的相當的利索,到了焦大家說的也十分的痛快,可這一說。。。焦大那是眼睛都瞪大了,呆愣了半響,這才大笑起來,拍著焦裕豐的肩膀,一個勁的喊好。
“不想你如今居然也這樣的出息了,往日隻說打獵本事不差,不想如今居然也能殺敵了,好啊,好啊,我這一身的本事,總算是沒白白的荒廢了,有了你,咱們家這也算是有了承繼。”
你一個老親兵,還承繼?怎麼聽著。。。不對,焦大啊,你莫不是膨脹了?這是拿自己當武將世家了?不過,話又說回來,若是這焦裕豐將來真的做了武官,焦世博再接上。。。那好像還真的能這麼算啊。這年頭什麼世家,說到底不就是這麼起來的嘛。
嗯,說遠了,說遠了,這會兒說正事兒呢。焦裕豐斂了斂心神,將這一次的事兒從頭到尾的說了一遍,又說了這報功上的糾葛,然後一臉正色的對著焦大說到:
“這事兒我原本沒想著一定要牽扯上這山匪,有沒有的上頭想來心裡都清楚,即使這一次虧了咱們,下次總有補上的時候,可我心下。。。大伯,這山匪,又是能提早知道消息避開,又是能知道這關押的地點,還知道這一片的山勢,我總覺得,這裡頭隻怕有些什麼不對,你看。。。”
即使想搶點功勞,那也要師出有名對吧,更不用說,這懷疑其實從那卦象出來,焦裕豐就心下沒安生過了,自然是一定要說的。
而焦大呢?聽到這個,也皺起了眉頭,然後十分利索的點了點頭。
“我明白你的意思了,若是這裡頭還有旁的什麼關竅,那麼這能有第一次,誰知道會不會有第二次,總要細細的查證才是。不然隻要疏忽了一次,損兵折將的,京營可就要吃瓜落了。這樣,你先回去,我這就去和國公爺說,賈家兩府執掌京營多年,想來也不會願意看到你們吃虧。”
對了,要的就是你這話。至於這後頭賈家怎麼辦?這個焦裕豐不擔心,就像是焦大說的,哪怕是為了將來不吃掛落,賈家也不會看著不管的。
賈家確實沒不管,而且管的還相當的徹底,當天賈代化就去了刑部,然後不到三日,那湖北剿匪的細節就全弄清楚了,等著將兩方的供詞那麼一對,再加上其他的一些消息,這整個事兒就徹底給掰扯清楚了。
而這裡頭真的還就查出了一個大疏漏,說來也確實和焦裕豐有點關聯,那就是風狼。是的,就是那個曾經在焦家劫持過人的風狼,那個曾被密探追的往海邊去的風狼。
也不知他這逃到了海邊之後,這人是怎麼輾轉的,居然一路去了湖北不說,和那些山匪居然還接上了頭?成了這些人的探哨頭目。因為他曾被抓過,對士兵也好,各個地方武備衙門也罷,比一般的匪人多了些熟悉,所以在那邊剿匪開始之前,就憑著直覺,對那邊增兵的人數產生了懷疑,從而第一時間就說服了那山匪頭領暫時撤退。
等著這邊抓到了頭領的兒子和親信手下,他又憑著往日自己一路押送的經驗,判斷出了大致的關押地點。在幾次試探之後更是確定了就在礦山。既然在礦山。。。那這給出具體地址還有問題?好歹也是從這裡逃出去的人對吧,熟悉著呢。
當然也因為熟悉,所以他知道,這地方在逃走之後,必定增兵不少,想順利救人。。。即使成功,隻怕死傷也不少,曾經差點死過一次的人,他可不想因為講義氣,再把自己送進去,所以從一開始,就選了一
個堵住南麵來援的任務,然後帶著財物,在做了那堵路的事兒之後,就徹底失去了蹤影。
而那些存活的山匪們,可憐的,到了最後都沒發現這人沒了,還特彆講義氣的沒將人給供出來,若非這邊案子刑部下了死力氣,這人隻怕真的就這麼躲了過去。
聽到這些,焦裕豐那真是倒吸了一口涼氣,忍不住對難得來鄉下的焦大說到:
“若是這麼說。。。這人會不會還在京城附近?若是這樣,那我家。。。”
對於這樣的人,他旁的不怕,就怕那人還記著自家當初對他的傷害,若是反過來想報複怎麼辦?他不在的情況下,就這女人孩子的,能頂什麼用?若是出事兒,那真是死的心都有了。
“你這是關心則亂,也不想想,他連著那山匪救人的事兒都不敢參與,還敢繼續惹事兒?他這樣的,吃了一次大虧,心下什麼江湖情誼,什麼報複反擊的,都已經少了,倒是怎麼活命,怎麼保住自己才是最著緊的。更不用說如今已經是官了,若是招惹了你,這有了殘殺朝廷命官的罪名,追殺起來。。。他沒那個膽子。”
焦大不稀得看焦裕豐那一臉膽怯的樣,可他也知道,這事兒放誰身上隻怕也是這樣,所以難得的,開解了這麼一段。不過這接下來說的可就和這個沒關係了。那可是家裡難得的喜事兒,他正樂嗬呢。
“說來,我這次跟著國公爺去了各部,聽著他們的意思,你們這次的賞賜不會小。畢竟這事兒可是出在京畿,涉及到京畿的安全,你們反映能這麼快,還能全殲敵人,很是給京營長臉,也讓京城的百官們對你們多了幾分好感,所以啊,這賞賜,應該會按照最上等走。至於軍功。。。小子唉,若是我這老眼沒看差,腦子沒糊塗,你這升官也就在近前了。”
說起焦裕豐升官,焦大的老臉那真像是開了花一般,褶子都能皺出菊花紋來,掰著手指頭說到:
“大伯也沒多大的想頭,這一次你若是能升上一級,我這也就滿足了,畢竟這功勞不可能你一個人獨占,這麼些人呢,太打眼了也不好。不過就你這年歲,想來到了三十,熬資曆也能熬到8品,若是能在四十歲前混到7品,二郎啊,咱們家。。。這以後真的是起來了。”
9品的官算是官?在沒當官之前或許是吧,在不入流的人群裡混的時候或許也能算,可真到了這地位,那就不是這麼想了。像是焦大,8品的官階,可走在外頭誰在乎呢?在賈家,就是5品都未必受重視,更不用說他這個8品了,還是這麼老,瞧著就沒什麼前程,沒升級可能的8品,也就是個虛熱鬨。
所以啊,自打焦裕豐去了京營,有了官階之後,焦大等著焦裕豐升官,那真是脖子都快伸斷了。恨不能今兒閉眼,明兒一睜開眼睛,就聽到自家孩子升官的消息。這也是為啥前頭焦裕豐一去,他就這麼利索的去找賈代化的緣故。老頭也是在世家豪門待了一輩子的人,這些個蹊蹺明白著呢。
到了如今,他總算是看到了家族在進一步的曙光了,還是孩子自己拚殺出來的,他真是長臉啊。就是賈家的國公爺,在知道這一次的事兒,焦裕豐衝殺在前,還陣斬了幾名匪人之後,也難得的給了誇獎,說他這是教導有方,說情他當武教習那是請對了人,讓他在整個賈家都得了臉。
一想到賈家後街的那些人羨慕的眼光,想到自己在賈家得臉,焦大情緒都激動了起來,一臉慈愛的看著焦裕豐,說到:
“二郎啊,大伯就指望你了,咱們家也指望你了,官宦世家這牌子,就指著你撐起來了。你放心,隻要你出息,大伯就是賣了老臉,也不會讓你被人搶了功勞去。怎麼的,也要讓焦家。。。祖宗積德啊。。。”
說到後頭,焦大已經有些哽咽了,那一臉的與有
榮焉,一臉的斬釘截鐵,看的焦裕豐很牙酸。老頭,你感情這麼豐富,這麼激動,這。。。這敦促的有點太猛啊。讓他壓力很大好不。這樣隨手就能撿來的功勞,在京營,真的不容易掙的。難不成他還能一路好運到30歲?
可這話他不好和焦大說,就看他這期盼的模樣,這花白的頭發,他也不忍心讓老頭泄了氣,生怕大起大落的,老頭受不住。所以他隻能點著頭說到:
“大伯放心,我會努力的。”
唉,除了努力,焦裕豐覺得,自己已經不知道該說啥了。對了,升官?說到這會兒,他到底升不升官?升什麼官好像還沒說吧!嗯,這事兒真有譜?不知道為啥,不知道的時候心還挺穩的,可這有了這消息。。。焦裕豐突然緊張了起來。眼睛看向外頭的雪地,都像是帶著濾光,直接能看到京城去。這升官。。。是上官直接頒布還是要去吏部?這告身從哪裡發下來?這功勞是一起宣布還是單獨獎賞。。。問題越想越多,越想越坐不住,到最後,這睡覺都安生了,輾轉反側說的就是他啊。
好在這一次速度還算快,許是就在附近的緣故,許是就像焦大說的,涉及京畿安全,各部門官員滿意之下特彆給臉的緣故。反正不過數日,獎賞已經下發了。就在營地裡,由吏部,兵部攜手而來,在校場,在所有人的麵前。大盤的銀子,還有一張張引人注目的告身,就在這裡被下發。
“焦大朗。。。司庫知事。。。從8品。。。”
從原來的從9品,直接升到從8品?這是直接上了兩級?一階?哎呦。。。這大餡餅砸的,焦裕豐有些懵啊!上頭。。。怎麼就這麼貼心呢?這是一下子將焦大規劃的三十歲前目標給達成了啊!
真是。。。咳咳咳,鎮定,一定要鎮定,他可是8品官了,要有官樣子。嗯,還有銀子沒領呢,這個也要緊。 .:647547956(群號)